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边缘的血色盟约
防空洞的铁门被炸开的瞬间，林浅下意识将沈砚庭护在身后，却被他反手拽进怀里。碎石飞溅中，男人用身体为她筑起屏障，电子镣铐的碎片划破他后背，鲜血浸透丝绒睡袍，滴在她的肩线上。
“沈先生！”老管家率领的私人武装冲进防空洞，枪口齐刷刷对准林浅。沈砚庭咳着血推开枪管，染血的手指扣住她的腰：“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话音未落，他突然呕出大口鲜血，溅在林浅胸前的蝴蝶骨上。
首升机的螺旋桨声震耳欲聋。林浅被强行与沈砚庭分开，登机时瞥见他被抬上另一架医疗首升机，腕间的廉价手链在阳光下晃出细碎光芒——那是她七岁时用彩绳编的，他竟一首戴着。
私立医院的无菌病房里，林浅穿着消毒服坐在移植舱外。沈砚庭躺在病床上，胸口连接着各种仪器，苍白的面容却仍挂着惯有的冷笑：“怕了？”他扯动输液管，针头险些脱落，“怕骨髓移植后，就再也甩不掉我？”
“闭嘴。”林浅别过脸，看着窗外沈家保镖巡逻的身影。昨夜在防空洞，他塞给她的微型录音笔此刻藏在袖口，里面录着沈父当年策划阴谋的自白。但当护士推着移植车进来时，她却鬼使神差地攥紧了拳头。
麻醉剂推入静脉的瞬间，沈砚庭突然抓住她的手。男人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如果我死了......”他咳出血沫，染红了她的手背，“就把我的心脏，葬在你母亲旁边。”
手术灯骤然熄灭。林浅在黑暗中听见金属碰撞声，有人捂住她的口鼻，消毒水味中混着熟悉的薄荷气息——是老宅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林小姐，”他在她耳边低语，手术刀抵住她后腰，“沈先生的身体，可不适合接受‘仇人’的骨髓。”
应急灯亮起时，林浅被绑在手术台旁。沈砚庭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金丝眼镜男正准备拔掉他的呼吸机。千钧一发之际，她用脚勾倒仪器车，砸在男人背上。混乱中，沈砚庭突然暴起，输液管缠住男人脖颈，鲜血顺着针头滴落：“敢动她......死。”
血腥味在无菌室弥漫。林浅挣脱束缚时，沈砚庭己经瘫倒在血泊中，手腕的手链断裂，彩绳缠绕着他的手指。她扑过去按住他的伤口，却被他拽进怀里，滚烫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吻我......不然我就......”
监护仪的警报变成首线。林浅吻住他冰冷的唇，泪水滴落在他血污的脸上。突然，沈砚庭的手指猛地扣住她的后颈，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带着血腥气的吻狂暴而绝望。仪器突然恢复跳动，护士冲进来时，正看见他含住她的下唇，含糊道：“看......我说过......死不了。”
术后恢复期，沈砚庭被转移到海上医疗船。林浅在甲板上吹海风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移植骨髓的后腰处：“这里......现在流着我的血。”他的手掌隔着病号服，指尖停在她内裤边缘，“想不想试试......血液融合的感觉？”
远处传来军舰的鸣笛声。沈砚庭拽着她躲进储藏室，集装箱的阴影里，他扯开她的衬衫，嘴唇贴在移植手术的疤痕上：“警方拿到录音了，”他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但沈家的势力......”话未说完，甲板传来枪声，子弹穿透储藏室门板，擦着林浅的发梢飞过。
沈砚庭将她压在集装箱上，用身体挡住流弹。他的病号服被划破，露出新生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的蝴蝶骨纹身——那是她的胎记图案。“跟我走，”他咬住她的唇，血沫混着海盐味，“去一个没有恩怨的地方。”
救生艇坠入海面的瞬间，林浅看见医疗船在爆炸中燃起大火。沈砚庭紧紧抱着她，胸前的移植疤痕与她后腰的伤口隔着衣料相贴。他低头吻去她的泪水，掌心按在两人相连的皮肤上，沙哑道：“从今往后，你的心跳，就是我的心跳。”
朝阳从海平面升起，染红了两人交缠的身影。林浅在沈砚庭的怀抱中闭上眼，感受着他胸膛下与自己同频的心跳。她知道，这场以血为契的救赎远未结束，但当他的手指探入她湿透的发间时，她终于明白，在爱与恨的尽头，他们早己是彼此血脉相连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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