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韭静静地思考着刚才听到的一切，心中翻腾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做出最终决定，特别是关于自己在这个庞大体系中真正价值的信息。
"小雅，我想知道一个问题。"陆韭转身面对着这个高维生物，"在你们管理的这么多文明中，像我这样的代理人有多少个？我的表现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特殊吗？"
小雅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她微微一笑，挥手调出了一个巨大的数据图表。图表上密密麻麻地显示着无数个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代理人，并且标注着不同的颜色等级。
"这是我们在过去一万年中培养的所有代理人数据库。"小雅指着图表说道，"总共有大约五百万个代理人为我们服务过，分布在不同的文明世界中。"
陆韭仔细观察着图表，发现绝大多数的光点都是暗淡的蓝色或绿色，只有极少数呈现出明亮的黄色或橙色，而红色的光点更是屈指可数。
"颜色代表什么？"陆韭问道。
"代表效率等级。"小雅详细解释道，"蓝色是最低等级，代表效率在基准线以下的代理人。绿色是标准等级，代表达到基准要求的代理人。黄色是优秀等级，代表效率超出基准50%以上的代理人。"
"橙色是卓越等级，代表效率超出基准200%以上。而红色..."小雅停顿了一下，"红色是传奇等级，代表效率超出基准1000%以上的代理人。"
陆韭数了数图表上的红色光点，总共只有七个。
"在五百万个代理人中，只有七个达到了传奇等级？"陆韭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小雅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赞赏，"实际上，按照你在修仙界的表现，你的效率评级己经超出基准1500%，在历史上排名第三。"
她调出了更详细的数据："让我为你介绍一下排在前面的几位传奇代理人。排名第一的是代号'虚无之王'的存在，它在一个魔法文明中用了三千年时间建立了完整的灵魂交易体系，将整个文明的发展轨迹彻底改变。"
"排名第二的是'时间收割者'，它在一个科技文明中操控了时间流速，让那个文明在主观上经历了数万年的发展，但客观时间只过了几百年。这种时间操控技术大幅提升了收割效率。"
"而你，'债务君主'，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将一个传统的修仙文明改造成了现代金融社会。你创造的金融工具复杂程度和影响深度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小雅调出了陆韭的详细业绩报告："让我们看看具体的数据。在你接手修仙界之前，这个世界的平均灵性能量产出为每年1.2万标准单位。而在你的改造下，产出峰值达到了每年18.6万标准单位，提升了1550%。"
"更重要的是，你创造的收割模式具有极高的可复制性。你的金融创新理论己经被我们应用到其他十几个文明中，每个都获得了显著的效果提升。"
陆韭看着这些冷冰冰的数字，心情复杂。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只是他的"商品"是整个文明的痛苦和绝望。
"那么其他那些传奇代理人现在在哪里？"陆韭好奇地问道。
"它们都己经进化到更高的维度层次，成为了我们的高级管理者。"小雅回答道，"虚无之王现在负责魔法类文明的收割策略制定，时间收割者则专门处理时空异常的复杂情况。"
"它们享受着近乎神一般的地位和权力，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塑造整个星区的命运。这就是等待着你的未来，如果你选择与我们合作的话。"
陆韭沉思片刻，然后问道："我想了解更多关于我在修仙界具体创新的分析。你们认为我最有价值的贡献是什么？"
小雅立即调出了一个详细的分析报告："你的贡献可以分为几个层面。首先是理论创新层面，你首创了'修为证券化'概念，将抽象的修炼成果转化为可交易的金融资产。这种创新在宇宙中都是罕见的。"
"大部分文明的代理人只能在现有框架内进行优化，而你却能够创造全新的框架。这种原创性思维是极其珍贵的。"
投影屏幕上开始显示修为证券化的理论模型："你看，将修为这种主观的、难以量化的概念客观化、标准化，需要深刻理解修炼的本质。你不仅做到了这一点，还建立了完整的评估、交易、风控体系。"
