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去了林氏老宅的书房,灰尘在阳光中漂浮。
江渝踮脚去够最高层的档案盒,黑色连衣裙的吊带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上淡青的血管。林樾站在梯子上,衬衫袖口蹭了灰,手臂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绷紧。
"左边第三个。"他头也不回地说。
江渝白了他一眼:"用你说?"
她的指尖刚碰到那个褪色的蓝皮档案盒,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引擎声。林樾猛地抓住她手腕往下一拽,江渝踉跄着跌进他怀里,鼻尖撞上他胸口的纽扣。
"嘶——你他妈..."
林樾捂住她的嘴。他的掌心干燥温热,带着淡淡的墨水味。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林先生,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渝的睫毛扫过他虎口,像蝴蝶振翅。林樾喉结滚动,慢慢松开手,用口型说:二叔 。
狭窄的密室,空气混浊。
这是书架后的暗格,勉强能容下两人。江渝的后背紧贴着林樾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你经常带女人来这儿?"她压低声音。
林樾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你是第一个。"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渝突然抓住林樾的手,引着他摸向自己腰间——那里别着一把蝴蝶刀。林樾的指尖擦过她腰窝,触到冰凉的金属。
"左边口袋。"她耳语,"还有打火机。"
林樾突然掐了下她的腰。江渝差点叫出声,转头瞪他,却看见他眼底浮起一丝笑意——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真心实意地笑。
书房门被推开。
黄昏的光线透过密室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线。
确认二叔离开后,江渝瘫坐在地上,棕发汗湿地黏在颈侧。林樾单膝跪地翻看那个蓝皮档案盒,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找到了。"他抽出一沓照片。
江渝凑过去,胸口几乎贴着他肩膀。照片上是年轻的二叔和几个官员模样的人站在大桥前,而角落里,她母亲举着相机正在拍摄。
"这张我见过。"她指着照片边缘,"但没注意这个。"
林樾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桥墩阴影处,一个穿工装的男人正往混凝土里倾倒不明液体。
"不是偷工减料。"林樾声音发紧,"是蓄意破坏。"
几秒的沉默后,江渝突然抢过照片,指甲在二叔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我要他死。"
林樾握住她的手腕。夕阳透过缝隙照进来,给两人交握的手镀上血色。
"冷静点。"他拇指她突突跳动的脉搏,"现在我们有证据了。"
深夜的厨房,水壶发出尖锐的啸叫。
江渝靠着料理台抽烟,睡裙肩带又滑下来,这次她懒得去拉。林樾端着两杯热牛奶过来,看见她膝盖上的淤青己经发紫。
"冰敷过了?"他问。
江渝吐出一口烟圈:"没空。"
林樾突然蹲下身,掌心贴上她的膝盖。他的手掌很大,几乎能完全包裹住她的膝头。江渝僵住了,烟灰簌簌落在料理台上。
"你..."
"别动。"林樾从冰箱取出冰袋,用毛巾包好系在她膝盖上,"明天会更疼。"
他的发旋近在咫尺,江渝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林樾猛地抬头,眼神危险:"找死?"
江渝俯身,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试试?"
牛奶渐渐凉了。
清晨的律师事务所,空调吹得人起鸡皮疙瘩。
江渝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短裙下绑着冰袋的膝盖格外醒目。律师第三次偷瞄她时,林樾冷冷地咳了一声。
"根据这些证据..."律师推了推眼镜,"林志远先生至少面临五项刑事指控。"
"不够。"江渝掐灭烟,"我要他死刑。"
林樾按住她颤抖的手:"先看民事部分。"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睫毛下投下细密的阴影。江渝突然发现他左眼有三层眼皮,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如果他肯笑的话。
正午的咖啡厅,两人坐在监控死角。
江渝搅动着杯里的冰块:"为什么帮我?"
林樾的袖口沾着咖啡渍,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我说过了..."
"别扯什么约定。"她打断他,"你明明可以独吞这些证据。"
林樾沉默了很久。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他们之间摇晃,像一池碎金。
"我母亲临终前,"他最终开口,"手里攥着你妈妈送的茉莉香囊。"
江渝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杯子里。
傍晚的跨江大桥,夕阳如血。
江渝趴在栏杆上,指间夹着烟。林樾站在她身侧,西装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明天就要开庭了。"她说。
林樾"嗯"了一声,突然指向某个桥墩:"那里,就是他们倒腐蚀剂的地方。"
江渝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十年过去,桥墩上依然能看到细微的裂痕,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她突然掐灭烟,转身抓住林樾的领带:"听着,不管明天发生什么..."
林樾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带着烟草的苦涩和茉莉的甜香,凶猛得像一场搏斗。江渝的指甲陷进他后颈,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远处江轮鸣笛,惊起一群白鸥。
我们在灰烬里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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