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当天的化妆间里，粉底刷扫过江渝的脸颊。
“别动。”化妆师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你的骨相真好，下颌线比我们公司模特都漂亮。”
镜子里，江渝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睫毛投下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化妆师给她选了哑光玫瑰色的唇釉，衬得她原本就精致的唇形更加。
“头发放下来吧。”化妆师拆了她的马尾，棕发如瀑般垂落，发尾带着自然的弧度，“天，你发量也太让人嫉妒了。”
江渝没接话，余光瞥见林樾推门进来。他今天穿了深灰色西装，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头发向后梳，露出的额头和锋利的眉骨，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刀。
“还有十分钟。”他靠在门框上说。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了层金边。江渝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极浅的琥珀色，像融化的蜜糖。
“知道了。”她移开视线，把荆棘胸针别在领口。
林樾走过来，伸手调整了一下胸针的角度。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若有似无。
“别紧张。”他低声说。
江渝嗤笑：“谁紧张了？”
林樾的唇角微勾，这个近乎微笑的表情让他整张脸瞬间生动起来：“你耳朵红了。”
采访现场，闪光灯此起彼伏。
江渝坐在高脚椅上，双腿交叠。黑色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脚踝上的银链随着她轻微晃动的动作闪烁。
“江同学作为普通部代表，和林同学合作有什么感想？”记者问。
她微微一笑，眼角那颗泪痣在镜头下格外明显：“林同学很专业。”
林樾坐在她旁边，长腿随意伸展。有光斑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在另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接过话筒时，腕骨上的机械表反射出一道冷光。
“校庆筹备很顺利。”他声音低沉，“特别是江同学负责的环节。”
台下，林志远眯起眼睛。他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能表现得如此滴水不漏。
记者又问：“听说两位私下也会一起学习？”
江渝刚要开口，林樾突然伸手替她拨开垂到话筒上的发丝。这个动作亲昵得恰到好处，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
“图书馆偶遇过几次。”他收回手，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江渝的手背，是个暗号。
江渝会意，假装害羞地低头。这个角度让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更深的阴影，鼻尖的弧度精致得像艺术品。
林志远突然站起来：“我有个问题。”
全场安静。
后台走廊，灯光昏暗。
采访一结束，江渝就拽着林樾躲进了消防通道。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二叔刚才想说什么？”她压低声音。
林樾靠在墙上，领带己经扯松。通道里的安全灯在他脸上投下红色的光晕，衬得他眉眼越发深邃：“不管是什么，我们打断得很及时。”
江渝从手包里掏出手机：“陈明刚发消息，他到了。”
林樾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嘴角：“口红花了。”
他的指腹有薄茧，蹭过皮肤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江渝抬眼，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
“故意的？”她问。
林樾没回答，只是就着这个姿势按下她手中的发送键：“计划继续。”
傍晚的天台，夕阳把云层染成血色。
江渝趴在栏杆上，任由风吹乱她的长发。林樾站在她旁边，西装外套搭在肩上，衬衫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江渝转头看他。落日余晖给他的侧脸镀了层金边，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突然发现他左眼角有颗极小的痣，平时被睫毛挡着看不见。
“看什么？”林樾侧目。
江渝伸手，指尖悬在他眼角一厘米处：“你有颗痣。”
林樾抓住她的手腕。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同时别开脸。
“走了。”江渝拎起书包。
林樾看着她的背影，少女纤细的腰肢在黑裙中若隐若现，发梢染着最后一缕夕阳。
他摸了摸眼角那颗痣，那里还残留着想象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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