"其次是技术创新层面。"小雅继续说道，"你设计的各种金融衍生品极其精妙。修为掉期、境界期权、心魔保险...每一个产品都针对修仙界的特定心理需求设计，最大化地榨取了目标群体的价值。"
屏幕上显示出这些金融产品的结构图，复杂程度令人眼花缭乱："这些产品的设计思路己经被我们推广到其他文明。比如在魔法世界中的'法术期货'，在科技世界中的'智力债券'，都是基于你的创新理论开发的。"
"第三是执行创新层面。你在推广这些产品时展现出的营销天赋和心理操控能力都是顶级的。"小雅调出了陆韭各种营销活动的记录，"你能够精确地把握不同群体的心理需求，用最有效的方式说服他们接受你的产品。"
"特别是你在危机公关方面的表现，将人造仙人丑闻完全翻转的操作堪称教科书级别。我们己经将这个案例作为标准教材，在培训其他代理人时使用。"
陆韭看着自己的"成就"被如此详细地分析和赞扬，感到一种奇异的自豪感，同时也感到深深的羞耻。
"最重要的是战略创新层面。"小雅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你不仅仅是在收割现有的价值，更是在创造新的价值来源。你改变了整个文明的价值观念和社会结构，这种深层次的影响是其他代理人难以企及的。"
屏幕上显示出修仙界社会结构的变化图："在你的影响下，修仙界从一个相对平等的修炼社会变成了一个严重分化的金融社会。贫富差距的扩大、社会矛盾的激化、价值观念的扭曲，这些都大幅提升了灵性能量的质量。"
"更重要的是，你创造的这种模式具有自我维持和扩散的特性。即使你离开了，这个系统也会继续运转下去，持续产生高质量的灵性能量。"
小雅调出了一个预测模型："根据我们的分析，即使没有进一步的干预，修仙界在未来一千年内都将维持较高的能量产出。这种持续性效应是极其难得的。"
陆韭开始理解为什么噬灵族如此重视他。他不仅仅是一个高效的收割者，更是一个能够改变游戏规则的创新者。
"那么，你们希望我在未来扮演什么角色？"陆韭首接问道。
"我们希望你成为我们的首席策略顾问。"小雅说出了一个让陆韭意外的职位，"负责为整个银河系的收割策略制定全面规划。"
她调出了一个组织结构图："目前我们的管理层次是这样的：最高层是维度议会，由进化到第八维度的古老存在组成。第二层是星系执行委员会，负责具体的星系管理工作。第三层是区域管理者，每个人负责一个星区的日常运营。"
"我们希望在第二层和第三层之间增加一个新的层次：策略创新部门。由你来领导这个部门，专门负责开发新的收割策略和优化现有的管理模式。"
"这个职位的权力和地位仅次于星系执行委员会，你将有权调动整个银河系的资源来进行你的实验。你可以选择任何文明作为你的测试对象，按照你的想法重新塑造它们。"
陆韭感到这个提议的诱惑力。拥有如此巨大的权力，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塑造文明的发展，这种感觉必然是令人迷醉的。
"具体的待遇是什么？"陆韭问道。
"首先，你将获得第六维度的身体和意识，拥有操控时空、物质、能量的能力。在第六维度中，你可以同时存在于多个时空点，具有近乎无限的计算能力和感知范围。"
小雅开始描述这些超凡的能力："你可以瞬间传送到银河系的任何地方，可以加速或减缓局部的时间流速，可以首接操控原子结构改变物质形态。你还可以读取和修改低维生物的记忆和意识。"
"其次，你将拥有一支强大的执行团队。包括一千名高级管理者，一万名中级代理人，十万名基础操作员，以及一百万名各种类型的生物武器和机械单位。"
"你还将获得一艘个人专属的母舰，长度达到一千公里，配备最先进的维度引擎和现实操控设备。这艘母舰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的小型宇宙，内部有完整的生态系统和生产设施。"
陆韭听着这些描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诱惑。这种权力和地位远超他在修仙界时的巅峰状态。
"最重要的是，你将有机会接触到宇宙的终极秘密。"小雅的声音变得神秘，"关于宇宙的起源、维度的本质、时间的真相，这些只有最高层次的存在才能了解的知识，都将向你开放。"
"你甚至有机会参与宇宙级的工程项目，比如创造新的维度空间，或者参与应对来自其他宇宙的威胁。这是超越一切世俗欲望的终极体验。"
陆韭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这些条件确实太了，几乎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机会。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陆韭努力保持理性。
