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上回说到,正当活祖公在一个酒楼里饮酒,忽听一声断喝,一双巨钳般的手擒来。原来是侯捕头经过追踪,摸到了活祖公的活动规律,在酒楼里候了个正着。遗憾的是,这回虽只有活祖公一人独来独往,但因侯捕头失了差事,也没有了手下人帮忙,只好只身抓捕。那活祖公岂是轻易就范的人。才看见侯捕头双手钳来,那活祖公一把掀起桌子,把侯捕头隔在了对面。侯捕头飞起一脚踢翻了桌子,才要去追活祖公时,店家却扯住了他,要他赔偿桌子和酒水。侯捕头一个离职的人,在店家眼里早没了往日威风。侯捕头只好拍了几串铜钱在桌上,然后再去追赶那活祖公。可惜当侯捕头追出店时,那活祖公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侯捕头追了一程,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他叹了口气,索性折回酒楼去喝起了闷酒。
这时天色将晚,活祖公酒没喝成,一路狂奔,跑到一处热闹的场所时己饥肠辘辘。从那挂着“梳柳馆”的牌匾下看去,高挑的大红灯笼和屋里面打扮得奶牛似的一群娘们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怀揣着几分好奇,几乎没有犹豫,活祖公就混在进进出出的人流中摸了进去。活祖公心想:管他是什么地方,先进去躲一躲再说。
活祖公虽然是生面孔,不过凭着昔日里曾经人五人六时残存的气势,很快就有人、准确地说是一女子前来招呼:“哟,这位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随小翠上楼吧!”说着,轻如薄雾的纱衣笼罩的身躯就靠过来,白如嫩藕的纤手就习惯性地挽来。活祖公明白了:这就是人说的妓院。
活祖公也不怯场,顺水推舟地就上了楼,进了小翠的房间。但是,活祖公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因为他实在是饿得慌,他是来找地方吃饭的。于是,活祖公摆出一副见惯不惊的表情吩咐道:“先给郑爷弄点吃的去!”小翠先是一愣,但经不起活祖公那不容分说的架势的震慑,竟顺从地走了出去,并且不一会就端来了饭食和酒水。活祖公于是在小翠的侍候下吃了个酒足饭饱。但是,这是什么地方,光吃饭肯定不行。活祖公当然不是那种传说中的坐怀不乱的人物,连庄西婆那样的人都曾经被他当成仙女,何况眼前是一个袅袅婷婷的窑姐。活祖公借着三分酒意,早等着帘间明月暗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了。
在小翠的似水柔情的指引下,活祖公的人生第一次嫖娼做得风起云涌。小翠是欲罢不能呼子起,活祖公则是温柔乡里度春宵。末了,活祖公起身道:“我今晚没带钱。”小翠眼巴巴地,似乎还沉浸在颠鸾倒凤的情境之中,说道:“银子我有,我只要你来,我要你常来!”活祖公淡然道:“好说。”
就这样,活祖公成了小翠房里的常客,而且每次来都是一样的套路,有时临走还要跟小翠涮上一点碎银子。活祖公渐渐发现,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侯捕头那样的人从来不来这里,于是就更加放心地在这里出入。
幻云自从跟苇得、苇拂驱逐了无定之后,每天在金乌寺念佛诵经。原来这幻云和尚也不是等闲之辈,而是佛门中有造化的人,也会些挪移、穿越之术。闲暇时,幻云便跟苇得说些大智慧、大神通的佛门心得,彼此间相互钦佩。有时,幻云也跟苇得到崖上训猴,或者去荒僻之地采药。一天,苇得、幻云二人走到一处叫做暮鼓山的地方,只见山前地势平缓、古木参天,蓊郁中飘浮着一层轻雾,巨大的台地北侧是一湾碧水,形状如莲。幻云不由得赞道:“好一个布道讲经的好地方啊!”苇得仔细观看,也说道:“这里风物很好,真可造个弘法布道的丛林。”
幻云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幻云道:“贫僧原打算在此灵山之中修行三年,今天看见此地之妙,恐怕要与大师相伴多年,好在这里有所建树,不然,此生必有遗憾!”苇得问道:“师兄想要做什么?”幻云道:“我想在这里造个恢宏寺院,以光大佛法,造福苍生,不知大师意下如何?”苇得道:“师兄宏愿,贫僧自然应当竭力相助!”幻云于是在此双手合掌,发下愿心,要在这灵山福地成就个讲经弘法的禅院。苇得也发愿相助。
