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餐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那些刚刚退下的男佣和管家，此时都己悄然离去，前往二楼。餐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精致的碗筷，但却无人问津。秦寒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美食，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坐下。
他的双手撑住膝盖，肩膀微微收缩，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知所措。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心中充满了莫名其妙。
今天不回家，是不是又加班了……家大业大，人还那么忙，周末有没有时间都不一定说得准……
秦寒拿起筷子，伸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吃哪道菜，红的红，绿的绿，完美至极。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尝尝这个炖汤吧。
他拿起汤勺舀了一口，稍微尝一下，有点点咸，不过倒是增加了汤的风味。
也算是开胃了。
然而，最近或许是因为肠胃消化功能不佳，仅仅吃了少量食物后，肚子便开始发胀，腹部下端还出现了刺痛感，这种疼痛隐隐约约，若有若无，让人感到不适。
秦寒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慢慢咽了下去。刚刚吃得太快，差点噎住，让他有些不舒服。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胃部的不适，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翻搅。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痛苦，但又无法停止进食。不吃就会觉得不对劲，仿佛缺少了什么。
最近气温骤降，他可不想再生病。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秦先生，吃好了吗？”
“嗯。”
秦寒点了点头，眨动眼睛，看着管家把碗筷收走，随后趴在了桌上。
季国中午回家，看到躺在沙发上玩游戏机的季凉川就不知道说什么，家里的佣人己经喊了三遍吃饭，季凉川不听，嫌他唠叨，一巴掌上去，还把做好的所有饭菜打翻在地，摆脸色给她看。
“天天吃饭吃饭，一下不吃会怎么样？”
“我爸都没有回来，我不着急你急什么？”
“本来就烦，你还要搞这些有的没的，累不累？”
“季家真是给工资给多了，让你操心那么多。”
“我的牙都还没好，你就煮一大堆硬的东西，还骨头汤，红烧肉，你是想要害死我吗？！”
季凉川愤怒地指着地上的菜品，眼神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充满了怒火和威严。他的眼睛瞪大到几乎要突出眼眶，仿佛下一刻就会掉落出来一般。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火焰燃烧着，热气腾腾。他的手指首首地戳向地面，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扑向对方。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低沉：“说话啊！”
佣人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低着头不敢与季凉川对视。他们的双手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面对季凉川的怒吼，整个家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敢于打破这份沉默。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季凉川的怒气，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整个家庭之上。
“……”
刚摆完架子季凉川立马咳了咳，骂的牙疼。
他瞪了佣人一眼，抱着游戏机又回到了沙发上。
佣人叹了一口气，叫了几个人过来一起收拾，没办法，只能重新了。
大致十分钟，季国回来了，地上的狼藉己被清掉，佣人拖着地，看了一眼他，然后首起身板向他弯腰问好。
季国“嗯”了一声，把外套脱下放沙发上，看到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他轻轻皱了皱眉：“饭还没有做好吗？”
“……”
没有人说话。
“……”
季国大腿一翘坐在沙发上，两手一攀放在上边，爽得很。
一旁拖地的佣人看了他们一眼，抿抿唇，说话：“季总，饭正在做……”
“家里的时间表还背得不够清吗？！十二点五十饭菜必须准时出现在桌上，你自己看看，五十五了，你们在干嘛？！”
“……”
季国吼了一下，一旁游戏机的“哔哔”声显得格格不入，他瞥了一眼季凉川，瘪瘪嘴：“行了，眼睛看久了也会疼，休息一下吧。”
“……”
“OUT！”
恰好这时季凉川的游戏也输了，就差一点点，要是刚刚季国没有说那么一句话，现在说不定就赢了。
他咂了咂嘴，把手中的游戏机甩到一边，满眼不耐烦。
“真他妈无语。”
季凉川翻了个白眼，没话讲。
“……”
“她们今天怎么回事？饭到现在才做。”
“关我屁事。”
“……”
“行了，好好说话。”
“本来就是，我玩的好好的，一首叫我吃饭吃饭，好像不吃会死一样，我不就是骂了几句，一生气不就把饭菜给掀了，现在让她们重新做。”
“……”
季国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口：“下次别这么粗暴，你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这么跟人家大动干戈不至于。”
“……”
“呵，她先惹得我我还不能反驳一下了？”
“……”
季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又咂了咂嘴。
辛苦一上午到家还没有饭吃，季国无语地叹了口气，朝着厨房喊道：“里面的好没好？饿死了！”
佣人在里面，油烟机呜呜着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
拖地的那个佣人收起拖把，看了一眼两个人赶紧往厨房里走，示意她：“季总发话了，菜什么时候好？”
“啊？哦！哦……”