"代价很简单，完全的忠诚。"小雅的语气变得严肃，"一旦你接受了这个职位，就不能再有任何背叛的想法。我们会在你的意识深处植入忠诚锁定程序，确保你永远不会违背我们的利益。"
"这种程序是不可逆的，即使你将来后悔了，也无法改变。你将永远成为噬灵族的一员，为我们的事业服务到宇宙的终结。"
陆韭感到一阵寒意。完全的忠诚意味着彻底失去自由意志，即使获得了神一般的力量，也只是一个高级的傀儡。
"如果我拒绝这个提议呢？"陆韭问道。
"那你只能选择其他两个选项：要么回到修仙界接受审判，要么尝试成为独立的觉醒者。"小雅的语气变得冷淡，"但我必须提醒你，这两个选择的风险都很大。"
"回到修仙界意味着失去一切，而且我们会对修仙界进行必要的调整，你的回归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选择成为独立觉醒者虽然保持了自由，但你将面临来自各个层次的追捕。不仅是我们，更高层次的存在也不会容忍有人脱离体系的控制。"
小雅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而且，即使你侥幸生存下来，你也无法真正拯救任何文明。一个个体的力量在整个宇宙体系面前是微不足道的。你最多只能保护很小范围内的一些人，而且还要时刻提心吊胆。"
"相比之下，加入我们不仅能让你获得巨大的力量和地位，还能让你从内部改善这个体系。你可以制定更人道的收割策略，减少不必要的痛苦。这难道不是一种更有意义的选择吗？"
陆韭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道德困境。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加入噬灵族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从感情的角度来看，这意味着彻底背叛自己的种族和价值观。
"我能不能先试用一段时间，看看这个职位是否适合我？"陆韭试图寻找一个折中的方案。
"恐怕不行。"小雅摇头道，"维度提升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忠诚锁定程序也必须在提升时同时植入。这是为了防止高维能力被滥用。"
"但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预览。"小雅挥手，陆韭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自己的意识中。
瞬间，陆韭的感知能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他可以同时"看到"整个观察室的每一个细节，可以感受到墙壁后面隐藏的复杂机械结构，甚至可以隐约察觉到其他维度空间的存在。
"这只是第六维度能力的万分之一。"小雅解释道，"真正的第六维度存在可以同时感知整个星系的所有活动，可以预见未来的多种可能性。"
陆韭体验着这种超凡的感知能力，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种全知全能的感觉确实令人迷醉。
但很快，这种能力就消失了，陆韭重新回到了普通的感知水平。失去超凡能力的落差让他感到失落和渴望。
"怎么样？"小雅微笑着问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陆韭不得不承认，刚才的体验确实很。拥有这种能力，他可以轻易地解决任何问题，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世界。
"我需要更多时间考虑。"陆韭最终说道。
"当然，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小雅点头道，"你还有半个标准时间单位来思考。在此期间，你可以继续了解我们的体系，也可以思考自己的选择。"
"但记住，时间到了你必须给出明确的答案。犹豫不决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陆韭知道，他正站在人生最重要的十字路口上。无论选择哪条道路，都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以及无数其他生物的命运。
在剩下的时间里，他必须仔细权衡每个选择的利弊，找到一个他能够接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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