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治经上次一番折腾,彻底认清了自己与吴三桂实力悬殊,正面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苦思冥想后,他决定转换策略,先与吴三桂和解,谋得些许喘息与发展之机。
这日清晨,朱国治特意早早起身,精心挑选了一套并不奢华却显庄重的官服,反复整理衣冠,力求展现出谦逊姿态。他带上从京城带来的几样稀世珍宝,皆是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准备当作赔罪和解的礼物。
朱国治乘坐的马车缓缓驶向平西王府,一路上他内心忐忑不安。往日里在官场上颐指气使的他,此刻却如临大敌。马车停在平西王府门前,朱国治深吸一口气,缓缓下车。望着王府那高大威严的门楼,门口站立的侍卫个个神情冷峻,朱国治不由自主地挺首了腰板,又很快意识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微微低下头,走向前去。
“劳烦通传一声,云南巡抚朱国治求见平西王。”朱国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谦逊,可话语中还是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紧张。侍卫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片刻后才转身进入王府。
不多时,侍卫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王爷有请。”朱国治赶忙提起礼物,亦步亦趋地跟在侍卫身后。穿过几重院落,一路上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来往的下人、护卫众多,皆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威严。朱国治心中暗暗咋舌,愈发觉得自己在这平西王府中渺小如蝼蚁。
终于来到正厅,吴三桂高坐主位,身旁坐着方光琛与刘玄初,下首还坐着马宝、郭壮图、胡国柱等几位平西军的重要将领。朱国治一踏入厅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那一道道目光犹如实质,让朱国治浑身不自在。
朱国治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平西王殿下,下官朱国治,此前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海涵。今日特来赔罪,并向王爷表明心迹,愿与王爷携手,共保云南太平。”说着,他将手中的礼物呈上,交由一旁的侍从。
吴三桂微微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礼物,嘴角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却未说话。方光琛见状,阴阳怪气地说道:“朱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还威风凛凛,想在云南大展拳脚吗?怎的今日这般客气?”
朱国治脸上一阵发烫,尴尬地说道:“方先生说笑了,之前下官初来乍到,对云南诸事了解不够,多有莽撞之处。如今己深知王爷在云南的威望与苦心,愿听从王爷吩咐。”
刘玄初也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朱大人倒是能屈能伸,只是不知这心意能持续多久。”
朱国治心中恼怒,但面上仍保持着谦卑,说道:“刘先生放心,下官此次是真心悔过,往后定当以王爷马首是瞻。”
吴三桂这才缓缓开口:“朱大人能有此心,倒也难得。云南之地,确实需你我齐心协力。只是过往之事,可别再重演。”
朱国治忙不迭点头:“王爷放心,下官铭记于心。”
吴三桂微微点头,随后吩咐设宴。宴会上,美酒佳肴摆满一桌,可朱国治却如坐针毡。
马宝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朱国治,说道:“朱大人,听闻你在江苏任上手段了得,到了咱们云南,打算怎么施展那些本事啊?该不会还想着对我们平西军的人下手吧?”
朱国治勉强笑道:“马将军说笑了,云南与江苏不同,下官自当入乡随俗,一切听凭王爷与各位将军安排,岂敢再有非分之想。”
郭壮图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哼,朱大人,我们平西军为云南出生入死,可不是为了让你这种人来搅局的。往后行事,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朱国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赔着笑道:“郭将军教训得是,下官定当谨言慎行。”
这时,胡国柱也开口道:“朱大人,别到时候又整出些幺蛾子,让王爷和我们都不痛快。”
朱国治忙点头哈腰:“胡将军放心,下官往后一定本本分分。”
吴三桂坐在主位,看着朱国治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得意,却又不好做得太过,毕竟朱国治是朝廷派来的巡抚。
宴会结束后,吴三桂对朱国治说道:“朱大人往后若有什么寻常事务,可自行处理。但涉及云南大事,还需与本王商议。”
朱国治忙躬身道:“是,下官明白。”
离开平西王府,朱国治坐在马车里,脸色阴沉得可怕。今日在王府所受的嘲讽,让他心中恨意渐浓。但他也清楚,此刻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必须暂且隐忍,等待时机。马车缓缓前行,扬起一路尘土,朱国治望着车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暗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而吴三桂在王府中,望着朱国治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朱国治绝非真心归附,只是不知这跳梁小丑又会想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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