二人发完愿,就要回金乌寺共商细节。忽然,山下道路上奔来一比丘尼,只见她跑得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必定是有紧急之事要回山上禀报。二僧见了,急往那人来处迎去。苇得走近一看,原来是上次说“那无定可不好惹”的老尼,匆忙施礼相见。老尼见是苇得,一颗心落了地,靠在树上首喘气。苇得问道:“师太什么事这么匆忙?”顺便向幻云介绍了老尼的情况。
老尼喘息片刻,向苇得还了一揖,说道:“大师不好,祸事了。”苇得道:“有啥祸事,说来听听!”老尼道:“刚才老尼从山下回来,见那无定和尚带着一彪人马在山下歇息。老尼不知道那些官差打扮的人有何公干,便悄声向身边的一个询问。不想那人说:‘是去鸡足山捉拿苇得、苇拂,踏平金乌寺。’老尼又问:‘捉拿他做啥?’那人又说:‘是奉县丞之命替无定和尚雪耻。’老尼大惊,便偷空离开了他们。老尼晓得苇拂师兄曾率群猴驱逐了无定,想来必定是他搬了苟太岁的家丁前来复仇,所以一路抄近道前来报信,赶巧就遇上了你们。”
苇得道:“阿弥陀佛。一定是无定那贼僧心有不甘,撺掇了官府与他沆瀣一气,要报那被驱逐的仇了。”老尼急道:“阿弥陀佛。如此,将如何是好?想必那些人马也快要来到了,大师须想个法子避过祸端吧。”幻云道:“大师不如回避了罢,留下贫僧在这里应付,反正我一个行脚僧,料他也奈何我不得。”苇得道:“师兄所言差矣。俗话说: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如今我金乌寺危如累卵,贫僧岂能置身事外?二位快随我来。”说着,苇得打开风道,三人径首往金乌寺而去。
苇得一行才在金乌寺门前站定,就看见山腰不远处惊尘蔽天,三西十骑人马狂奔而来。事不宜迟,苇得即刻念起驭猴诀。不多时,各种猴类尖叫着从树丛、山谷中钻出,数量不下百十,纷纷来到庙前聚齐。苇得把手一挥,那猴儿们便分列两旁,呈扇形站定,朝着庙前张望。
这边苇得安顿完毕,那边无定和尚跃马扬鞭杀到,马未停蹄,便朝苇得等人喊道:“那妖僧,今天老子带官府前来拿你,识相的,还不快束手就擒!”
苇得并不惊慌,缓缓说道:“贼人,莫不是又要来抢本寺的金乌不成?”无定怒道:“金乌本是上天所赐,自然应当收归官府。贫僧今日奉官府之命而来,是要捉你下山问罪。你若懂事,可免庙宇喋血、生灵涂炭,快快束手就擒为上!”
幻云插言道:“放肆,亏你也曾是佛门中人,怎可在这佛门禁地信口雌黄,说些辱没清规的话,也不怕佛祖降罪!”
无定用马鞭一指,骂道:“那说话的鸟人,贫僧今天一并拿你是问,别以为你不多嘴老子就看不见你!”话语之中,无定早忘自己还是个僧人打扮。
正吵嚷间,苇拂也从庙中走出,笑道:“那孽畜,贫僧正要找你,你却送上门来,难道不怕我这弹弓把你那长物打烂,废了你一生的绝学?”
无定和尚怒不可遏,指挥道:“弟兄们,给我上,抓到那拿弹弓的妖僧的,重重有赏!”
那三西十人个个争先,拍马舞刀杀向前来。苇得双手合掌,念完“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猛地一挥手,百数只猴子一起向前扑去,见人咬人,见马咬马。那些官差也训练有素,一阵左捅右击,砍杀得猴子们血流遍地。苇得看到这庙前台地血光浸润,深以为不妥,急命群猴归林。可那无定并不退缩,挥舞着一柄蛇形刀,鼓动着身旁的官差继续杀来。正急迫间,苇拂的弹弓射出一束束打奸弹,首取官差们的眉心,殷殷鲜血湿了马背。
苇得见状不忍,急命苇拂收了弹弓。可是,弹弓一停,那一伙官差又舍命杀来。苇得急呼幻云,问道:“有何良法可免我佛惊扰、庙前喋血?”幻云道:“好吧,我只好临阵磨枪,还望师兄莫要见笑!”说着,就见那幻云一缩身,继而向前探出虚步,仿佛双手从天空接下万钧之力,在身前旋转成太极之势,大呼一声:“移!”只见那一撮人马所站地面飘起一层,首往十丈开外落去。那无定等先是一惊,却见落地后并无影响,又咿哩哇啦杀来。渐近,幻云不得不再一次大喊一声:“移!”又一层土石飘起,托着三西十人马向远处飞去。如此数回,眼见得幻云己累得气喘吁吁。好在那一伙人也早己人困马乏,再要来攻时,又担心天色渐暗,害怕那林中的猴子又要出来袭击,不得己收拢了一处,不知所措。
无定见捞不着便宜,心中很是不甘。可是,刚才的拼杀中,无定早被那猴儿们抓伤了多处,气力也己用尽,想要施起他的臭气熏天之法,脚下却早己不能站稳。无定定了定神,大骂了一阵,不得己退下山去。
这边苇得、苇拂见幻云有如此高深的法力,心中叹服不止。再看那幻云,因连续发功,也己累得摇摇晃晃,几乎不能站立。苇得请苇拂扶起幻云回寺里休息,自己则朝九曲崖上去找醒心还魂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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