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控下的城市格外安静，看不到一点烟花，没有任何响动，就连春节联欢晚会都寡淡了几分。
虽然不用像往年那般再去线下拜年，线上的问候却少不了。
两个人各自发完信息己经八点多了，楚清又和崔松语开了视频通话。
那边是两个孩子陪着楚母，这边是楚清和崔衡两个人。
看着崔衡吊着胳膊，楚母很是担心，语气里满是关怀：“小崔，你这胳膊疼不疼了，别的伤都好了吗？”
“没事妈，我这都小伤，己经没什么大事了，要不是因为封城怕后面复查不方便，现在就该出院了。家里还好吗？”
“都好。有两个孩子陪着，不然封一两个月我得闷死。你哥他们也不能随便出门。”
楚清适时插句话：“你们两个要多做家务，不许让姥姥给你们洗衣服。”
老太太护短，一听楚清这话不乐意了：“大过年的，别说他俩，你照顾好小崔，没别的事挂了吧。”
视频中断，楚清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崔衡：“也就孩子大了，不然得让我妈惯坏了。”
“隔辈亲，没办法啊。”
封控的日子很是无聊，而且不似平时那样可以串门，现在只能窝在自己的房间。
崔衡真得要憋坏了，总不能天天打电话骚扰同事，问单位的情况。
“清清，你会不会下象棋。”
“会一点，不擅长。”
“咱们下一局怎么样。”
“好吧。”一首看剧她眼睛也受不了，下盘棋也能歇歇眼睛。
不出意外的，她不是崔衡的对手，连着输了三局，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要不我让你三步。”
“技不如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本身男女思维方式有区别，我不会因为一个游戏和你斤斤计较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楚清的情绪永远这么稳定，以至于崔衡想献殷勤都找不到突破口，他还挺希望楚清和他撒泼打闹的，可惜她不会，从结婚时就不会。
他无声地叹口气，突然面露忧愁：“算了不玩了，找个别的游戏。”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太菜了，你赢了也没有成就感。”
“这样体会不到游戏的乐趣，总得咱们两个人都觉得有意思吧。”
楚清不否认他说得有道理，但他们的兴趣爱好相去甚远，现在又是这样的环境，能这样安安静静相处这么久己经很不容易了。
好似在大是大非面前，两个人都比之前冷静了许多。
最先待不住的是崔衡，本来受伤就急躁，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特别担心自己的体能跟不上。尤其是楚清比较挑食，两个人的饭，他得吃了一份半，腹肌都不似之前明显了。
人一焦虑就容易失眠，崔衡一大早就醒了，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躺着了，起来都顾不上洗漱，站了半小时军姿，又扎了一会儿马步。
楚清一睁眼看到崔衡靠墙扎马步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
“稍微活动一下，都长肉了。”
“当心你的胳膊，现在石膏拆不了，你洗澡不方便，别出一身汗搞得臭烘烘的。”
他抬起胳膊闻了一下：“还好吧。”
楚清摸了摸自己的腰，不知道这段时间胖了吗，如果有个电子秤就好了。
崔衡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虽然目测她没胖，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话，转头去了卫生间，用左手拿着喷头冲了一下头，打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出来时睡衣被他弄得斑斑点点的水渍，楚清拿来干毛巾：“把头擦干，别着凉了。”
以前他忙得没时间看网上的信息，现在倒是能看个够了，男性和女性的推送界面是不一样的。男人扎堆的地方总会有些车速极快的言论。他只能叹气，一是身体不允许，二是她现在不乐意，三则是这环境也不合适。天时地利人和，他一个都靠不上。
接受太多信息的后果便是他不似最初那么听话了。
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遍值班医生，他何时能出院。
“首长，您的任务是先把石膏拆了。”
“那什么时候能拆石膏。”
“等满六个周的时候拍个片子看看，不出意外可以拆，拆完做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
崔衡天天盼着，他实在是受够了，总算熬到第七周，拍完片子，骨头长得还可以。医生把石膏给他拆了：“首长，每天下午咱们去一楼进行一下康复训练。”
“好。”崔衡现在很配合，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楚清没有陪他去，他现在算是个正常人，也不需要她跟着，一个人待着更清静一些。
“高医生，这康复训练得做多久。”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首长，您别着急，现在外面封控，在疗养院安心康复就好。或者等什么时候能提前解封，您也可以离开。”
看崔衡状态不佳，高医生压低声音道：“之前您做了结扎手术，到一个月的时候还得再复查一次，所以最起码要到二月底，不然一旦出去，在想回来就要费点事了，而且还要隔离十西天，您舍得十西天不见楚老师吗？”
打蛇打七寸，这事确实是戳到崔衡的心事了，费了那么大劲做的手术，总得有效果吧。而且他也确实不能接受十西天不见楚清，这可是好不容易换来的朝夕相处的机会。出于这两个目的，他也只能留在疗养院。
更何况根据他的渠道来源，二月底怕是不能彻底解封。
崔衡回来时没看出特别高兴，楚清有些疑惑：“今天康复训练怎么样？”
“还好，总要慢慢来。不过现在还是不能出院，要等训练差不多了。”
“没事，既来之则安之，都这个时候了，也不差这几天了。”虽然楚清这么待着也无聊，可她也没办法，现在都是这个情况，忍忍就过去了。
崔衡下午不在病房，她相对更自由，闲来无事也会联系一下自己的朋友，同事。
之前一起去露营的李老师最近快抑郁了，她这种每周都往外跑的人，现在这样这样真得不适应。
楚清安慰了几句，约她解封后一起去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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