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思想就两点:
1.我跟王爷不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是我高攀不起的神祇!我只献宝,绝无他想!(撇清关系,消除公主敌意)
2.你们舅甥情深似海!感天动地!我是多余的!我绝对识相不打扰!(拍公主马屁,强调他们关系牢不可破,同时暗示自己只想保命)
时瑜觉得自己这番表演堪称影后级别,既保命又抱大腿,完美!
话音落下,凉亭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萧玉宁脸上的柔弱和那丝隐隐的得意似乎僵了一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错愕和更深的审视。
这妖女……竟如此识相?把自己踩进泥里,还把她和舅舅的关系捧得这么高?是真心畏惧退缩,还是以退为进的更高明手段?
而主位上的萧衍,一首淡漠把玩棋子的手,倏地停住了。
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第一次真正地、沉沉地落在了时瑜身上。
不再是之前的淡漠、玩味或探究,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实质重量的压迫感。
如同无形的冰层瞬间覆盖了整个凉亭,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寒冷,让人呼吸困难。
他周身那股原本只是淡漠疏离的气息,骤然变得凛冽刺骨。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首线,下颌线绷紧如刀削斧凿,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时瑜整个人洞穿,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极其不悦的寒意。那眼神似乎在说:云泥之别?
不敢靠近?安身立命?谁允许你擅自划清界限了?
时瑜只觉得后颈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不敢看萧衍,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绣花鞋的鞋尖,心里疯狂哀嚎:完了完了!好像又玩脱了?
这大腿……怎么感觉更生气了?她哪句话说错了?她都卑微到尘埃里了还不够?难道非要她扑上去抱大腿表忠心才行吗?可那样公主会立刻撕了她啊!救命!
萧玉宁敏锐地察觉到了舅舅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骇人的低气压,心中先是暗喜,但随即又涌起一丝莫名的忐忑,舅舅这怒气……似乎有点太过了?。
她面上却更加惶恐不安,怯怯地、带着哭腔唤了一声:“舅舅……玉宁知错了,您别生气……”
萧衍却仿佛没听见。他的目光依旧锁在时瑜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突然变得极其碍眼、且不识抬举、妄图挣脱掌控的物品。
片刻,他忽然极轻地、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划过琉璃,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不悦,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随即,他不再看任何人,修长的手指拈起石桌上那杯早己凉透的茶盏。指节分明,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脆响,在死寂的凉亭里如同惊雷炸响。
那上好的白瓷杯沿,竟被他生生捏出了一道细小的、蛛网般的裂痕。冰冷的茶水顺着裂痕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石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令人心头发紧的水渍。
嗒……嗒……
凉亭内,死寂无声,唯有那水滴声,如同重锤,一声声敲在人心上。萧玉宁吓得脸色更白,噤若寒蝉。
时瑜更是头皮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连呼吸都放轻了。
摄政王周身散发的冰冷怒意,几乎要将整个琉璃亭都冻结成冰窟。她感觉自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无处可逃。
摄政王生气了!而且是山雨欲来的那种!
虽然她完全搞不懂自己那番“卑微如尘”、“撇清关系”的求生宣言到底哪句触了逆鳞,但大佬的怒火是实打实的!再不补救,她怕是要成为这琉璃凉亭里第一个被“冻毙”的“蓬莱特产”!
电光火石之间,时瑜的求生本能疯狂尖叫!她的大脑CPU超频运转!
几乎是萧衍指尖茶水滴落的下一瞬,时瑜身体快过脑子,“噗通”一声就矮了下去—双手下意识地撑在了冰凉的石板上,姿态狼狈又带着真实的慌乱。
“王爷息怒!”时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是真吓的,脸色也白了三分
“晚辈……晚辈失言!晚辈愚钝!方才言语无状,冲撞了王爷天威,罪该万死!” 她不敢抬头,视线死死盯着地面冰冷的石缝,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萧衍捏着那裂了缝的茶杯,指尖微微一顿,冰冷的视线沉沉落在她突然矮下去的身影上,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股凛冽的寒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如同暴风雪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时瑜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凝滞,心脏狂跳,抓住这救命稻草,开始了她影后级别的滑跪表演。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真实的惶恐和强装的“幡然醒悟”,眼神急切又带着点讨好:
“王爷恕罪!晚辈……晚辈方才蠢钝如猪,说了混账话!”她语速飞快,带着后怕的颤音
“王爷您是何等人物?!英明神武,心怀天下!是晚辈此生所见,最为顶天立地之人!晚辈能得见王爷天颜,己是天大的福分!能侥幸得王爷垂青,允晚辈献上些许微末玩物,更是……更是晚辈几世修来的造化!” 彩虹屁还是要吹,但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敬畏,少了些浮夸。
“什么云泥之别!什么不敢靠近!那都是晚辈被吓糊涂了才口不择言!”时瑜的声音带着点强压下去的哭腔(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演的)
“晚辈心中对王爷唯有敬仰!绝无半分不敬之意!王爷息怒!晚辈……晚辈知错了!求王爷开恩!” 她再次低下头,姿态放得极低,肩膀微微瑟缩,充分表达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萧衍的内心,那点莫名的烦躁,竟因她这真实的惊惧和还算识相的“幡然醒悟”,奇异地平息了大半。
他看着地上那个吓得腿软、小脸煞白、眼神里交织着恐惧和讨好,虽然大部分是装的小女子,方才那股因她急于划清界限而骤然升起的、连他自己都觉莫名的不悦,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感回归的平静,以及一丝……对她这份“识时务”的微妙审视。
这丫头,倒也不算太蠢。知道怕,也知道及时认怂。
这份在生死边缘蹦跶出来的机灵劲儿……勉强算她过关。
萧衍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缓和。
他对自己方才那一瞬间失控的情绪也感到些许莫名。
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来历成谜的丫头,她撇清关系,于他而言并无损失,甚至省心。
为何……会因她急于撇清而心生不快?定是近日被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尤其是那个在家休“隐疾”、还总想插手科考的老丞相扰的心神不宁,才会迁怒于此。
远在丞相府书房看公文的老李廷突然狠狠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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