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来时，江渝先感受到的是温度。一个热源贴在她背后，均匀的呼吸拂过她后颈，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气息。
她睁开眼，看见一只手臂横在自己腰间。林樾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腕骨突出，此刻正松松地搭在她睡衣下摆的边缘，指尖无意间触到一小块的皮肤。
江渝没动。身后的人似乎还在熟睡，胸膛贴着她的背脊缓缓起伏。她盯着窗帘上晃动的光斑，回想昨晚。
再后来...
"醒了就别装睡。"林樾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却收紧了。
江渝转身，瞬间被阳光晃了眼。林樾己经撑起上半身，头发乱糟糟的，睡衣领口歪斜，露出半边锁骨。他没戴手表，腕间只有一道浅浅的压痕，是常年戴表留下的印记。
"你踢了我三次。"他说。
"胡说。"
林樾拉起睡衣下摆——右侧肋骨处确实有块淡淡的红印。江渝别开眼，注意到床单是深灰色的，衬得他皮肤越发苍白。阳光勾勒出他腰腹的肌肉线条，一首延伸到睡裤边缘。
"看够了？"林樾放下衣摆。
江渝踹开被子："谁看你了？"
赤脚踩在地板上才感觉到凉意。江渝低头找拖鞋，却发现自己的那双不知何时跑到了床的另一侧。林樾下床，光着脚走过她身边，睡衣后背皱巴巴的，隐约能看到肩胛骨的轮廓。
"浴室柜里有新牙刷。"他头也不回地说。
浴室还残留着水汽。镜子上蒙着雾，江渝用手抹开一块，看见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明显没睡够的脸。架子上摆着两支牙刷，一支黑色，一支浅灰色——都是新的。
她拿起灰色那支，发现牙膏己经挤好了。
客厅里飘来咖啡的香气。江渝走出来时，林樾正在厨房操作咖啡机。他换了件白色T恤，肩线处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能隐约看到底下肌肉的轮廓。
"加糖？"他问。
"双份。"
林樾转身，手里拿着两个马克杯。晨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T恤下摆投下一小片阴影，正好落在胯骨的位置。江渝移开视线，接过咖啡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睡得好吗？"林樾问。
"还行。"江渝抿了口咖啡，烫得舌尖发麻，逗他"你打呼。"
"不可能。"
"像台拖拉机。"
林樾眯起眼睛。阳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小的阴影，鼻梁上的小痣比平时更明显。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江渝的嘴角："咖啡渍。"
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江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着咖啡的苦涩。他的拇指还停在她唇边，温度比咖啡更烫。
门铃突然响了。
林樾收回手："早餐。"
外卖袋里装着两人份的可颂和沙拉。江渝拿起一个牛角包，酥皮簌簌落下，掉在餐桌上。林樾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腕骨在阳光下泛着瓷白的光。
"今天有课吗？"他问。
满誉虽然是高中，但是是一所比较开放的名校，虽然校规要求的江渝一个都没做到，但是也没什么人管，因为国际部也不按校规来。
"下午。"江渝舔掉指尖的黄油，"你呢？"
"翘了。"
阳光慢慢移到餐桌中央，将蜂蜜罐照得晶莹剔透。他们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餐具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江渝注意到林樾切可颂的动作很优雅，指节微微曲起，刀尖几乎不碰盘子。
"看什么？"他头也不抬。
"你左撇子？"
"嗯。"
"难怪弹琴那么别扭。"
林樾放下餐刀："你昨晚弹得像个肢障人士。"
"去死。"
阳光越来越烈。江渝起身去拉纱帘，回来时发现林樾正在看手机，眉头微皱。阳光照在他后颈上，能看到细小的金色绒毛。
"有事？"她问。
"家里找。"林樾放下手机，"下午得回去一趟。"
江渝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我该走了。"
林樾没留她，只是起身去玄关拿了个纸袋："衣服。"
江渝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皱巴巴的，领口沾着一点冰淇淋渍。纸袋里是件新T恤和一条牛仔裤，吊牌还没拆，尺码正好是她的。
"..."
"发票在里面。"林樾补充，"可以退。"
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很轻。江渝换上衣服，布料柔软得出奇，像是己经洗过几次。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新T恤是烟灰色的，衬得锁骨线条格外清晰。
出来时林樾己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白衬衫，黑色休闲裤，手表又回到了他腕上。他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背影在阳光下显得修长而挺拔。
江渝拿起自己的包，轻轻带上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她发现纸袋底部还有个小盒子——是支护手霜，茉莉味的，大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樾发来的消息：【T恤买大了，肩膀那里】
江渝回复：【正好】
己读提示很快亮起，但没有新消息。走出公寓楼时，阳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江渝眯起眼，回头看了看32楼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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