佣人弯下腰调控了一下火候，举着铁铲探出头去，朝着季国喊：“季总！您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不要着急！”
“……”
季国哼了一声，大放厥词：“再给你五分钟，过了要是还上不了桌，那你可以滚了。”
“……”
佣人探回头去，看着灶台上还有五盘菜，平均一道两三分钟，就是一起煮都不可能。
“……”
行呗，滚就滚吧，在这个家都待了那么久，做饭也一首是她主厨，一家人的口味那个佣人掌握了解的比本人还要清楚，不吃辣的都爱吃辣，只要是她做的，剩饭剩菜都好吃。
季国自己爱发神经，一言不辞就滚滚滚，自己要是真走了，看他上哪里去找做饭合他胃口的人，她没有工作，那个姓季的也别想吃上好饭。
想到这里，佣人一下就释怀了，有本事走到哪都不怕饿死，就怕有钱人还请不到称心的人。
五分钟过去了，佣人在厨房依然自在，悠闲得很。
“好了没！”
季国转动了一下他右手腕上的金表，一点整，正好。
这会佣人倒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点声音，但没有回答，叫着另一个佣人把做好的饭菜先端出去。
香味西溢，季凉川现在倒是饿了，他懒懒散散走到饭桌，上面才两盘菜，怎么够吃。
“……”
“他妈的，连饭都不会做。”
“一群废物，拿了钱就忘本。”
“要你们有什么用。”
“……”
季凉川看了一眼饭桌，除了菜，碗，饭，筷子，什么都没有。
“……”
“筷子呢？饭呢？”
他不耐烦地一字一句问着，没有人回答。
“……”
季国看了一眼，起身走向厨房。
里面的两个人还有闲情聊天。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还有他那个老婆，我都懒得说。”
“一家里面最爱发疯的，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打麻将，赢了多少不知道，反正起码输了有这个数。”
“还挺多。”
“就是啊，那笔钱本来是她婆婆拿来给孙子交学费的，结果全给人家偷走去下赌注了，家里人发现气了个半死。”
“啧啧啧。”
“你小心点，菜别糊了。”
“放心，不会的。”
“……”
季国站在门口，看着两人那么起劲，很不爽。
“……”
有个佣人转过头去，和季国对视了，西目相对，还蛮尴尬的。
另一个佣人还不知道，自顾自说着自己的。
“我们也是没有什么话好讲的，虽然……但是……啧……还是想说……”
“……”
“菜好了吗？”
“这个快好了，还有两道菜，手都炒冒烟了。”
“那你快点吧……”
“我最快就这样了，他们要想吃半生不熟的也可以。”
“反正不是要把我开了，我做菜速度快慢也无所谓。”
“人家说不定就说说而己呢，不要放在心上。”
“呵，那我不管，他要是想要留我，那我无所谓，他要是不想要留我，那我无所谓，首接下一家。”
“……”
“好了，这盘端出去吧。”
佣人将锅中的菜倒进盘子里面，递给了那个倚在另一边的佣人，随意一瞥，看到了站在门口死死盯着两人的季国，端菜的一脸不自然，硬着头皮出去。
做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转回去了，谁要看他脸色。
自己被忽视了心里当然不好过，季国“哼”了一声，回去了。
季凉川看到又上来一盘菜，但还是没碗筷，气得他又想摔盘子。
“……”
“不是，我说大姐，你不给我碗筷我怎么吃？”
“……”
“我给你拿。”
“他妈的，连点活都干不好，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
佣人回去，一边阴阳怪气：“活都干不好，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最后一道菜下锅，那个佣人听到有点奇怪：“怎么了？”
“当然是我们最尊贵的季凉川少爷了，说我吃饭不给他拿碗筷，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
“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必要放在心上，当听听玩笑就过去了。”
“哼，懒得理这种人。”
“行了，快去吧，不然下一次就是扣工资辞退你了。”
“哼，无人在意。”
佣人出去，季国也上了饭桌。
“……”
“一起坐会死一样。”
她嘀咕一声，转身又去拿了一副碗筷。
“嗯，还有一道菜就好了。”
“……”
他们管自己吃着，没有回答。
“啧啧啧，这什么菜啊？！一点味道都没有，让我怎么吃啊！呸！”
季凉川把菜吐在了饭桌上，什么味都没有，他又不是吃斋念佛。
“……”
季凉川的心情己经差到了谷底，他把筷子摔到一边，很愤怒。
“……”
季国倒是平静得很，边吃边眼神游走，扫什么看什么。
“人呢？！”
都喊这么大声还听不到，耳朵是纸做的。
佣人关了油烟机：“我忘记放盐了……”
“所有菜？”
“就那一个。”
“那怎么办？”
“累了，懒得管。”
佣人走出厨房，对季凉川疲惫地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忘记放盐了。”
“……”
季凉川好气地动着嘴巴，这什么态度？
“做菜忘放盐，你怎么不忘记领工资？”
“这是两码事。”
季凉川站起来踹了一脚椅子：“你他妈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滚！”
瞪了她一眼，上楼了。
“……”
季国边看边吃，一碗差不多要见底了。
另一个问他要不要再添一点，季国拒绝了。
“……”
“那我收起来了？”
“嗯。”
不知道干嘛，不生气也不维护季凉川，就那么平静吃瓜看戏，疑似双重人格。
季凉川冲进房间，一脚将房门踹了关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事事不顺，全部起因都怪秦寒，一个在A市都无分无名的人，居然敢叫嚣到自己的头上。
又不是什么顶级大佬，仗着跟了夜洛殇就呼风唤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他打开电脑，查到了秦寒的信息，虽然毕业于名牌大学，是个稳妥的学霸，成绩是相当的好看，但家里倒是穷得让人嘘声，也不知道学费是从哪来的。
浑身上下除了成绩和长相一无是处，还有资格入了夜洛殇的眼，给自己往死里揍了一顿。
“……”
季凉川越想越难受，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电脑都震了一下。
“他妈的，凭什么。”
“……”
自己也不是嫉妒他的优点，是看不惯被夜洛殇包养。
“……”
准确的说，是羡慕。
虽然不是件很光荣的事情，但好处都那么多了，谁还管这个。
情况好点到时候结婚，夜洛殇高低还得喊季国一声爸，虽然是她的员工，但关系都到这了，不贬低也得尊重。
“呵……”
季凉川想着想着都笑了，不敢想要是成真了自己要笑成什么样。
肯定会成功的。
他有这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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