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渊裂缝4 罗盘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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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冰渊裂缝4 罗盘初鸣

 

(承接上文:)

雪无仰望那片光芒,眼中终于有了罕见的情绪波动:“他……不是容器……他是——唤醒者?”

林深此刻仿佛悬浮在无重力的水中,西周是纯净却冰冷的金色光海。他听不见雪无的声音,也看不见黑袍人的身影,唯有一道接一道、线条极细、发着柔光的符文在他眼前旋转、重组、融化。

这些符文并非静止的,它们像有意识的生物,在围绕他审视、接触、抚摸。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缓缓剥开、解读、灌入某种“旧时代的语言”。

——他能“理解”它们的含义,尽管他从未学过。

那是某种古老的逻辑,它不是音节组成的语言,而是形状即意志的思维结构。每一个符号,就代表着一种“法则”:冷凝、牵引、封闭、破界、折叠……

林深喘着粗气,他的手臂正缓缓上举,掌心的金纹如同火焰燃烧,沿着神经蔓延全身。他第一次主动而非被动地触碰到这股力量。

他在脑海里默念一个意象:

——冻结,扩散,以我为界。

符文猛然震动,随之涌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冷意,从他掌心骤然扩散,像是某种被命名后的力量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冰霜以他为中心呈环状爆发,整个法阵瞬间结上一层厚冰,脚下的符图也随之“嵌入”地面,变为固定的能量网络。

三名黑袍人被爆发的能量冲击震退。为首者脚步踉跄,仰头看向林深,语气第一次带上惧意:

“他……他激活了主结构符文……这不可能!没有祭祀引导,他不可能做到!”

雪无也一时无法掩饰震惊。她看着那道漂浮半空、双眼泛金、手指间环绕着符文闪电的林深,感觉自己在面对的是某个跨越纪元的古神意志的化身,而不是那个刚才还在嘴贫吐槽的普通男人。

林深缓缓降落,脚尖触地的刹那,一道金色能量波如脉冲向外扩散,将黑袍人逼得更远。他睁开眼,金芒渐敛,眉宇间仍残留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呼……”他长出一口气,声音却异常冷静,“我想我……刚才,能听懂这些符号在说什么。”

雪无一步上前,低声问:“你引导了符文?你……控制了‘阵心’?”

林深迟疑了一下,点头。

“我只是下意识地……模仿你用的那种‘构词方式’。就是你之前用在冰剑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大脑就……自动知道那是什么了。”

雪无盯着他的掌心,那里仍有一道尚未消散的金线,像是灵魂中的脉络。

“你不是容器。”她低声说,“你甚至不是共鸣者。”

林深勉强一笑:“那我是谁?冰渊之子?”

她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冷声道:“我们没时间了,他们还没放弃。”

她说得没错。

黑袍人尚未撤退,他们正围绕着林深站成一个倒三角,袖中再次浮现黑雾。

“你控制了阵心……可你没能力保留它。”为首者阴沉地说,“你不属于这场棋局——你只是误入棋盘的一枚杂子。你唤醒了它,接下来就该燃烧你。”

林深本想顶嘴,却突然感到体内金色力量剧烈动荡,如海潮退去般迅速消失。他眼前一黑,踉跄倒退两步,被雪无一把扶住。

“我……失控了。”他低语。

“你不是失控,是‘符心反噬’。”雪无表情微变,“你启动了完整符文,却没有‘调谐’。如果不是它暂时接受你……你早就死了。”

“现在……怎么办?”

雪无目光凛然:“撑不了多久。必须撤离。”

她脚下的法阵以她和林深为圆心再次转动。随着她快速念出一串冰渊语言,地面上浮现出一枚小型跳跃符阵。

“来。”她一把抓住林深,“我们去‘圣遗址’。”

林深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是圣遗址,脚下法阵骤然爆发光芒。空间如布帛般被刺破,他们身体化作一道流光脱离原地——

三名黑袍人扑上前的一瞬,光芒轰然崩散。

“追!”为首者怒吼,“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结界!”

可结界己合,空间重新归于沉寂。

而此刻,在现实世界的某处,一间昏暗的古楼内,金色面具人正静静看着一面水晶圆镜,镜中映出林深启动阵心时的画面。

他轻笑一声:“原来,是你。”

身后,一个跪伏在地的黑衣人低声问道:“大人,需要派出本体?”

金面男子摇头:“不急……他己经开始燃烧第一道符链。就让他燃烧吧……我们只需看着。”

他用指尖轻轻敲着水晶镜边缘,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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