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摊的霉味混着巷口麻辣烫的热气钻进鼻腔,我蹲在纸箱堆里翻找《撼龙经》残本,后颈的朱砂痣突然灼痛起来。三秒后,帆布鞋尖碾过枯叶的声响从五个方向包抄而来,我摸到怀里发丘印的瞬间,头顶的灯泡 “啪” 地炸开。
“发丘门的小崽子,躲得够深啊。” 为首的刀疤脸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饕餮纹身泛着诡异的青光。他身后西个打手甩着电棍,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让我想起父亲被拖走那晚,铁链刮过青石板的声音。
冷汗浸透衬衫,我强装镇定:“认错人了。” 话音未落,电棍擦着耳垂劈下,在纸箱上烙出焦黑的痕迹。刀疤脸的笑声里带着浓重的烟味:“赵九玄的悬赏令贴满了地下黑市,你后腰的朱雀纹身,连胎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那是父亲失踪前,用朱砂在我身上画的辟邪纹,从未示人。打手们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发丘印在怀中发烫,却怎么也唤不出符文。千钧一发之际,巷口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气浪掀翻了最外侧的打手。
“借过借过!” 浑身是血的少年撞开人群,棒球帽下露出的耳后,骷髅耳钉随着动作晃出幽蓝的光。他左手缠着绷带,掌心厚厚的茧子却异常规整 —— 那是长期握爆破枪留下的印记。小七,西街出了名的 “鬼手爆破师”,此刻竟挡在我身前。
“滚。” 小七吐出带血的泡泡糖,黑色雾气在他周身盘旋。刀疤脸的瞳孔骤缩:“你不是被赵九玄的人……” 话没说完,少年甩出的符纸化作锁链缠住电棍,剧烈的爆炸声中,巷口的垃圾箱被炸成碎片。
我们背靠背贴在墙面上,小七的体温透过单薄的 T 恤传来:“你后腰的纹身和我老大一样!” 他突然转头,右眼闪过诡异的金光,“三年前城西仓库塌方,那个用朱雀纹救我的男人,是你爸对不对?”
记忆如潮水翻涌。父亲失踪前的雨夜,他浑身是血地塞给我发丘印,后腰的朱雀纹身还在渗血:“如果遇到戴骷髅耳钉的人,报我的名字。” 此刻小七掌心的茧子与记忆中父亲握着罗盘的手重叠,巷口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刀疤脸的怒吼打断思绪:“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抬手甩出符咒,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千钧一发之际,桃木剑破空而来,符咒在蓝光中炸成齑粉。红裙女子踏着满地碎冰走来,指尖的朱砂痣随着步伐明灭,罗盘上的卸岭秘纹泛着微光 —— 竟是传闻中卸岭门的传人,林霜。
“镇魂棺的钥匙引信,你们也敢碰?” 林霜的剑尖挑起我怀中的玉珏,瞳孔骤然收缩。她耳后的符咒无风自动,罗盘夹层滑落出一张照片。我弯腰去捡的瞬间,血液几乎凝固 —— 泛黄的照片上,两岁的我坐在父亲怀里,身后站着戴斗笠的神秘人,而林霜正用朱砂笔在我眉心点痣。
小七突然剧烈咳嗽,黑色雾气中混着血丝:“霜姐,赵九玄的人追来了。” 他扯开衣领,脖颈的抓痕还在渗血,“他们要的不只是发丘印,还有……” 话没说完,巷口传来引擎轰鸣,三辆黑色 SUV 堵住出口,车灯照亮车身上的饕餮纹。
林霜反手甩出三张符咒,符文在空中连成火网:“跟我走。” 她的桃木剑抵住我的后心,“但你最好想清楚 ——” 她的指尖划过我锁骨处的旧伤,“你爸当年从镇魂棺里偷出来的,可不只是这枚玉珏。”
爆炸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小七在垃圾箱下埋的微型炸弹。火光中,我看见林霜罗盘夹层里还有半张照片,露出的衣角绣着与我发丘印相同的纹路。她耳后的符咒突然灼烫如烙铁,转头望向我的眼神里,有警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发丘传人,希望你比你爸聪明。”
我们在巷弄间狂奔,小七的爆破声此起彼伏。他突然拽住我,掌心的茧子按在我后腰的朱雀纹上:“你爸说过,朱雀遇火重生。” 他掏出打火机,火苗点燃符纸的瞬间,我后颈的朱砂痣剧烈跳动,发丘印自动飞出,金属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卦象。
林霜的桃木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符文亮起:“是镇魂棺的召唤!” 她扯下耳后的符咒贴在我背上,冰凉的触感混着血腥味,“赵九玄要的是完整的龙脉钥匙,而你……” 她的声音被汽车鸣笛声淹没,“是打开第七道封印的祭品!”
身后传来赵九玄的怒吼:“给我活抓发丘传人!” 小七甩出最后一张符纸,巷口的电线杆轰然倒塌。他转头冲我咧嘴一笑,骷髅耳钉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红:“别怕,当年老大说过,朱雀护主,九死一生。” 他的笑容突然凝固,左眼的瞳孔开始扩散,“不过…… 他还说,如果我死了,就把这个交给你……”
他掏出染血的信封塞进我掌心,还没来得及打开,林霜突然将我们推进下水道。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头顶传来赵九玄的咆哮:“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霜的符咒在墙壁上炸开幽蓝光芒,她盯着我手中的信封,罗盘上的卸岭秘纹疯狂旋转:“打开看看,那里面装着的,可能是你爸的命。”
我颤抖着撕开信封,泛黄的纸上只有一行血字:“霜儿,保护好他,镇魂棺的秘密,在昆仑墟……” 字迹未干,却和父亲的笔迹分毫不差。林霜的瞳孔猛地收缩,桃木剑 “当啷” 落地,她耳后的符咒全部化作飞灰,露出底下蜿蜒的龙形纹身:“不可能…… 师父明明说,他己经……”
下水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小七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体温正在迅速流失:“林哥,信封背面……” 我翻过信纸,月光透过井盖缝隙照在上面,浮现出半幅地图,终点赫然是昆仑墟的第七峰。而林霜的罗盘不知何时指向了同一个方向,指针上的卸岭秘纹,正与地图上的标记完美重合。
“看来,我们得去昆仑墟走一趟了。” 林霜弯腰捡起桃木剑,剑尖挑起信封上的灰烬,“但在此之前,得先搞清楚 ——” 她的眼神扫过我和小七,“你爸当年从镇魂棺里偷出的,究竟是钥匙,还是……”
话没说完,下水道突然剧烈震动。赵九玄的声音混着符咒的嗡鸣传来:“发丘传人,你以为逃得掉吗?别忘了,镇魂棺的封印,需要发丘血脉才能解开!” 小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最后一次吹起泡泡糖,黑色雾气中浮现出昆仑墟的画面:“林哥,我感觉…… 我老大还活着……”
他的声音消散在黑暗中,只留下骷髅耳钉掉在地上的声响。林霜握紧桃木剑,剑尖指向地图上的标记:“不管真相是什么,赵九玄不会放过我们。” 她耳后的龙形纹身开始游动,“而我们,也该去会会这个所谓的镇魂棺了。”
我握紧发丘印,金属的棱角刺破掌心。父亲的字迹在眼前晃动,林霜罗盘夹层的照片、小七临终的话,还有赵九玄的威胁,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下水道的水流声中,我仿佛听见父亲在说:“记住,发丘一脉,生于龙脉,也终将死于龙脉。” 而前方的昆仑墟,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又会有怎样的危机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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