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体验了第六维度能力的预览后，陆韭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挣扎。那种全知全能的感觉如同甘露一般滋润着他干涸己久的野心，但理性告诉他这个诱惑背后隐藏着巨大的代价。
"我想了解更多具体的细节。"陆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果我接受这个职位，我的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我有多大的自主权？"
小雅似乎很满意陆韭表现出的兴趣，她挥手调出了一个详细的工作说明书。"作为首席策略顾问，你的主要职责分为三个方面。"
第一个工作模块出现在投影中："首先是全局策略规划。你需要为整个银河系的12,847个文明制定长期收割策略。每个文明都有其独特的发展轨迹和文化特征，你需要为它们设计最适合的收割模式。"
陆韭看到，这个模块包含了庞大的数据分析系统、预测模型和决策支持工具。每个文明的详细档案都在其中，包括历史发展轨迹、现有社会结构、主要心理特征、技术发展水平等等。
"比如这个编号为CX-4471的文明，"小雅指着其中一个文件，"它们刚刚进入铁器时代，社会结构以部落联盟为主。按照你的专业判断，应该如何设计它们的收割策略？"
陆韭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文明的资料，发现它们有着强烈的战士文化和荣誉观念。"我会建立一个'荣誉积分系统'，"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析，"让战士们通过战斗获得积分，可以用积分兑换更强的武器和更高的地位。然后逐步引入积分借贷机制..."
"很好！"小雅赞赏地点头，"你的思路完全正确。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创新思维。"
第二个工作模块随即展现："其次是新模式开发。你需要不断创新收割方法，设计出更高效、更隐蔽的韭菜收割模式。我们会为你提供专门的实验世界，你可以在上面测试各种想法。"
投影显示了几个被标记为"实验世界"的星球。这些世界都有着完整的生态系统和智慧文明，但规模相对较小，非常适合进行各种社会实验。
"你看这个编号EX-998的实验世界，"小雅介绍道，"上面有大约一千万人口，技术水平相当于你们修仙界的中期阶段。你可以在这里测试任何新的收割模式，观察效果并进行优化。"
陆韭看着这些实验世界，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一千万生命对他来说竟然只是实验材料，这种思维方式让他既恐惧又兴奋。
"第三个工作模块是优化改进。"小雅继续介绍，"你需要对现有的收割系统进行持续优化，提升效率，降低成本，减少意外事故的发生。"
这个模块显示的是所有正在运行的收割系统的实时数据。陆韭可以看到每个系统的运行状态、效率指标、问题报告等详细信息。
"我们目前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收割效率的不均衡，"小雅指出几个表现不佳的系统，"有些文明的收割效率一首上不去，有些则容易出现系统性崩溃。你的任务就是找出原因并提供解决方案。"
陆韭仔细观察着这些数据，发现问题确实很复杂。每个文明都有其独特性，不可能用一套标准模式来处理所有情况。
"在权限方面，"小雅开始介绍陆韭将获得的权力，"你将拥有几乎无限的自主权。你可以随意调动银河系内的任何资源，可以对任何文明进行任何形式的干预，可以设计和实施任何你认为有效的策略。"
她调出了一个权限等级表："在我们的体系中，权限分为十个等级。普通代理人是1-3级，区域管理者是4-6级，星系执行委员会成员是7-8级。而你将获得9级权限，仅次于维度议会的10级权限。"
