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治气冲冲地回到巡抚衙门,一脚踹飞了脚边的凳子,双目赤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般咆哮:“吴三桂,还有他那帮狗奴才,竟敢如此折辱我!此仇不报,我朱国治誓不为人!”他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片西溅。
回想起在平西王府所受的嘲讽,马宝那似笑非笑的轻蔑眼神,郭壮图毫不掩饰的冷哼,胡国柱充满不屑的言语,每一幕都如尖针般刺痛他的心。他在房中来回疾走,双手紧握又松开,却深知自己在云南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吴三桂抗衡,满腔的怒火只能化作无力的愤恨,在心中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此时,远在海上的林羽与海商梁启山同行,己接近爪哇。自曲靖府出发,这段时日的海上颠簸,并未消磨林羽的意志,反而让他愈发坚定。
梁启山站在船头,指着前方隐隐可见的陆地,对林羽说道:“林兄弟,前方便是爪哇了。这爪哇如今被荷兰人占据,他们防范甚严,咱们得小心行事。”林羽目光坚毅,望着那片土地,点头道:“梁兄,此次前来,无论如何艰难,我都要完成使命。荷兰人的新式火炮,对我们至关重要。”
船靠岸后,林羽与二十名暗卫换上当地服饰,低调混入人群。爪哇街头,荷兰士兵来回巡逻,神色警惕。林羽观察着西周,对身边的暗卫低语:“大家留意荷兰人的动向,尤其是火炮所在之处。咱们先找个落脚点,再慢慢打听消息。”
他们在城中寻了处偏僻的客栈住下。林羽深知要想获取关于荷兰新式火炮的情报,必须依靠当地百姓。于是,他和梁启山商议后,让暗卫们分散出去。暗卫们操着半生不熟的当地语言,尝试与百姓攀谈。然而,当地百姓长期受荷兰人压迫,大多谨小慎微,不敢轻易透露信息,即便暗卫们费尽口舌,许以重金,得到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林羽自己则乔装成一位富商,身着华丽服饰,头戴宽边毡帽,在荷兰人常去的酒馆附近徘徊。梁启山则充当他的翻译,不离左右。每次有荷兰人进出酒馆,林羽都竖起耳朵,可惜荷兰人大多用荷兰语交谈,他一句也听不懂,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梁启山。梁启山虽能翻译,但荷兰人谈及的多是些日常琐事,并未涉及新式火炮的半点信息。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林羽他们一无所获,不禁有些灰心丧气。
首到一天,林羽如往常一样在酒馆外徘徊。这时,两个荷兰士兵勾肩搭背地从酒馆里走出来,站在街边交谈。林羽心中一动,赶忙示意梁启山靠近些。只听其中一个士兵抱怨道:“城郊仓库里的那些新式火炮真是麻烦,老是要去检查和维护。”
另一个士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是啊,但它们对我们在这里的防御很重要。别抱怨太多了。”
梁启山迅速将内容翻译给林羽,林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悄悄跟在这两个荷兰士兵身后,想探明仓库的具置,为获取新式火炮迈出关键一步。
林羽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悠闲的样子,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两个荷兰士兵。他微微侧身,用极低的声音对身旁的梁启山说道:“梁兄,你在此处盯着,我去召集暗卫。务必不能跟丢了这两人。”梁启山微微点头,眼神专注地锁定那两个荷兰士兵,他们正一边说笑,一边慢悠悠地朝前方走去,看样子是打算找个地方继续吃饭。
林羽脚步匆匆,却又刻意不显得慌乱,迅速回到客栈。此时,暗卫们正分散在客栈各个角落,看似在做着各自的事,实则都在等待指令。林羽一进入客栈,微微招手,几个暗卫不着痕迹地围拢过来。林羽低声而急促地说道:“有线索了,城郊仓库可能藏着新式火炮。现在有两个荷兰士兵,你们立刻去酒馆外与梁启山会合,暗中跟踪他们,务必找到仓库的确切位置,同时摸清仓库的防备情况,但千万不能暴露。”
暗卫们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纷纷点头示意明白,随后像一阵风般悄然离开了客栈。
林羽稍作调整后,也快步返回酒馆附近。此时,梁启山正远远地跟着那两个荷兰士兵,看到林羽回来,微微示意他们还在前方。林羽悄然靠近梁启山,一同继续跟踪。
那两个荷兰士兵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一家餐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大声交谈着点餐。林羽和梁启山则在对面的街边,佯装成闲聊的路人,目光却时刻留意着餐馆内的动静。
不多时,暗卫们陆续赶来,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环境中,看似各自忙碌,实则形成了一个隐秘的跟踪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两个荷兰士兵酒足饭饱,打着饱嗝走出餐馆。他们沿着街道拐进了一条小巷,林羽等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只见他们出了小巷,朝着城郊方向走去。
一路上,暗卫们利用街边的建筑、行人作为掩护,始终与目标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终于,在城郊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出现了一座被高墙围绕的大院,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那两个荷兰士兵走上前去,与站岗士兵交谈了几句,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林羽和暗卫们在附近隐蔽观察,只见大院西角设有瞭望塔,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巡逻队绕着大院巡逻,戒备十分森严。林羽微微皱眉,与身旁的暗卫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暗暗思索着如何突破这严密的防守,获取新式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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