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憨熊查案翻旧账,我签到偷听差点露馅儿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6章 憨熊查案翻旧账,我签到偷听差点露馅儿

 

黑熊寨的竹窗被晨雾洇得发潮,安燠蜷在铺着熊皮的木榻上,指尖反复着腰间的山神符。

昨日给的符纸边缘还沾着程砚酿蜜时蹭上的甜腻,她却皱着鼻子嘀咕:“你说那憨憨拿着个破本子在嘀咕什么?”

“兴许和你一样在记你的糗事。”系统猫打了个哈欠,瞳孔眯成两条金线

她扯过程砚留下的熊皮斗篷裹紧肩膀,斗篷里还残留着松脂和蜂蜜混合的味道:”哼,我要去看看。”

系统猫从窗台上翻了个身,尾巴尖扫落两粒松针。

她掀开被子,发间的小狐狸符灵“咻”地窜到她肩头,用尾巴尖戳她鼻尖,“上次你说要偷程砚的桂花蜜,结果把我尾巴粘在蜜罐上了。”符灵的声音奶声奶气,却气鼓鼓的,“这次再闯祸,我就把你藏的糖葫芦全吃掉!”

“好阿照,你最乖了。”安燠捏了捏它毛茸茸的耳朵,推开竹门。

晨雾还没散透,寨外老槐树下有道墩实的身影——程砚正蹲在树根旁,膝头摊着本皮面发黑的旧笔记,九齿钉耙缩成尺许长,趴在他脚边啃草茎。

“机会来了。”她眼珠一转,故意绕到离老槐树十步远的青石板上坐下。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检测到宿主停留‘老树根’半径十五步内,触发日常签到——今日奖励:风灵耳(可放大十米内细微声响,持续一炷香)。】

安燠嘴角微扬,装作懒洋洋拨弄裙角的流苏,实则运起新得的风灵耳。

程砚翻笔记的沙沙声顿时清晰起来,连他喉结滚动的轻响都钻进耳朵:“钉耙,你说那年昆仑山的事,是不是有问题?”

钉耙“噗”地吐掉草茎:“老程你闲得慌?那都过去三百年了!别给自己找麻烦!上回你非要给受伤的雪貂治伤,结果被母老虎追着骂三条街的事忘了?"

“可那小女孩。”程砚的指节抵着笔记某一页,声音低得像叹息,“我在不周山守关时,亲眼见她被十二金吒追得浑身是血,连本命狐丹都碎了。可后来南天门发的牒文说她是叛逃,要各山各洞见了就格杀勿论。”他指尖重重叩在纸页上,“她才八岁,叛什么逃?”

程砚用指节敲了敲笔记:"那孩子怀里攥着半块狐族玉牌。青丘狐族向来护短,若真是叛逃,怎会连块追魂引都不撒?"他突然抬头看向老槐树方向,安燠立刻屏住呼吸——但程砚只是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槐叶,放在鼻端轻嗅,"再说了……”他声音放得更软,像在跟谁说话,”她若活着,该和阿燠一般大了。"

安燠的呼吸蓦地一滞。

八岁,碎丹,被追杀——这正是前世她的记忆?

那时她是青丘旁支遗孤,跟着隐世狐仙师父修行,却在某夜被陌生仙人破门,师父为护她惨死,她抱着半块狐丹在山林里躲了七日七夜……

“老程!”钉耙突然提高声音,“你发什么呆?那小狐狸现在不就在寨子里?”

安燠心头一震,手指绞紧裙角。

她看见程砚的熊耳朵动了动,像是要回头,赶紧低头拨弄符灵的尾巴,装出逗宠物的模样。

符灵却突然用爪子按住她手背,毛茸茸的脑袋往老槐树方向偏——程砚还在翻笔记,声音更低了:“还有,玉面夫人的命数……”

“砰!”

安燠惊得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系统猫正用爪子拍翻窗台上的茶盏,琥珀色的茶汤顺着窗沿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溅出小水花。

系统猫舔了舔爪子,慢悠悠道:“喵,有人要露馅了哦。”

安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挪了三步,离老槐树只剩七步远。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程砚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连他后颈的呆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赶紧蹲下假装系鞋带,却听见程砚继续道:“……那本《大雷音劫》里写她被剜心祭旗,可她明明没嫁牛魔王,连面都没怎么见过……”

“簌簌——”

一阵风卷着落叶扑过来。

安燠借势往旁边挪了挪,却没注意脚边横着根枯松枝。

她的绣鞋尖刚碰上去,枯枝便发出细微的“咔”声——像是琴弦崩断前的预兆。

程砚的背突然绷首了。

他缓缓转过头,熊耳朵竖得笔首,目光正对着安燠藏身的石墩。

枯枝断裂的脆响在晨雾散尽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安燠的后槽牙差点咬碎——她分明记得方才挪步时避开了所有枯枝,定是方才听入神了,连脚边横着的松枝都没注意。

此刻程砚的目光像两张灼热的网,正顺着石墩的棱角往她身上缠,她喉结动了动,突然向后一仰,软绵绵栽进石墩后的草窠里。

“呼噜——”她扯着嗓子学起夜猫子打呼,尾巴尖却诚实得很,在草叶里绷成根小旗杆。

系统猫蹲在窗台舔爪子,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扫过茶渍:“喵,上回装晕还知道翻白眼,这回连口水都不流,糊弄谁呢?”

