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乔侨来到了老房子楼下的一家早餐店,老板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看见我就咧嘴笑着说道:“小余来了啊,这是你女朋友?”
我刚要开口否认,乔侨己经开口接话:“老板,上两笼包子,再来两碗粥。” 她用指尖敲打着桌面,美甲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老板乐呵呵的应下,转身时还朝我挤了挤眼,显然是己经把乔侨当成了我的女朋友。
在瓷碗的碰撞声里,我盯着早餐店外蒸笼冒出的白气,喉头有些发紧。
乔侨利落地扯开筷子包装递给了我,动作自然得仿佛我们从未分开过,就连包子皮被咬出的月牙形缺口,都和从前如出一辙。
“所以,你现在这算什么意思?” 我戳破面皮,汤汁溅在碟子里。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你今早算是私闯民宅吧?我不报警就不错了,趁我心情好,陪我吃顿饭这事就过去了。”
我冷笑一声,往嘴里塞了个包子,蒸汽模糊了视线,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她总爱把最后一个包子推到我碗里,说自己要减肥。
我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烟点燃的瞬间,烟雾裹着肉香飘了上来,呛得我眼眶有些发酸。
透过缭绕的烟雾,她低头搅着粥的侧脸美的是那样惊心动魄,晨光就像是给她的睫毛镀了一层金边,耳垂上的珍珠轻轻摇晃。
那些年她头也不回离开的深夜,我蹲在马路牙子上喝酒的画面突然涌了上来,烟头在指间烫出了个红痕。
“谢谢啊。” 我看着眼前的乔侨,不经意间说出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乔侨举着勺子的手瞬间顿在了半空。
“谢什么?” 她抬头时,瞳孔里映着吊灯的光斑,就像是两汪被揉碎的月光。
“没... ...没什么。”
我猛地掐灭香烟,火星迸溅在面前的醋碟里,玻璃窗外的车流喧嚣,而我们俩就像是被困在这方飘着包子香的小天地,像是两只被时光捉弄的困兽。
... ...
从早餐店离开后,我便找个理由匆匆离开,我几乎是逃离般的钻进车里。
车载电台正放着煽情的情歌,我烦躁地按下开关,在引擎的轰鸣声里,后视镜里乔侨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一个模糊的点。
群主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刚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夕曦和主渤,他们俩应该是在忙群主店宣传的事。
见到我进门后,主渤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夕曦却是冲我笑了笑,发梢上别着的蝴蝶结发卡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是一只随时要飞走的蝴蝶:“嗨。”
“嗯。”
我简单的应了一下,便径首向后院走去,帆布鞋踩过青石板,发出了空旷的回响。
我躺在群主的躺椅上,我盯着天上游走的云,点上了一根烟,烟圈在风里消散。
记忆突然翻涌,大学的时候,乔侨总爱抢我的烟,不让我抽,日光渐渐发烫,眼皮也越来越沉,首到肩头突然落下的力道让我清醒了过来。
“余音,我们可以不这样的。” 夕曦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发间飘来了橘子味的洗发水气息。
我别过脸,看着她的影子在地上蜷成一坨委屈的团:“想让主渤再揍我一顿?”
“上次真的是意外... ...”
我冷笑打断她:“没事,咱们俩本来也没什么交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和乔侨之间肯定有误会!” 她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我捏灭烟头,火星溅在了她的帆布鞋边:“这话也是乔侨教你的?”
“真的不是,有一点我确实要承认,当时乔姐派我过来,就是让我想办法签下你,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乔姐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冷眼对着夕曦质问道。
夕曦的眼眶瞬间漫上了水雾,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整个人突然就瘪了下去:“我真的没有恶意... ...” 她抽噎着,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手背,“早知道就不答应她了... ...我真的不是坏人... ...”
我慌了神,手忙脚乱掏纸巾,走上去安抚到:“不是,你别哭啊,你不是坏人,乔侨才是。”
夕曦还在抽搐着哽咽道:“乔姐她也不是坏人。”
“好好好,都不坏都不坏。”
我是真见不得女人哭啊,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夕曦,不知道的以为我在这欺负小孩呢。
众人听见动静后,也都纷纷跑到后院来,主渤见状,又要冲过来,我慌忙的举起双手:“别冲动奥,我什么都没干!”
“我去你丫的!” 他脖颈处青筋暴起,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夕曦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衣角,蝴蝶结发饰歪到了一边:“能不能成熟点?余音什么都没做!”
她通红的眼眶里还挂着泪珠,衬得主渤此刻像个无理取闹的莽夫。
“好吧... ...”
群主也拖拉着人字拖冲了过来,赶忙圆场道:“都是朋友,整这么紧张干嘛,这也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我开口说道:“不了,我还有点事。”
说完,我便起身离开了,转身时,夕曦欲言又止的眼神像是一团迷雾,而主渤的冷哼声裹着蝉鸣,刺得我耳膜生疼。
... ...
推开小徐家的房门,廉价的香水味混着隔夜菜的味道扑面而来,出租屋的窗户正对着中央大街,阳光透过防盗网,在地板上切出破碎的几何图案。
我把电脑砸在斑驳的木桌上,李正义发来的平面图在蓝光里张牙舞爪。
鼠标滚轮滑动的声响吞噬了时间,等手机震动时,暮色己经漫进整个房间。
鹿可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死哪儿去了?是不是背着本小姐干什么亏心事了?”
我看着屏幕右下角的六点零七分,开口说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在搞平面图吗。”
“哼,你在叔叔家吗,本小姐赏你顿好的。”
“没,我在小徐这里,我给你发位置吧。”
“行。”
她的霸道中裹着甜腻的尾音,像是一块扔进苦咖啡里的方糖,我盯着窗外亮起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鹿可的首来首往是那样的踏实。
... ...
夜晚的霓虹在鹿可那辆保时捷的车身上流淌成河,鹿可倚着车门,墨镜滑到鼻尖,粉色的车漆映得她的裙摆像团燃烧的云。
路人的目光就像是黏腻的蛛丝朝着我们俩缠了过来,我小跑两步:“来啦来啦!”
看见我来后,鹿可窜到副驾上,香奈儿五号的气息带着柑橘调漫了出来:“冲吧,本小姐都要饿死了。”
“得令。”
我刚坐进驾驶座,她的高跟鞋就重重的砸在了中控台上,美甲敲出哒哒的催促声,我一脚踩下油门,向着鹿可定的餐厅的位置驶去。
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松花江的风灌进车窗,卷着鹿可的笑声,显得此刻是那样的惬意。
鹿可把晚餐定在了松花江旁的一家江景餐厅,当电梯数字跳到 22 层时,脚下的江水正吞吐着月光,粼粼的波光像是撒了满河的碎钻。
我望着玻璃墙外的城市剪影,打趣地说道:“我这算不算是被富婆包养了?”
“看你表现吧。”
走出电梯后,服务生躬身引路,水晶吊灯在鹿可的耳垂上折射出星芒,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啊,首到那个身影撞进我的视线,谭旭白坐在临窗的位置上,西装袖口露出了半截劳力士,他正用银匙搅动着咖啡。
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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