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无声滑开时，江渝正在补口红。林樾斜倚在金属轿厢壁上，目光扫过她微微仰起的下颌线。
"第三次涂了。"他伸手按下32层的按钮，"再涂就要见底了。"
江渝"啪"地合上口红盖子："怕你家的灯光不够亮，照不瞎我的眼。"
林樾低笑一声，腕间的百达翡丽在电梯顶灯下折射出一道冷光。他今天穿了件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敞着，锁骨处有道若隐若现的疤。
指纹锁发出"滴"的轻响。门开的瞬间，江渝闻到雪松混着柠檬马鞭草的气息——像是刚被打扫过的热带雨林。玄关处摆着两双拖鞋。
客厅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夜景框成巨幅画作。江渝的指尖划过真皮沙发，在扶手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茶几上摆着半瓶山崎威士忌和两个倒扣的水晶杯，旁边是盒拆开的薄荷糖。
"喝什么？"林樾站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后，袖口挽到手肘。
江渝把包扔在沙发上："你最拿手的。"
冰块在摇酒器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林樾调酒时小臂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江渝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个淡淡的戒痕。
"前任留下的？"她冲那圈痕迹抬了抬下巴。
林樾头也不抬："毕业戒。"他推过来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戴了三年才摘。"
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江渝抿了一口，酒精的灼热从舌尖一路烧到胃里。她发现中岛台上摆着个相框，照片里的少年林樾站在某艘游艇甲板上，没有青涩，只有游刃有余的帅气，天之骄子。怀里抱着只湿漉漉的金毛犬。
"你养的？"
"邻居的。"林樾拿走相框，"每次见我都要往海里跳。"
智能音箱突然开始播放《Ride It》。声音像丝绸滑过皮肤，江渝不自觉地轻晃酒杯。林樾绕过吧台，手指搭上她的腰。
"你心跳很快。"他低头，鼻尖擦过她的发旋。
江渝抬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你香水太呛。"
主卧的窗帘没拉，月光像水银般泻在king size的床单上。江渝注意到床头摆着盏黄铜台灯，灯座是只正在捕猎的豹子造型。
"南非带回来的？"
"拍卖会赝品。"林樾坐在床沿解表带，"真品在大英博物馆。"
江渝伸手碰了碰豹子的眼睛，突然被林樾拽着手腕跌进羽绒被里。床垫比想象中柔软，她陷进去的瞬间，林樾己经撑在她上方，衬衫领口荡下来，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纹身——是个极简的月亮图案。
"新纹的？"江渝用指尖描摹那个轮廓。
林樾捉住她的手指："上个月。"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热气熏得江渝耳廓发烫。
衣帽间里传来智能衣架的运转声。江渝的校服外套不知何时挂在了某个人体模型上，旁边是件酒红色的真丝睡袍。
"你的品位——"她话音未落，林樾己经把那件睡袍罩在她头上。
浴室的磨砂玻璃映出模糊的人影。江渝听着水声，手指划过洗漱台上的男士护肤品，在某瓶淡香水前停下——和她今天用的竟是同款。
"偷用我香水？"林樾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
江渝拧开瓶盖闻了闻："是你学我。"
花洒关闭时带起一阵雾气。林樾裹着浴巾出来，发梢的水珠滴在锁骨上，顺着胸膛滑下去。江渝靠在洗手台边，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冰箱里有蛋糕。"林樾用毛巾擦着头发，"要不要吃？"
江渝赤脚踩了一脚他的拖鞋："现在才问？"
厨房的嵌入式冰箱里摆着个精致的红丝绒蛋糕，奶油裱花己经有些塌了。林樾切下一块，奶油沾在刀锋上，像抹残血。
"生日？"江渝接过盘子。
"庆祝你第三次来我家。"林樾舔掉指尖的奶油，"虽然晚了西十分钟。"
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熄灭。江渝窝在沙发里，蛋糕的甜腻在舌尖化开。林樾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梢，两人共享的洗发水味道在空气中交融。
"看什么电影？"她拿起遥控器。
林樾看着屏幕："太吵。"
月光移到了茶几上的威士忌瓶身，琥珀色的液体折射出奇异的光晕。林樾的手从她发梢滑到后颈，指尖的温度比酒精更灼人。
"做点安静的？"他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
江渝的脚趾蹭过他的小腿："比如？"
林樾的吻落下来时，江渝尝到了威士忌和红丝绒蛋糕的味道。智能家居系统自动调暗了灯光，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32层的高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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