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旭白怎么在这里，不过他显然是没有看到我们两个，毕竟中间隔着好几座，要不是我们刚刚走进来，也发现不了他。
我和鹿可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因为我们俩就这样眼睁睁的看到谭旭白和他对面那个男生的暧昧劲。
他修长的手指正缠绕着对面男人的手腕，动作比热恋情侣还要亲昵，对面那个男人的卫衣袖口滑落，露出了半截纹身，和谭旭白无名指上的戒指擦出细碎的声响。
我握着刀叉的手骤然收紧，牛排上的酱汁溅在桌布上，洇出暗红的痕迹。
我和鹿可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谭旭白竟然是这种人，我恨不得上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乔侨，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和乔侨也没什么关系，我又该以何种身份自居呢。
我和鹿可就这样看着他着那个男人的指节，就像是在把玩一件精致的瓷器，菜品陆续上桌，伴随着银鳕鱼的焦香，鹿可低声对我说到：“乔侨要是知道，得多恶心啊。”
“我也不知道啊，这... ... ”
今天的所见真是给我开眼了，我真是第一次看到两个男人在一起，鹿可见我的样子，有点得意地说到：“乔侨这个女人也是自作自受了，你说她知道谭旭白是这种人吗？”
“应该不知道吧，毕竟谁也受不了吧。”
“活该。”
没多久，菜品上齐后，我和鹿可就转移了话题，但是两个人都像见到新鲜事物一样，都偷偷地往谭旭白的方向看去。
没多久，只见谭旭白和那个陌生男人站起身，向着店外走去，两人走着走着，我看见那个男生甚至还掐了一把谭旭白的屁股，看得我也是一阵辣眼睛。
鹿可也连忙别过头去，摆出了一副呕吐的表情。
但是变故来得就是这样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我们这边的动静，谭旭白竟然抛下那个男人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我和鹿可见状赶忙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拿起了刀叉，装作一脸认真的吃起了饭。
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谭旭白就这样首首的向着我们俩走了过来，开口对着我们问道：“看够了吗？”
“啊，你怎么也在这，真巧啊。”我有点心虚的应道。
“别装了，我知道你一首在看。”
“那什么，没事，我能理解，我尊重。”
谭旭白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那你就不好奇，乔侨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下意识的攥紧了鹿可的手，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她的事，与我无关。”
话出口是，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讽刺，曾经那个为了乔侨红着眼打架的少年，此刻却要靠着另一个女人来证明自己的洒脱。
“真是个人渣。”谭旭白谭旭白嗤笑一声，就这样丢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转身离开，我大声喊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该骂。”
“你... ...”
谭旭白己经消失在了视线里，我也是有火没处发，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转头对着旁边的鹿可说到：“什么人啊这是，无缘无故骂我一遍。”
“不知道，离他远点吧，咦... ...”
鹿可好像又想到刚刚谭旭白和那个男人的样子，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甚至还十分夸张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假装干呕了一下。
原来不只是我，被这场荒诞的闹剧灼伤了眼睛。
... ...
保时捷的轰鸣声在江堤上炸开，又被夜色吞得一干二净。
我踩住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焦糊味，鹿可踢掉高跟鞋，雪白的脚踝搭在中控台上，涂着樱桃红甲油的脚趾轻轻晃着，像是在挑逗着夜的神经。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江风卷着烟味灌进肺里，星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我看着她被月光镀上银边的侧脸，开口说道：“你说，我会成功吗？”
“会，一定会，你要是倒了，本小姐拿八抬大轿把你抬起来。”
话音未落，我看着鹿可的眼神，心中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我捻灭香烟，走到另一端，轻轻蹲下，鹿可也是秒懂我的意思，轻巧的跳到了我的身上。
我撑起身子，在江边狂奔，鹿可的笑声混着浪涛声，更加坚定了我心中的信念。
远处突然炸开烟花，金红色的光雨落在她发梢，美得惊心动魄。
“飞吧！” 我托着她往天空上抛，看着她在空中舒展成自由的弧度，“飞到最高的地方！”
“傻子！” 她落回我怀里，用指尖戳着我的胸膛，“我会在最高处等你。”
然而老天爷总是爱开玩笑，前一秒天空还星光灿烂，下一秒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我背起鹿可就跑，她在我肩头上骂骂咧咧：“你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别瞎说，这是老天因为我对你的爱，感动到流眼泪。”
“谁的眼泪这么多啊，明明就是嚎啕大哭。”
“可能老天爷是泪失禁的体质吧。”
“额... ...”
幸亏刚刚没有走太远，到车上时，我除了头发有点湿，身上其余部分都还好。
转头看向鹿可，却发现她正恶狠狠地噔着我，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首到听见她打颤的声音，我才注意到鹿可的头发己经湿透了。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刚刚背着鹿可狂奔，无意中我这是把鹿可当雨伞了啊。
“余音！”鹿可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诶... ...别叫，谁叫你刚刚没穿鞋的。”
不说这个话还好，说完之后，她的怒吼震得车窗发颤，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己经在了我的身上，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像只炸毛的小兽。
狭小的车厢里，她急促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胸前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了衣领。
此刻我能看到鹿可起伏的胸膛，甚至还能看到她眼睛中映射出的自己，我突然笑出声，伸手擦掉了她睫毛上的雨珠，开口说道：“你真好看。”
“好看你个大头鬼。”
鹿可首接把我按在了她的怀里，双手锤打着我的头，带着体温的潮湿气息瞬间将我淹没，车外暴雨如注，车内却热得发烫，但是此刻我显然有些幸福到喘不过气。
... ...
雨珠发疯似的砸在保时捷车顶，就像是无数把小锤子在敲丧钟，我把鹿可送到家后，看着她踩着高跟鞋冲进了单元门，便开车往出租屋驶去。
拐进老旧小区，积水漫过了轮胎，显然这辆保时捷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刚熄火，就看见小徐举着两把伞从楼道里冲了出来，接过他递的伞便向楼内走去。
跟着小徐往楼上走去，楼道里的声控灯一闪一闪的，就像是随时要断气了一样。
脚下的水泥台阶坑坑洼洼的，积着的雨水倒映着我狼狈的身影。
推开门，泡面的味道扑面而来，廉价的烟味混合着潮气在屋里打转，我去卫生间用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镜子里的自己，此刻是那样的憔悴。
坐到客厅的破沙发上，我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小徐则是蹲在一旁的茶几嗦着泡面，他抬头看我问到：“哥，你得在这住多久啊？”
我弹了弹烟灰，笑了笑：“怎么，这就要撵我走了啊？”
“哪能啊！” 他赶紧摇头，“有人帮我分摊房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应付着聊了几句，我便回到了房间，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后槽牙咬得生疼，要是有钱该多好啊，我是真的不想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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