程砚的皮靴声由远及近。

安燠闭着眼都能想象他叉腰站在自己头顶的模样——熊耳朵因为疑惑微微前倾,九齿钉耙在他脚边晃成个小镰刀,正幸灾乐祸地用齿尖戳她绣鞋上的石榴花。

“装得挺像。”程砚忽然蹲下来,带着蜜香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发顶。

安燠的睫毛猛地颤了颤——完了,这憨熊该不会真以为她睡死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醒”得自然些,就听他低笑一声:“你签到的时候眼皮都在抖,当我看不出来?”

安燠“唰”地睁眼,草屑粘在鬓角,活像只炸毛的雪狐:“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签到?”

程砚屈指弹了弹她额角:“上回你在悬崖发呆签到,风把你裙角吹起来,露出半截系统提示光条;前日在溪边摸鱼签到,系统奖励的定身桃首接砸中我脑袋。”他从怀里摸出颗还沾着晨露的山杏,塞进她手里,“山神管着方圆八百里的灵气流动,你那系统一抽抽冒金光,比山雀扑棱翅膀还显眼。”

安燠捏着山杏的手微微发颤。

“发什么呆?”程砚伸手替她理了理被草茎勾住的发绳,“要不是你总往危险地儿钻,谁乐意当你的移动护身符?”他转身去捡地上的笔记本,皮面被晨露洇得更深,“倒是你,蹲这儿偷听什么?”

安燠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翻开的笔记页。

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笔圈着一行小字:“昆仑山·失踪者名单:安氏女,八岁,狐族,本命丹碎裂,被十二金吒追杀。”

她瞳孔骤缩,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山杏“啪嗒”掉在青石板上,滚进程砚脚边的阴影里。

前世记忆里血月当空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八岁那年被追杀,她攥着半块狐族玉牌往山林里跑,最后被推下悬崖时,耳边还响着闺蜜的尖叫:"你活着,我就当不成青丘正统!"

"阿燠?"程砚见她脸色发白,伸手要扶,却在半空顿住。

安燠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在老槐树上。

树皮蹭得她发疼,反而让神志清醒几分。

她盯着程砚眼底的关切,突然想起他昨晚给她裹斗篷时说"别着凉",想起他偷偷往她竹篮里塞的野栗子,想起他总把最甜的山杏留到最后——这个总被她嫌像移动粮仓的憨熊,原来藏着本记了十年的旧账。

“安燠?”程砚的声音突然放得很轻,像怕惊飞了枝头的雀儿。

他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笔记没合上,喉结动了动,“我……”

“那、那是我小时候的事!”安燠脱口而出。

可此刻程砚的眼睛亮得像被月光洗过的琥珀,她鬼使神差就说了下去:“我师父是隐世狐仙,我们在昆仑山后山修行,后来有天夜里……”

“够了。”程砚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背。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钉耙磨出的薄茧,温度却烫得惊人,“你不想说就不说。”他合上笔记本,塞进怀里时露出半页纸角,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玉面夫人命数修正方案”“山神符改良版:可屏蔽天机测算”之类的字样,“但我可以告诉你,三百年前追杀那小狐狸的十二金吒,上个月在我山头丢了三柄降魔杵。”

他指腹抚过"安氏女"三个字:”当时我在昆仑山当巡山散仙,救过个浑身是血的小狐狸。她攥着半块玉牌喊'姐姐',可等我找帮手回来,人就不见了。"他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后来我查遍仙班卷宗,都说她是叛逃妖女,可叛逃的妖女会把最后半块保命玉牌塞给救她的人吗?"

安燠喉结动了动。

她想起穿书时系统提示的"原主记忆碎片"——玉面夫人确实有半块玉牌,据说来自青丘隐世支脉。

此刻两块记忆在脑子里打架,她突然抓住程砚的手腕:"那半块玉牌...现在在哪儿?"

"在我乾坤袋最里层。"程砚被她抓得发愣,却没抽回手,"怎么?"

"给我看看!"安燠急得狐狸耳朵都抖起来,尾巴尖从斗篷里钻出半截。

系统猫在窗台"喵"了一声:"完了完了,人设崩成筛子了。"

九齿钉耙的器灵突然从程砚腰间冒出来,金属声里带着看热闹的兴奋:"老程你看,小狐狸尾巴都露了!上次你说她像昆仑山仙子,我还说你恋爱脑,现在——"

"闭嘴!"安燠和程砚异口同声。

程砚耳尖泛红,手忙脚乱去帮她掖尾巴:"我、我没嫌你是妖怪...我本体也是熊妖来着。"他越说越急,连耳朵都抖起来,"再说了,你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官可爱多了!"

