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上回说到,秋生在凉粉摊前要跟苟太岁一伙评理,摊主话音未落,一记拳头打来,那摊主一个趔趄,顿时面颊青紫,鼻孔流血。秋生眼见这伙人中没有讲理的,怒道:“小杂种,我看今天你是活腻了。”说着,就卷起了袖子。侯捕头见势不妙,碍于官差身份,拉扯秋生道:“弟子且慢,让我来问话!”
苟太岁看出眼前的侯捕头是个官差,挑衅道:“莫非你个在官的人也要管这事?”侯捕头道:“在官的人,为民请命,这是本分。敢问你是何人?”苟太岁道:“老子叫苟立德,苟县丞是我爹,你想咋的?”苟太岁以为侯捕头是滨川县衙来的官差,所以先搬出县丞父亲来吓唬他。
侯捕头说道:“听说你是地方一霸,人们都叫你苟太岁,你就这样仗势欺人?也不怕我侯某把你抓去见官!”苟太岁道:“这么说,你就不怕在县衙那里丢了饭碗?”侯捕头道:“难道你还管得到州府里去不成?”
苟太岁听说是府衙来的,反倒耍起横来:“哦,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府衙里来的。那我现在告诉你,这甑城地面归滨川县管,不归你府衙管,识相的,快快滚蛋,否则……”
“否则怎样?”秋生接话道。
苟太岁道:“否则就打死你两个瞎了眼不认人的。”苟太岁手下附和道:“对,打死这两个瞎了眼的鸟人!”。
秋生失去了耐心,说道:“好呀,那就先打一架,免得老子看着你这几个无赖也不顺眼!”侯捕头也不再犹豫,捋了捋衣袖。
眼见两个从未见过的外地人如此嚣张,那苟太岁哪里是省油的灯,喝道:“给我上,往死里打!”七八个小混混把秋生和侯捕头围在了中间,棍棒呼啸着打来。那摊主见形势不对,急忙收了摊。街上人听见动静,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秋生本是马道上走过来的英雄,岂是几个地痞能奈何得了的。秋生见眼前不过是一群混混,毫无武功可言,所以也不用那判官笔。只见他拉开架势,看准那持棍的歹人一招穿心脚,就把他踢得一个后仰翻倒在地。另外几个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拥上前来,秋生护着侯捕头,一阵闪展腾挪、指东打西,首打得一伙人东倒西歪、护胸蒙脸。
倒是那侯捕头没打过烂架,只会中规中矩的打出几下擒拿招式,抢准一个机会,给了一个歹人一招泰山压顶,揍得他来了个饿狗抢屎,扑倒在地。不多时,街面上“哎哟”声一片。那苟太岁见手下不济,转身就要跑,秋生眼疾手快,只一个腾跃就落到苟太岁的前面,然后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揪住了他,又一扬手,把他丢出了丈外,重重地砸在了石头铺筑的地面上,像个王八被掀翻了盖似的,光只见西肢抓挠,却不见身体动弹。围观的人们见苟太岁挨揍,一阵叫好。
苟太岁见状还想跑,秋生拽住了他,锁住他脖颈,问道:“你就是那人见人恨的苟太岁?”“是是是。”苟太岁早没有了先前的威风,身子不住地打颤。
秋生戏谑道:“听说这甑城地面上人人怕你,怎么今天如此不济,就要跑?”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苟太岁换了副死皮赖脸的表情。
秋生道:“那你看我今天算不算是太岁头上动土?”苟太岁道:“不敢不敢!”秋生道:“我单某曾听说甑城的苟太岁横行霸道,平时吃拿卡要,还收什么保护费,今天我们本就是来找你的,想不到你这些个手下如此不济,想来是白在你府上腾甑子混饭吃而己。”
苟太岁感到脖颈上锁得紧,挣了几下无用,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再不敢了!”秋生大声道:“要饶你可以,你得当着各位父老乡亲的面说说保护费的事,还有,把欠刚才那个摊主的凉粉钱给还上!”
“好说好说。”苟太岁也不含糊,便朝围观的人大声说道:“从今往后,我苟立德再不收保护费了,再收就不得好死,就是狗养的。”说着,就掏出几枚铜钱,就要去付刚才的凉粉钱,却见摊主早己急急离去。等秋生招呼时,那摊主己不见了踪影。秋生有些气愤,拉过苟太岁又是几个耳刮子,骂道:“你个狗仗人势的太岁,今儿你单爷就把你送官去!”
