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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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涟漪

 

午休的食堂嘈杂热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

江渝慢条斯理地挑着餐盘里的青椒,指尖捏着筷子,动作懒散又挑剔。她今天没扎头发,头发垂在肩头,发尾微卷,衬得脖颈修长白皙。耳垂上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偶尔闪过冷光,像某种无声的挑衅。

"同学,这里有人吗?"

清朗的男声从对面传来。江渝抬眸,看见一个陌生男生端着餐盘站在桌前。他穿着整洁的校服,衬衫领口敞开一颗扣子,锁骨线条分明。眉眼干净,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下垂,像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有。"江渝懒洋洋地指了指旁边的空位,"我朋友去拿饮料了。"

男生没走,反而拉开椅子坐下:"那我坐这儿等。"

江渝挑眉,终于正眼看他:"你谁?"

"贺钰阳。"他放下餐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学生会工作证,"文艺部副部长,上周刚转学过来。"

江渝扫了一眼证件,没接话,继续低头挑她的青椒。

贺钰阳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吃饭,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坦荡得让人生不出反感。

"你叫江渝,对吧?"他突然开口,"我听说过你。"

江渝头都没抬一下。

"烧烤店那个。"贺钰阳笑了笑,"我昨天路过,看见你在后门抽烟。"

江渝眯了眯眼,没接话。

贺钰阳也不在意,从包里拿出一张传单推给她:"下周校庆文艺汇演,缺个主持人,有兴趣吗?"

江渝瞥了一眼,没接:"没兴趣。"

"酬劳很丰厚。"他补充,"而且可以加学分。"

江渝终于放下筷子,红唇微勾:"你觉得我缺钱还是缺学分?"

贺钰阳看着她,忽然笑了:"你缺乐子。"

江渝一怔,随即嗤笑一声:"你倒是挺有意思。"

"所以,考虑一下?"把传单又往前推了推,"搭档是我,不会让你无聊。"

下午的体育课,烈日灼人。

江渝靠在树荫下躲太阳,手里捏着那张校庆传单,百无聊赖地折成纸飞机。操场上,男生们正在打篮球,林樾穿着黑色运动服,发带压住碎发,动作干净利落。

"看谁呢?这么认真。"

贺钰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旁边,手里拿着两瓶冰镇汽水,递给她一瓶。

江渝接过,瓶身的冷气凝结成水珠,沾湿了她的指尖:"没看谁。"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林樾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场边响起一阵欢呼。

"林樾啊。"他笑了笑,"你们认识?"

江渝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不熟。"

"是吗?"贺钰阳挑眉,"那他为什么一首往这边看?"

江渝侧头,果然对上林樾的视线。他站在球场中央,汗水顺着下颌滑落,目光沉沉地望向她这边,像某种无声的质问。

她收回视线,冲沈他唇一笑:"谁知道呢,可能看你长得帅?"

贺钰阳被逗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挺会说话。"

江渝躲了,但是林樾没看见,他只看到贺钰阳抬手要摸她的头。

远处,篮球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过了一会,他在手机上写东西,他写字时很专注,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写什么?"江渝随口问。

"校庆的串词。"贺钰阳抬头,"既然你答应了,总得准备一下。" 笑的像只大狗。

江渝挑眉:"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贺钰阳冲她晃了晃手机:"十分钟前,你说'随便'。"

江渝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回了他一条消息,没想到被他钻了空子。

"狡猾。"她评价。

他笑了:"这叫策略。"

两人正说着,图书馆的门被推开,林樾走了进来。他穿着校服,手里拿着几本书,目光在扫到他们这边时微微一顿。

江渝假装没看见,低头继续翻书。贺钰阳却冲林樾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林樾没回应,径首走向另一边的书架,背影挺拔得像棵冷杉。

"你们真的不熟?"贺钰阳压低声音问。

江渝翻了一页书:"嗯。"

"那他为什么一首盯着你看?"

江渝抬眸,正好对上林樾从书架间隙投来的目光。他站在阴影里,眼神晦暗不明,像某种蛰伏的兽类。

她收回视线,冲贺钰阳笑了笑:"可能我长得好看?"

贺钰阳失笑:"确实。"

林樾手里的书"啪"地一声合上,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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