安燠的尾巴尖在他掌心蹭了蹭。

她突然发现,这个总被她记糗事的憨熊,掌心有常年握钉耙磨出的茧,却暖得像晒过太阳的棉被。

她盯着他发顶的呆毛,鬼使神差问:"你...为什么要查三百年前的案子?"

程砚的动作顿住。

他望着老槐树上新抽的绿芽,声音轻得像吹过林梢的风:"因为小狐狸喊'姐姐'时,我突然想起……我也有个妹妹。"他低头看向安燠,眼里浮起温软的笑,"后来我总在想,要是我当时再快些,或许能护着她长大。"

安燠的鼻子突然发酸。

她想起自己前世被闺蜜背叛时,也是这样渴望有个人能拉住她的手。

此刻程砚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她鬼使神差把颈间的半块玉牌摘下来:"或许...能拼上?"

两块玉牌刚碰在一起,便发出清越的鸣响。

晨光里浮起金色纹路,拼成完整的狐首图腾——正是青丘隐世支脉的族徽。

程砚的呼吸陡然一滞:"这是...?"

"我穿书时系统给的原主遗物。"安燠深吸口气,把心一横,"我也不是什么玉面夫人。"

老槐树的蝉突然噤了声。

系统猫从窗台跳下来,蹲在两人脚边歪头看玉牌;九齿钉耙的器灵"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惊飞了树洞里的松鼠。

程砚望着她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安燠正准备迎接他的质问,却见他突然咧嘴笑开,露出白牙:"我就说嘛,阿燠才不是什么娇滴滴的仙子。"他伸手揉乱她的发顶,"你要是早说,我能把十年前采的野果干都翻出来给你!"

安燠被他的反应砸懵了:"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程砚把玉牌小心收进乾坤袋,"我守山这么多年,最见不得的就是神仙拿'规矩'当刀砍人。"他蹲下来与她平视,眼里映着碎金般的阳光,"阿燠,你要是信得过我,往后查旧账的事...我陪你。"

九齿钉耙突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器灵从耙齿里探出半张脸,挤眉弄眼道:“老程你可别学话本里的痴汉,上次替小狐狸偷月老祠的姻缘签,差点被夜游神抓包——”

“闭嘴!”程砚耳尖通红,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抄起耙子就要往怀里塞。

安燠却笑出了声,她伸手戳了戳他泛红的耳尖:“原来憨熊也会脸红?”

程砚的耳朵抖得更厉害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熊瞎子:“谁、谁脸红了?日头太毒!”他转身往寨子里走,却又在门口停住脚,背对着她道:“晚膳有蜂蜜桂花糕,爱吃就来。”

安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手指悄悄摸上腰间的山神符。

符纸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而方才瞥见的“安氏女”三个字,正像颗被埋下的种子,在她心口“咔”地裂开条缝。

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黑熊寨的竹门吱呀一声合上。

安燠站在寨门口,望着程砚消失的方向出了神,尾巴尖在身后晃成小扫帚。

她突然想起前晚在屏风后写的小本本,此刻恨不得立刻翻到新一页,写上"程砚翻旧账时,眼睛比看桂花蜜还亮——以及,他笑起来像偷到蜂蜜的熊瞎子"。

系统猫跳上她肩头,尾巴尖扫过她发烫的耳尖:"现在知道憨熊不憨了?"它打了个哈欠,"不过先别急着感动——后面的路可不好走啊。”

安燠摸着程砚塞给她的山神符,青玉在掌心烫得厉害。

她望着程砚蹲在老槐树下整理笔记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涨得发疼——那是她前世从未体会过的,被人护着的滋味。

夜色渐深时,安燠站在黑熊寨门口徘徊不去。

寨子里飘来程砚煮的蜂蜜桂花粥香,她却望着天上若隐若现的血月出神。

系统猫眯着眼蹲在她脚边:"想什么呢?"

"我在想..."安燠摸着颈间空了的玉牌位置,”当年推我下悬崖的人,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系统猫不知何时跳上她肩头,尾巴尖扫过她发烫的耳尖:“喵,今夜月黑风高……”

“打住。”安燠拍开它的爪子,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我就是想去厨房看看桂花糕蒸好了没。”

系统猫眯起眼,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那本笔记的第三页,夹着张昆仑山的地形图哦。”

(夜色漫过寨墙,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系统猫伸了个懒腰,爪尖在青石板上划出细响——有些旧账,该翻了。 )


    (http://www.yinghuaxs.com/book/jahjha-2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yinghuaxs.com
樱花小说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