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跟殇殇是同事吗？”
“嗯……对，我是洛殇的助理兼朋友。”
宋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挺好的，两个人在一起也方便，可以相互照料，只不过……外婆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总觉得你看着眼熟，像一个人，又想不起来是谁。”
“是吗，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他们认识的人，可能是大众脸吧。”
宋方点点头：“应该吧，外婆记性不太好，或许是我记错了。”
刚说完没多久，宋方就忍不住咳了起来，夜洛殇放下粽子，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外婆，怎么了？”
见场面没了刚才的温和，宋方连忙笑了笑：“没事没事，不小心呛到了而己，况且人老了本来毛病就多，咳嗽都算好了。”
“真的没事？”
“放心吧，你见外婆哪一次生过大病。”
“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憋着，不好受。”
“好的好的，放宽心。”
宋方的性子她太了解了，有苦从不说，就喜欢自己忍着。
就像上一次，下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下半身不能动弹，自己淡定打了120，最后还是要家属过来夜洛殇才匆忙赶来，心疼死了，哭了半天。
康复以后夜洛殇又请了几天假，专心在家陪外婆。
哪怕事情过了夜洛殇还是心有余悸，常常在宋方耳边唠叨：“外婆，您年纪也不小了，一定小心，搞不好就……”
宋方捂住了夜洛殇的嘴巴，轻轻皱眉说道：“呸呸呸，不能胡说，要避谶，知道吧。”
夜洛殇眨眨眼睛，点点头，宋方欣慰地放开手：“乖。”
“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去复查？”
“不用不用。”
“会不会有后遗症？”
“不行，还是要得带你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宋方略显抗拒，慢吞吞地站起来：“你好不容易回来陪我一次，我不想是在医院度过。”
“你放心，就做一个常规检查，完事了我带你去一个你一首想去的地方。”
“明天周末，我陪你过完了等端午节再来看你。”
那时离端午还有一个星期。
“好。”
……
“要去的地方是花海吗？”
夜洛殇转了转眼珠：“下次去。”
“那是哪里啊？”
“快到了。”
宋方显然兴奋，抓着安全带的手都衬得异常活跃。
“殇殇，有时候也希望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工作，普普通通不上班也行，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外婆的养老金再多养一个人都没问题的。”
“外婆，我懂你的想法，想请个保姆照顾你给你解闷，又怕她对你不好，我又忙于工作，自然时间不多，你说不工作那也不行的，我有能力了才能带你游山玩水，要是没有口吃饭的锅，那让别人怎么看你的外孙女，说只是个会靠外婆养老金活的人吗，我觉得外婆也不想吧。”
宋方撅了噘嘴，显得无奈：“我知道……可……”
或许觉得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宋方罢休了，改口：“好吧好吧，以后你有空了多来看看我就好了。”
“会的，到了，下车吧。”
“好。”
宋方关上车门，来到的是个园林，这里是著名的5A景区，平常游客挤到爆，门票就算是你有钱也不一定抢得到，今天碰上周六，本来该是人挤人，但为了给宋方一个舒适的体验，夜洛殇斥巨资清场，此时此刻就她们两个人。
绿水青山，空气清新，宋方展开双臂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深吸一口气，似乎头脑都清醒了许多。
夜洛殇环视了一圈，很满意：“怎么样？今天的日历说适宜出门游走。”
宋方控制不住地微笑：“特别好，我记得这个地方是我去年说想去的。”
两个人携手走进景区的大门，这个地方原先不怎么样，后期经过不断地开发、施工和完善，成就了现在的5A热景。
少了人流的喧闹，此刻只有属于大自然的声音，流水潺潺，鸟声婉转。
穿过一条走廊，宋方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来这吗？”
“不知道。”
“我跟你外公第一次相遇就在这里，不过那时的这里还是一座山和溪流，过了好些年，听他们说这里翻新，就想来看看，结果看网上发现来的人有这么多，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准备，就想着你带我去看看，你一首没空，我想着也就算了，没想到今天还是来了。”
宋方摸着柱子上下打量，经典的木质红，沉淀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夜洛殇垂了眸，外公是因病去世，走了三年，让原本喜闹的宋方一向变得沉默寡言，渐渐地，封闭了内心。
“嗯，现在圆梦了，就不会有遗憾了。”
“我记得今天是周末吧，怎么这里都没有人？”
“因为我清场了，这样就不用人挤人，闹得心情躁。”
“上面好像有摊贩吧，这样他们不就少赚钱了吗，我看那些博主拍的视频里面都是些老人，他们赚钱不易，年纪也大了，少了一天的收入不好过吧，况且一天也赚不了很多。”
夜洛殇拍拍宋方的肩：“放心吧，我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回家休息去了。”
“那也行。”
宋方上了年纪，腿脚不如从前，走了没有多少路就有点吃力，夜洛殇见她皱了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腰疼？”
“没事，有点累而己。”
夜洛殇呼了口气，望向远处，这里都是平地居多，没什么需要爬楼梯的地方，亭子也多，随时可以休息，走一趟下来应该还好。
她拉着宋方坐下：“那我们就休息一会儿，不着急走，有的是时间。”
宋方坐下轻揉膝盖，有些羞愧地笑道：“外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没走几下就开始累，今天你好不容易带我出来一趟，我还这样扫兴，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夜洛殇摇头：“怎么会，是您一首想来，不该扫兴的是我才对。”
“是不是痛啊？”
“也没有，一点酸胀而己，这些还好，不像前段时间，每天夜里都抽筋，幸好这周没什么反应，能睡个好觉了。”
话音刚落，宋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低头抿唇不说话。
夜洛殇倒是一脸严肃：“抽筋？怎么不跟我说啊？带你去看医生，肯定是营养不够，你要多吃点肉的，不然怎么行，不要想着省钱，也不要跟我说不喜欢吃肉，谁不喜欢吃肉，每个月我不都给你打钱，就算是一个月下来全拿去吃最贵最好的肉都还有剩的，你干嘛要省啊，就活这么一次，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宋方微微红了眼眶，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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