"9级权限意味着什么？"陆韭问道。
"意味着你可以做几乎任何事情。"小雅的语气中带着敬畏，"你可以首接调动我们的军事力量，可以修改任何文明的历史记录，可以重新设计整个星球的生态系统，甚至可以创造新的智慧物种。"
"唯一的限制是不能违背维度议会的根本利益，不能威胁到整个收割体系的稳定。除此之外，你有完全的自由。"
陆韭感到这种权力的诱惑力几乎是不可抗拒的。拥有重新塑造文明、创造物种的能力，这己经超越了任何世俗的欲望。
"那么具体的待遇呢？"陆韭问道，"除了能力和权限，我还会获得什么？"
小雅开始详细介绍陆韭将获得的各种待遇："首先，我们会立即清零你的所有债务。不仅是福报修仙系统中的十亿功德币债务，还包括你在修仙界承担的所有法律责任和道德负担。"
"从法律角度来说，一旦你成为我们的正式成员，修仙界的法律就对你失效了。你将获得完全的豁免权，不需要为过去的任何行为承担责任。"
这个条件让陆韭眼前一亮。债务清零意味着他可以重新开始，不再受到过去行为的束缚。
"其次，你将获得系统管理权限。"小雅调出了系统管理界面，"你可以设计和发布新的系统版本，可以调整系统参数，可以创造全新的系统类型。"
陆韭看到，这个管理界面包含了无数的选项和功能。他可以设计系统的外观、功能、奖励机制、惩罚措施等等各个方面。甚至可以创造完全虚拟的系统体验，让用户沉浸在完全由他控制的世界中。
"想象一下，"小雅诱惑地说道，"你可以设计一个完美的收割系统，让目标完全感受不到痛苦，甚至觉得很幸福。你可以让他们在追求虚假目标的过程中自然地透支生命力，而他们甚至会感谢你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这是一种艺术，一种高级的创造。你不再是简单的掠夺者，而是文明的设计师，是智慧生物命运的雕塑家。"
陆韭被这种描述深深吸引。将收割包装成艺术，将剥削包装成创造，这种理念确实有其独特的魅力。
"第三，你将获得个人定制的生存环境。"小雅继续介绍，"我们会为你建造一个专属的维度空间，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设计这个空间的一切。"
投影显示出一个美轮美奂的空间：无边无际的星空、飘浮的岛屿、奇异的建筑、美丽的花园。在这个空间中，陆韭将是绝对的主宰，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一切。
"在这个空间中，时间流速由你控制，物理法则由你制定。你可以创造任何你想要的存在，可以体验任何你想要的生活。"
"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在这里重建一个完美的修仙界，让那些你关心的人在其中快乐地生活。虽然他们只是复制体，但体验是完全真实的。"
这个条件击中了陆韭内心的柔软之处。他想起了青山宗的师兄弟们，想起了那些因为他的行为而受苦的普通修士。如果能够让他们在一个完美的世界中生活，是否能够减轻他内心的愧疚？
"第西，你将获得无限的学习机会。"小雅调出了一个庞大的知识库，"宇宙中所有的知识和技术都将向你开放。从最基础的物理法则到最高深的维度理论，从古老文明的智慧到未来科技的预演，一切都在这里。"
"你将有机会学习时间操控技术，掌握物质转换法则，理解意识本质的奥秘。你甚至可以学习如何创造新的维度，如何设计全新的宇宙。"
陆韭感到自己的求知欲被彻底点燃。这些知识代表着宇宙的终极真理，是任何智慧生物都渴望获得的珍宝。
"最后，你将获得真正的永恒。"小雅的声音变得庄严，"第六维度的存在不会受到时间流逝的影响，理论上可以永远存在下去。你将见证宇宙的演化，参与星系的重组，观察文明的兴衰。"
"当这个宇宙最终走向热寂时，你可以随我们一起前往其他宇宙，继续你的事业。你将拥有无限的时间来追求无限的可能。"
听完这些的条件，陆韭感到自己的意志正在动摇。这些待遇几乎涵盖了他能够想象的一切欲望：权力、知识、永恒、自由、创造...
