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赫霎时间愣在原地,瞳孔猛地一缩,军靴陷在泥土里,动弹不得。
她的肚子……
棉制的长袖裹着她明显隆起的小腹,沉重的肚子快要坠到地上。
李时赫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血液沸腾的声音。
她怀孕了。
这是……他的孩子!
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接受了绝嗣的事情,没想到她却在乡下给自己怀了一个孩子!
李时赫手一抖,巨大的惊喜在脑中迸发,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抱住她。
可林蕙竹却后退一步,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离婚!”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胸膛急剧起伏,眼眶也渐渐变红。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转身进屋。
“蕙竹。”
李时赫没有半点迟疑,追上去。她走得很慢,挺着肚子走得很艰难。
他只用了一步就追上了,拦腰抱起她,一瞬间,媳妇孩子全在他怀里。
“放开我!”
林蕙竹挣扎着,不敢动作太大,就用爪子挠他,可他就像铜墙铁壁,怎么闹都一动不动。
首到王大柱上完茅厕。
“你是谁!放开我嫂子!”
他冲过来,被李时赫抬腿隔开,“大柱。”
王大柱倏地停下动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回来了!身上穿的是军装!
李时赫没空管他,他感觉这次媳妇真生气了,很严重。
婶子教过他,得哄,抓紧时间哄。
“哪间是你嫂子的屋?”
王大柱呆呆地指了左边那间。
李时赫抱着她走进去,林蕙竹大喊:“大柱,救我!”
王大柱闻言,立马回神:“李时赫,你放开我嫂子!”
他抱住李时赫的腰,他也是个大男人,但无论怎么折腾,李时赫就是不动。
“嫂子,我跟他拼了!你快逃!”
李时赫肃杀之气的眸子变得十分无奈,“抱紧我。”
这话是对林蕙竹说的,下一秒,他腾出一只手轻松扯开了王大柱的桎梏。
随后关上门:“先让我跟她说会儿话。”
林蕙竹背部没了支撑,为了保护孩子,只能抱紧他的脖子。
李时赫看了眼房间的样子,很简陋,比他们在吴家住得都简陋。
他的手抱紧林蕙竹的腰身,舍不得放下,他在床上坐下,让林蕙竹坐在他怀里。
他抬起发抖地手,声音有些哽咽:“八个月了……我能摸摸吗?”
他们之间就有过一次,按照他中药那次推算,就是八个月,只不过她的肚子好像比寻常八个月要大。
林蕙竹拍开他的手,又甩了他一巴掌,从他身上下来。
别过脸,冷冷道:“跟你没关系。”
李时赫的心脏慕然一痛,“蕙竹,我……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玉佩……”
“你走吧。”林蕙竹强忍着泪意往门边走。
李时赫怎么可能放她离开,日思夜想了六个月的女人就在眼前,从枪林弹雨中拼出来不就是为了早日接她离开吗?
林时赫从身后抱住她,浑身上下都是香香软软的。
林蕙竹挣扎不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听我跟你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的声音在发抖,一首克制地眼泪无声的滑落。
她眼中的泪水混着愤怒:“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能不声不响地消失六个月?你知道这六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你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她的委屈像刀子一样扎进李时赫心里。
他张了张嘴,发现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绝密任务,生死一线,这些在怀孕的媳妇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我……”李时赫的声音沙哑,抬手给她擦去眼泪,林蕙竹却避开了。
下一刻,文华婶闯了进来,她面无表情地扯开李时赫,指着大门:“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
“婶子。”
“走啊!”文华婶虽然语气冷硬,但目光却在关心他。上上下下地看着,黑了,壮了,眼睛怎么回事?怎么还留下疤了?
话音刚落,外面下起了狂风暴雨,暴雨反而让他们焦躁地心平稳下来。
王大柱走过来:“妈,嫂子。让这个男人躲会儿雨再走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李时赫感激地看了王大柱一眼,就这么厚脸皮地留了下来。
这时,林蕙竹突然想到自己种的菜需要用塑料布盖上,如果不盖上一场大雨下来,肯定无一生还。
“你们别动,我去。”
李时赫毫不犹豫地冲进大雨里,这么大的暴雨一下就把他崭新的军装淋湿了。
林蕙竹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他在雨中忙碌的身影不知作何感想。
他刚走,陈泽民就来了,“小嫂子你好,我是首长的副官。我叫陈泽民。”
“首,首长?!”
王大柱和文华婶同时发出疑问。只有林蕙竹无比平静。
陈泽民点点头:“他是京城军区李司令的独子,因为带伤执行了六个月的生死任务而升为首长。”
王大柱发出一声惊叫:“那个男人这么厉害呢!”
林蕙竹原本背着身故意不在乎,但听到带伤两个字时还是回头了。
“带伤?”
陈泽民目的达成,点了点头,他就知道首长肯定不会说自己受伤的事情。让小嫂子心疼才能事半功倍。
却在看见林蕙竹高高隆起的肚子时,惊诧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嫂子,你怀孕了!”
林蕙竹点头。
“首长的!”
她继续点头。
陈泽民大笑两声,恨不得立刻就报告给司令府。
林蕙竹也不明白,自己怀孕他高兴什么:“你说带伤到底是这么回事?”
陈泽民把这辈子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才控制住自己的笑容。
“六个月前,首长为了早日带你回京,以身犯险提前结束任务。自己却身受重伤,被迫回到京城接受治疗。”
他说着,神色渐渐哀伤起来:“那天他浑身是血,昏迷前还交代我们一定要把玉佩送到你手上,让我们给你带话,一定要等他。”
林蕙竹红了眼眶,好像看见了他满身都是血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陈泽民见她眼眶通红,继续加大马力:“他昏迷了六七天才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回来接你。但那时候你们搬走了,我赶回京城汇报,他不顾一身的伤要赶回来找你。可刚要出门,司令员又下达了紧急任务。就这样,他的新伤没好,又添了旧伤。他没日没夜地制定计划,就是为了早日回来与你团聚。”
林蕙竹的眼泪滑落,她捂着心口,靠在文华婶身上。
陈泽民下了最后一剂猛药:“作战的最后阶段,他被困住,甚至遗书都写好了,就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他说完,林蕙竹泣不成声,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他没有不回来,只是被任务困住了。
“可是我没有见到你们的人,也没有见到玉佩。”
“没有见到玉佩?”陈泽民皱起眉,那枚玉佩可是首长母亲留下的,虽然不值钱的意义珍贵,“我这就派人去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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