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海遗迹的血色呢喃
潜艇爆炸的气浪将林浅掀入深海，咸腥的海水灌入口鼻时，一只滚烫的手掌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沈砚庭的血染红了周围的海水，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上礁石，自己却被暗流卷向深海遗迹——那座沉入海底的古希腊神庙残骸。
“沈砚庭！”林浅在礁石上咳着水，看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珊瑚丛中。她跃入海水，光脚踩过锋利的贝壳，膝盖在石柱上撞出血痕。遗迹内部，沈砚庭靠在断壁上，左胸的枪伤再次裂开，鲜血引来成群的银鳞鱼。
“别过来......”他的声音被水流扭曲，指尖却向她伸出。林浅游到他身边，撕开衬衫包扎伤口，却被他拽进怀里。男人的唇贴在她颈间，气泡混着血沫溢出：“还记得七岁那年......你掉进游泳池吗？”
记忆在水流中模糊。林浅感觉到沈砚庭的手掌穿过她湿透的发丝，按在她后腰的移植疤痕上。遗迹顶部的阳光透过海水，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仿佛回到年少时那个被他救起的午后。
“是我把你推下去的。”沈砚庭的声音带着水的冰凉，“因为我想让你记住我。”他突然咬住她的耳垂，牙齿擦过软骨，“后来你母亲替我顶罪，我就想......把你困在身边，一辈子。”
突然，遗迹顶部传来金属碰撞声。林浅抬头看见潜水员的探照灯，十字瞄准镜的红点正锁定沈砚庭的心脏。她猛地推开他，子弹擦着她的肩胛骨射入石柱，碎石激起的水流模糊了视线。
“走！”沈砚庭将她塞进神像底座的缝隙，自己却迎向潜水员。林浅透过石缝看见他赤手空拳夺过鱼枪，鱼叉刺穿潜水员的面罩，鲜血在水中绽放成妖艳的花。但更多的潜水员涌入遗迹，子弹在珊瑚间穿梭，激起阵阵白雾。
“跟我来！”沈砚庭拽着她钻进密道，海藻缠住两人的身体。他突然停在一幅壁画前，古老的图案描绘着献祭场景，中央的少女与她母亲日记里的画像一模一样。“这就是你母亲偷走的‘宝藏’，”他的指尖划过壁画，“沈家世代守护的......人鱼血脉秘密。”
密道尽头是座水下宫殿。林浅踏进水池时，突然感觉身体发烫，后腰的疤痕传来灼烧感。沈砚庭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掌心按在疤痕上：“别怕，这是血脉共鸣。”他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当年你母亲就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
话音未落，宫殿顶部突然坍塌。沈砚庭将她压在石柱下，碎石砸在他背上，鲜血混着海水流过她的脸颊。“听着，”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去黑海找‘阿特拉斯之泪’，那是解开所有秘密的钥匙。”
潜水员的探照灯再次照来，沈砚庭突然吻住她，这一次的吻带着诀别的意味。他的舌尖扫过她的伤口，将一枚冰凉的戒指渡进她口中：“活下去，浅浅......”说完，他猛地推开她，引爆了藏在石柱里的炸药。
林浅被气浪推出海面，戒指卡在喉咙里。她回头看见海底宫殿在爆炸中坍塌，沈砚庭的身影最后一次出现在火光中，向她比了个口型。救生艇的马达声由远及近，她吐出戒指，在月光下看清刻字——那是她母亲的婚戒，内侧刻着：“以血为盟，生死相依。”
黑海的暗流涌动，林浅攥着戒指漂浮在海面。后腰的疤痕仍在发烫，仿佛沈砚庭的手掌从未离开。她知道，这场跨越生死的追逐远未结束，而当她潜入深海寻找“阿特拉斯之泪”时，等待她的不仅是古老的秘密，还有那个在血色中反复呢喃她名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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