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赛前一天的黄昏，乔伶伊抱着辩论资料穿过中央广场。夕阳把香樟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见一个女生独自坐在喷泉边玩手机。
那女生棕色的长发垂到腰间，发尾微卷，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她低头看书的侧脸线条精致得近乎锋利，微挑的眼尾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即使穿着普通的浅灰色校服，也让人移不开眼。
乔伶伊不自觉地放慢脚步。这时几个国际部的女生匆匆跑来："伶伊！辩论赛的流程表印好了吗？"
"嗯，在这里。"乔伶伊收回目光，把资料递给她们。
女生们顺着她刚才发呆的视线看去，立刻露出微妙的表情。
"江渝啊，我们学校的校花呢。"一个女生撇撇嘴，"整天摆着张臭脸，也不知道那些男生喜欢她什么。"
"就是，仗着长得好看..."另一个女生压低声音，"听说她和林樾走得很近呢。"
乔伶伊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资料边缘："林樾？"
"对啊，国际部的林樾。"女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八卦，"经常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去图书馆，不过..."她神秘地眨眨眼，"林樾家里不是和你们家有交情吗？而且你长得也特别漂亮，她就算长得再好看，林樾也肯定看不上这种普通部的女生啦。"
乔伶伊勉强笑了笑："我去还本书，你们先走吧。"
等女生们走远，乔伶伊再次看向喷泉。那个叫江渝的女生己经站起来，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似乎察觉到视线，懒懒地抬眼看向乔伶伊的方向。
那一瞬间，乔伶伊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她想起伦敦动物园里见过的雪狐，美丽而疏离。
江渝只瞥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仿佛乔伶伊只是路过的陌生人。她单手拎着书包甩到肩上，转身走向普通部教学楼，长发在身后轻轻摆动。
乔伶伊站在原地，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林家那孩子从小就稳重，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但刚才那个女生...乔伶伊咬了咬嘴唇。不单单是美色那么简单，那个叫江渝的女生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像一团捉摸不定的雾。
第二天辩论赛开始前，乔伶伊在后台整理资料，听到几个国际部男生在议论。
"听说江渝来看比赛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对这类活动没兴趣吗？"
"我刚才好像看到她了，坐在最后一排..."
乔伶伊的手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评委席，林樾正在翻阅评分表，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林樾的视线时不时扫向礼堂后方。
再然后，就是她看到的那样——林樾追着江渝亲，被江渝推开后又亲了上去。
是她没见过的样子。
回到家，乔伶伊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搜索栏输入"满誉一中 江渝"。页面上立刻跳出校园论坛的帖子：
【投票】校花江渝vs新转学生乔伶伊，谁更胜一筹？
【热】有人扒一扒江渝和林樾的关系吗？
【图集】捕捉到的江渝瞬间，这气质绝了...
乔伶伊点开图集。照片上的江渝或在看书，或在走路，没有一张是在笑，但每一张都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那张在图书馆窗边的侧脸，阳光透过她的发丝，整个人像被镀上一层金边。
乔伶伊关上电脑，走到镜子前打量自己——精心打理的栗色卷发，精致的妆容，昂贵的制服...一切都符合名媛千金的标配，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林樾发了条消息：「樾哥哥，下周的校际联谊你会参加吗？」
消息显示己读，但没有立即回复。乔伶伊盯着屏幕，突然想起江渝那双懒洋洋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眼睛。
十分钟后，手机终于震动：「不确定，看安排」
乔伶伊放下手机，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也消失了。她隐约意识到，在这个故事里，自己可能永远都是局外人。但骄傲不允许她轻易认输——毕竟，从小到大，她乔伶伊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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