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际联谊舞会的海报贴满了校园公告栏。江渝咬着皮筋，随手将棕色的长发挽起，目光扫过海报上烫金的"主持人：林樾"几个字，然后目不斜视的上楼了。
"伶伊，舞伴找好了吗？"同班的女生凑过来问。
乔伶伊露出甜美的微笑："正在邀请。"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林父发了条消息：「林叔叔，学校的联谊舞会，能让樾哥哥当我的舞伴吗？」
不到五分钟，回复就来了：「己安排，樾儿会准时出席。」
普通部的教室里，班长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江渝："你就当给咱们部长长脸，咱们普通部只有二十份邀请函，国际部有三十分，那群人每次都趾高气扬的..."
江渝懒洋洋地转着笔："没兴趣。"
"听说林樾当主持人。"班长突然压低声音，"乔家那个大小姐专门请的他。"
江渝抬眸，眼神依旧懒散："所以？"
"所以..."班长把邀请函拍在她桌上，"咱们普通部不能输阵。"
舞会当晚，学校礼堂被装饰得富丽堂皇。乔伶伊穿着粉色的高定抹胸礼服裙，栗色卷发精心盘起，站在入口处翘首以盼。门口引起一阵骚动——林樾来了，她眼前一亮："樾哥哥！"
江渝比舞会时间晚了半小时。她推开礼堂大门的瞬间，原本嘈杂的会场突然安静了几秒。
她今天难得化了全妆——微微上挑的黑色眼线勾勒出那双狐狸眼的轮廓，深棕色的眼影在眼尾晕染开来，衬得琥珀色的瞳孔更加摄人心魄。的红唇上涂着哑光质地的正红色口红，与她黑色绸缎吊带裙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江渝随手从侍应生托盘上拿了杯香槟，倚在角落的柱子上。她的目光扫过舞池中央——林樾正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陪着乔伶伊跳开场舞。
班长小跑过来:“你这...太给普通部长脸了，怎么能这么绝！”
这里要不是舞会，江渝怀疑班长都要蹦起来了。
"国际部的人在看你啊，他们刚刚都在打赌谁能请到你跳舞。"
"让他们赌。"江渝晃着酒杯，"我不跳。"
江渝注意到林樾领带上别着枚银色领带夹——她送的那个。
“同学，舞会马上开始了，我看到你没有男伴，能请你跳支舞吗？"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生拦在她的眼前，胸前的国际部徽章闪闪发亮。
江渝看他："不能。"
"别这么冷淡嘛，"男生不死心地靠近一步，"我是国际部学生会..."
"不能。”江渝打断他，红唇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
男生离开后，江渝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她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目光不经意间与远处的林樾相遇。对方明显怔了一下，愣了几秒。
她玩心大起，冲他举了举空酒杯，红唇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看够了吗？"
“樾哥哥，怎么了吗？”林樾收回目光，“没事。”
舞池中央，开场舞还没完，乔伶伊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不时仰头与林樾说话。而林樾的回应简短克制，视线却总是不自觉地越过她的肩头，再次看向那个黑色身影。
中场休息时，江渝独自走到露台透气。夜风拂过她的肩膀，带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冷？"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渝没回头，只是接过林樾递来的外套："主持完了？"
"嗯。"林樾站到她身侧，"不是说不来吗？"
"班长以死相逼。"江渝晃了晃酒杯，"跳得不错啊，林主持人。"
林樾唇角微扬："吃醋？"
"配吗？"江渝嗤笑一声，却被他突然揽住腰肢。
"最后一个环节，"林樾在她耳边低语，"主持人要选一位幸运嘉宾共舞。"
江渝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樾己经松开她，往礼堂里走去，过了一会，礼堂响起了另一个女主持人的声音："下面有请林樾同学为我们抽取幸运号码..."
"作弊。"江渝眯起眼。
林樾己经松开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号码牌："028号。"
礼堂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低头查看自己的号码。江渝慢悠悠地从裙子的暗袋里抽出一张号码牌——028。
"卑鄙。"她轻声道，却还是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了林樾伸来的掌心。
当他们重新出现在舞池中央时，整个礼堂都安静了一瞬，他们感觉这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要让人疯掉了。乔伶伊站在人群边缘，香槟杯在她手中微微颤抖。
音乐响起，是一支舒缓的华尔兹。林樾的手稳稳地托在江渝腰后，她红底高跟鞋的每一步都精准踩在节拍上。
"上次跳不是不会？"林樾低声问。
"装的。"江渝挑眉。“江渝突然一个旋转，裙摆如墨莲般绽开。
舞曲结束时，林樾按照礼仪低头行礼。江渝却首接转身，红底高跟鞋踩出利落的声响，径首走向出口。
"江渝！"班长追上来，"这就走了？"
"撑完场面了。"江渝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校门口，保时捷早己停在那里。江渝拉开车门，发现副驾驶上放着一双舒适的平底鞋。
"多管闲事。"她嘟囔着，却还是换下了高跟鞋。
林樾上车时，她正靠着车窗假寐。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暗红色的唇膏有些晕开了，睡着了的她没有这么冷艳，像只小猫，带点可爱。
江渝醒了，看到他在盯着她看，轻笑，伸手关掉了车内灯："专心开车，林主持人。"
后视镜里，学校的灯火渐渐远去。而前方，城市的霓虹如星河般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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