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时情况不似之前那么严重了，整体管制也有所松动。
崔衡做了一次检查之后，强烈要求出院，医生不堪其扰，同意他先离开疗养院。估计等下个月复查时，应该就会解封了。
家里一个多月没住人，楚清赶紧开窗通风。
她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了崔松语的房间：“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我还是住小语这里。”
他也没说什么，反正现在就是她怎么高兴就怎么办吧。
放好行李，她把抹布丢给崔衡：“桌椅什么的你都擦一遍，很久没用了，那么落灰。我把攒的衣服再洗一遍，在疗养院洗的衣服总感觉不太干净。”
崔衡大概擦了一下茶几和餐桌椅：“中午我们吃什么？”
“家里什么都没有啊。”
“没事，他们会送菜，我打电话让他们给咱们送一份。”
“那你看着定吧。”
难得崔衡把厨房翻了一遍，统计了一下物资，米面粮油倒是不缺，蔬菜肉蛋一点没有，总不能天天蒸米饭或者蒸馒头吧。
很快阳台上被楚清挂满了衣服，崔衡自己在厨房忙活了起来。菜还没有送过来，先用电饭煲蒸了米饭。
听到敲门声，楚清过去开门，是经常给崔衡跑腿的小刘：“嫂子，这是首长要的菜，首长恢复怎么样了？”
楚清扭头喊崔衡：“崔衡，你来一下。”
等人过来，她提着东西去厨房，留下崔衡和人聊了几句。
“都有什么菜？”
“有一块猪肉，还有土豆、白菜、萝卜、西红柿，一兜鸡蛋。”
“那中午做猪肉炖白菜吧。”
“你手可以吗？把白菜洗了，我切肉。”
“可以。”崔衡把白菜叶子一片片揭下来，留了中间的芯。
楚清切着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对了，刚刚你翻箱倒柜，家里还有粉条吗？”
“还有，我去给你拿，刚收起来。”
……
崔衡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伤筋动骨一百天，但石膏己经拆了，他觉得现在上班也没什么问题，每天都要去趟办公室待上半天再回来。
楚清的学校也陆续安排老师值班。其它学科的老师们都在上网课，音乐这门课可上可不上，自然而然成为值班的主力军，每三天能排到一次班。
她们住的大院管理比一般小区更严，她出了一趟门深感不便宜：“我值班来回跑也不方便，你的手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我还是搬回去吧。”
崔衡不想让她走，但也不好再挽留，好不容易两个人有一个稳定的关系，他必须要保持好。
偏偏楚清刚开始收拾东西，崔松语打来电话：“妈，我哥学校急召他们回去，我也想回家了。”
“那你哥是从益市坐飞机离开，还是回岛城再走？”
“他还没买票，还在看机票。”
“舅舅现在出门方便吗？不管你哥从是不是益市走，你选同一天的票，让舅舅一块送你们两个人。我去车站接你。”
“好吧，一会儿等我哥定了行程再说。”
崔柏识还是决定从益市出发，迟则生变，就怕再折腾回岛城，又要出什么变故，第二天就走。
看着崔松语发来的高铁时间，楚清心有迟疑，考虑再三，她觉得似乎该告诉女儿真相。不然孩子回家，她不在家里住，还要再找借口遮掩。关键她不想在孩子面前再演戏了。
“崔衡，我们坐下聊聊吧。”
“你要说什么？”看她的表情，他的预感不太好。
“我想告诉小语咱们之间的事情。”
“为什么？”崔衡原本觉得孩子要回家，楚清还能在家里多待几天，却没想到她连最后的伪装都要撕掉了。
“如果我搬回去，小语回家后难免会问为什么，我不想再瞒着她了，也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崔衡也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总想再挣扎挽留一次：“可是……”
楚清面色平静地解释：“放心，我不会在她面前诋毁你这个父亲的形象。孩子大了，有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而且小栢己经知道了，什么原因他都能猜到，但他对你还是一如既往。两个孩子总要一碗水端平，我们还是告诉小语吧，如果某一天她自己发现了，我怕她不会像小栢那样平静地接受此事。”
“既然你己经决定了，那你和她说吧。”崔衡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自知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心中还有些忐忑，女儿和儿子终究不一样，他还是有点担心崔松语的。
崔衡不想再谈这件事，楚清也不多停留，收拾好行李，出门前她又想起了什么：“小语现在还不开学，要上网课，跟着谁也要看她的个人意愿。如果她愿意跟着你，那我把她送过来，如果她要住我那，我会给你发个信息。”
“那我等你电话。”送走楚清，崔衡有些疲惫地瘫在沙发上，虽然胳膊快好了，可往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疗养院里两个人朝夕相处一个月，依旧没能让她回心转意，往后他又该用什么理由去接近她呢。
既然要把事实告诉崔松语，楚清也做好了她和自己一起住的准备。回家后先把次卧收拾了一下。从她租了这个房子次卧就一首空闲，偶尔放些杂物和没拆的快递，真要住人，还是要把东西好好规整一下。
现在管控不那么严，每天可以出去一趟，趁着出门的时候，她赶紧去采购了一批物资。从崔衡住院，这两个多月她一首过得云里雾里的，不管住哪都不像一个家。
……
楚清的哥哥开车把两个孩子分别送到车站和机场。
楚清在车站接到了崔松语：“路上顺利吗？没有人盘问吧。”
“还好，舅舅找社区的人开了通行证。”看着方向不对，孩子难免好奇，“妈，我们现在这是去哪，不回家吗？”
楚清不想在路上说这件事，她怕控制不好说辞，引起崔松语的激烈反应：“一会儿到家我再告诉你。”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崔松语小声吐槽被她听到了：“是有点神秘，不过你别担心，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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