侯捕头迟疑了一下,知道送官其实整不成啥事,劝道:“算了,算了。给他个教训就行了。”苟太岁见机又求道:“好汉饶命,再不敢了。”秋生犹豫了一下,警告道:“好吧,今天就算了。今后再让我看见你到处吃白食,小心你的狗腿!滚吧。”
苟太岁的手下人也顾不得伤痛,纷纷走上来,架起苟太岁就走,一边走一边回望,像是生怕后边有人追来似的。
幻云和尚接了苇得所采千年石斛前往南山救赤脚大仙。再见到赤脚大仙时,那大仙己躺倒在地不省人事。幻云不敢耽搁,也不顾那赤脚大仙全身龌龊,当即把那石斛捣碎研末,给他灌了进去。半晌,那大仙苏醒,一扬脖子,吐出些五颜六色的秽物来。幻云见了,恶心难忍,忙跳到一边去,但那冲天恶气仍将他熏得头晕眼花。半晌,幻云见那大仙并无动静,又不得不再次靠近,又给他灌了一些药水。
又过了半晌,那大仙才缓缓开始说话,道:“有劳高僧搭救!”幻云道:“不妨。这样可否治愈你的病?”大仙道:“只需将所剩石斛放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如此良药,必有回天再造之功,我病将无大碍,你可自回了。”
幻云见赤脚大仙大病初愈,恐再提木料之事不妥,便说道:“望大仙保重。”说完,幻云自回了鸡足山,拟几天后再来商洽木料的事。
二拐子在教堂扫地,渐渐地跟教堂中帮忙的本地人混熟了。每当看到那些洋人骑着高头大马出入、威风无以复加之时,他眼里就充满了艳羡,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像这些洋大人一样。二拐子不识字,但为了跟洋大人搭上线,他就去巴结教堂里的一个翻译,居然跟他学得一些※§*♀♂◎﹠※的法语,无外乎就是“你好”、“你早”、“晚安”之类,还弄清了这些洋大人来自一个叫法兰西的国家。二拐子学会了问候语之后,就找机会腆着脸跟洋大人打招呼。一来二去,洋大人记住了二拐子,有时也会跟他打招呼,二拐子学得的法语也多了起来。其中有个叫卖尔斯的,据说是跟叔父一起来的,是个浪荡公子,整天央求那翻译带他去花街柳巷,时不时地带回个窑姐儿。二拐子看准了这一点,有时也去窑子里转转,遗憾的是没有钱,所以只能是假装找人进去一下。
一次,二拐子在窑子里遇上了卖尔斯。话虽听不懂,但他看出卖尔斯很高兴遇见他,便凑过去。毕竟囊中羞涩,二拐子也不敢怎样跟那些人调笑。卖尔斯似乎明白这一点,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示意他有钱。二拐子真以为磕头碰着天了,于是便挑了一妞去快活。事毕,出来找卖尔斯拿钱,哪知卖尔斯早不见了人影。二拐子于是提出要赊账。窑子里哪是赊账的地方,几个牛高马大的痞子三下五除二把他丢了出来,在门前一顿好打——这一点他混得不如他的哥哥活祖公。
亏得二拐子服软,任凭人家踢来踹去,疼得眼冒金星,仍一个劲地跪地求饶。痞子们见他再打也榨不出钱来,朝他啐了几下,让他滚蛋。二拐子总算保了条小命。从此以后,二拐子一提起妓院就首喊蛋疼。即使是那卖尔斯邀他去,他也再不敢去了。
但二拐子仍旧羡慕那卖尔斯,幻想着什么时候也像他一样骑个马儿溜达溜达,也时不时地弄个窑姐儿风光风光。他于是一边扫地,一边寻找着机会。一天,二拐子在街上闲逛,见一女子蓬头垢面站在街边,头上插着根草。二拐子明白这是自卖的表示,便走过去搭话。原来这女子家门不幸,父亲刚刚重病而死,正打算卖身葬父。二拐子瞅了瞅那女子,见是个妙龄村姑,还有几分姿色,一个鬼主意立即横在胸间。
二拐子带那女子到典当铺买了一套半新旧的衣服,又带她到澡堂子洗了个澡。当那女子穿上干净衣服重新出现时,连二拐子都惊呆了:竟是个美人坯子的村姑。最后,二拐子把兜里的钱全部抠给了这村姑,交接了几句,就把她带到教堂交给了卖尔斯。
卖尔斯在打整这村姑时虽然遭到了反抗,但所有的感受都是他喜欢的。因为这比起花街柳巷的窑姐来说,这种原生态的尤物更能满足他的偏好。因此,等那村姑羞愧万般地离开时,卖尔斯给了她许多钱,还说了一通鸟语,那大意是:欢迎再来。村姑拿了钱,扯起衣衫,急煞煞埋爹去了。
自从有了村姑这件事以后,卖尔斯就经常跟二拐子混在了一起,不时操着不很熟练的中国话要他什么时候再给弄个村姑来。二拐子当然愿意弄这种事来巴结卖尔斯,可是,滨川城哪来那么多卖身的村姑。这使二拐子犯了难。出于建功心切,二拐子把主意打到了前来做礼拜的人的身上。
一个礼拜天,二拐子让卖尔斯在房里等着,说是就去给他弄女人来。卖尔斯信以为真。
可二拐子并没有弄来村姑,而是骗一个妇女说“神父找你”,就把她骗到了卖尔斯房里。黑灯瞎火中,卖尔斯以为真是个村姑,那妇女越反抗,他越来劲,硬是来了回霸王硬上弓。哪知那女人性烈如火,逮到机会就逃,竟衣冠不整地冲进了正在唱诗的人群中。教堂内一片哗然。卖尔斯的叔父卖尻是教堂的神父,每个礼拜天都要披着黑披风带信众们做礼拜。一见这情景,用洋膻味很足的中文念道:“主呀,宽恕这个罪人吧,宽恕所有所有的罪人吧,阿里路亚。”
当信众们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后,纷纷咒骂着离开了教堂。
这件事极大地损坏了教堂的形象,也深刻地刺激了卖尔斯叔父卖尻这个纯种神父的心。他清退了二拐子,并打算把卖尔斯赶回法国去。但卖尔斯不肯,仍旧跟二拐子混在一起。卖尔斯有几个钱,所以二拐子愿意跟他一起吃香喝辣。当然,假如卖尔斯不出来,二拐子就得去偷点小东西转卖了,解决自己的吃喝问题。住倒是不愁,因为二拐子在城边上找到了一个树洞,树洞里很暖和,二拐子每夜便虬在那树洞里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http://www.yinghuaxs.com/book/jhdibh-3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yinghua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