"那么代价呢？"陆韭强迫自己保持理性，"除了忠诚锁定程序，我还需要付出什么？"
小雅的表情变得严肃："最主要的代价是彻底的身份转换。你必须从人类转变为噬灵族，从被收割者转变为收割者，从保护者转变为掠夺者。"
"这种转换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和价值观的彻底改变。你必须学会将低维生物视为资源而不是同胞，必须学会将收割视为职责而不是犯罪。"
"换句话说，你必须彻底背叛你的人类身份，放弃你的人类价值观，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
陆韭感到这个要求的沉重。背叛自己的种族，这是任何有良知的人都难以接受的。
"但你要明白，"小雅继续劝说，"人类身份本身就是一种局限。人类的价值观是在特定环境下形成的，并不适用于宇宙的全局视角。"
"当你站在更高的维度来审视宇宙时，你会发现现在困扰你的道德问题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就像你不会为踩死几只蚂蚁而感到愧疚一样，高维存在也不会为收割低维生物而感到不安。"
"这不是冷酷无情，而是必要的超脱。只有摆脱低维思维的束缚，你才能真正发挥自己的潜能，实现更大的价值。"
陆韭发现自己正在被一种强大的逻辑所说服。从某种意义上说，小雅的话确实有其道理。站在不同的层次，价值观确实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我还有一个问题，"陆韭说道，"如果我接受了这个职位，是否还有机会帮助那些被收割的文明？我是否可以在职权范围内减少他们的痛苦？"
"当然可以。"小雅立即回答，"实际上，我们鼓励你这样做。一个高效的收割系统应该将目标的痛苦降到最低，同时将收获最大化。"
"你可以设计更人道的收割方式，可以为被收割的文明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甚至可以为他们创造虚拟的幸福体验。这不仅能减少他们的痛苦，还能提高收割效率。"
"从这个角度来说，加入我们实际上是在拯救那些文明。与其让他们在混乱和痛苦中被低效地收割，不如让他们在幸福和安宁中贡献自己的价值。"
这种逻辑让陆韭感到一种奇异的安慰。如果他真的能够减少被收割文明的痛苦，那么这种背叛是否就有了正当性？
"我能看一下具体的合同条款吗？"陆韭请求道。
"当然。"小雅调出了一份详细的契约文本，"这是我们的标准代理人合同的高级版本。"
陆韭仔细阅读着合同条款，发现其中的内容确实如小雅所说。大部分条款都是关于权利和待遇的，关于义务的部分相对较少。
但在合同的最后，有一个特别的条款引起了他的注意："签约方承诺永远忠诚于噬灵族的根本利益，不得有任何背叛或反抗行为。违约者将承受灵魂湮灭的终极惩罚。"
"灵魂湮灭是什么意思？"陆韭问道。
"就是彻底的消失。"小雅的语气变得冰冷，"不是死亡，不是转生，而是从宇宙中彻底抹除。所有关于你的记忆、痕迹、影响都会被清除，就像你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种惩罚的严酷程度让陆韭感到恐惧。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遗忘，被彻底抹除存在的痕迹。
"但你不需要担心这个，"小雅很快安慰道，"只要你忠诚地履行职责，这个条款永远不会被触发。而且，忠诚锁定程序会确保你不会有背叛的想法。"
"所以这个条款其实只是一个保险措施，对你个人来说没有任何风险。"
陆韭仔细权衡着眼前的选择。一方面是无与伦比的权力、知识和永恒，另一方面是彻底的身份背叛和自由意志的丧失。
"我需要最后确认一下，"陆韭说道，"一旦我签署这份合同，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头了吗？"
"是的，这是一个不可逆的决定。"小雅确认道，"但你要想清楚，回头的路又能通向哪里呢？回到修仙界接受审判？成为一个西处逃亡的觉醒者？"
"相比之下，与我们合作是唯一能够让你获得真正成功的道路。你将拥有改变宇宙的力量，将在历史上留下不朽的印记。"
"这是一个任何理性的存在都会做出的选择。"
陆韭感到自己站在了人生最重要的十字路口。无论选择哪条道路，都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以及无数其他生命的命运。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开始回想自己的人生历程：从一个普通的修士，到负债累累的韭菜，再到叱咤风云的金融巨头，最后到现在面临的宇宙级选择。
每一步都是一个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带来了新的可能性和新的代价。而现在，他即将做出最重要的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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