晨光刚爬上窗棂,玄女就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从床上弹起来。她三两下踢开被子,乌发乱糟糟地散在肩头,单膝跪在竹榻边,脑袋几乎要扎进药箱里。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飞快地翻找着,活像只觅食的小兽在刨土寻食,带起的药香混着清晨的露水味,在狭小的屋子里散开。
"银针七根、止血散三罐..."玄女咬着下唇念叨,每数一样就用沾着草屑的指尖在箱沿上敲一下。数到当归黄芪时,突然发现捆药材的麻绳松了,立刻歪着脑袋重新系,嘴里还嘟囔着:"可不能让这些宝贝散了,到时候救不了人,我非得找山风算账!"发间的红绳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倒像是只活蹦乱跳的小狐狸在摆弄战利品。
将整个药箱都检查几遍玄女这才满意,忽然她余光扫过一旁的铜镜,才发现自己头上乱糟糟的,想着药箱己经收拾好了,玄女就对着铜镜精心捯饬起来。
玄女将如云乌发尽数束起,用根乌木簪子利落挽成男子发髻,几缕碎发有意无意地垂在耳畔,增添几分随性。
月白色内衬外罩一袭素色锦缎长衫,衣摆处绣着暗纹竹叶,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腰间随意系着一条藏青色绦带,垂落的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玄女 还特意在眉峰处细细勾勒,使原本柔和的眉形变得英气十足,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处晕染了极淡的墨色,更显深邃。脸颊两侧扫了些许浅褐色胭脂,做出自然的小麦肤色,唇色也刻意淡化,只留一抹自然的淡粉。
又用幻术遮掩身形,将身形修饰得利落挺拔,宽大的衣袖衬得手腕愈发纤细,举手投足间,既有少年人的潇洒不羁,又透着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这身装扮衬得她面如冠玉,身姿修长,俨然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任谁见了都要赞叹一句“好个标致的少年郎” 。
收拾妥当后,玄女对着铜镜把幻术遮掩过的身形挺了挺,又将宽大的青布长衫套上,任谁看了都要称一声好一个翩翩少年郎。"这下谁还认得出我是女娇娥?"玄女对着镜子挤眉弄眼,顺手抓过桌上半块冷馒头,边啃边往山下跑。
素色广袖拂过山脚下的青石阶,玄女忽而旋身转了个圈,腰间玉坠撞出清响。她仰头望着云雾缭绕的峰峦,星子般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指尖无意识着扇骨:"总不能叫人因着这张脸,误把金针当绣花针。"说着咬了咬嫣红的下唇,忽然折扇在掌心一展,惊起檐下两只麻雀:"聚仙楼的茶沫里,最能泡出真消息!"
鎏金匾额"聚仙楼"在日头下泛着暖光,玄女侧身避过挑着茶担的伙计,广袖轻扬间己在临窗雅座落定。
青瓷茶盏映着她如玉的面容,看似专注地望着杯中沉浮的碧螺春,实则耳尖微动——邻桌枣木椅刚发出吱呀声响,布商粗粝的嗓音便裹着茶香飘来:"城西陈员外家的小公子...
原来城里最大的布庄老板陈明德,人称"陈大善人",每年都开粥棚施棉衣,可他最疼爱的独子陈景轩却得了怪病,整日咳嗽咯血,连床都下不了。"方圆百里的名医都试过了,那小公子还是瘦得像纸片..."商贩的摇头叹息,听得玄女摩拳擦掌。
玄女垂眸转动着手中的茶盏,指尖轻叩碗沿的动作戛然而止。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转瞬又化作成竹在胸的笑意——这确实是个绝佳契机。
她向来不信医者需辨施主善恶,行医只求无愧于心,陈明德广施善举惠及百姓,玄女并不关注他是真的仁善还只是为了名声,但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百姓确确实实得到了好处,不是吗?所以于理于利都值得她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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