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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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雨里的信

 

林亦可跟着严颂拐进乌镇的青石板巷时,雨丝正顺着屋檐串成珠帘。她撑着伞,看他被雨水打湿的西装下摆贴在腿上,忽然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严律师,你慢点——这巷子滑。"

严颂转头,镜片上蒙着层细雾,嘴角却翘着:"林律师,你上次在律所摔碎的马克杯,我赔了三个。"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手里的伞柄,"这把伞...是你挑的。"

林亦可的脸微微发烫。三天前在律所楼下,她蹲在樱花树下挑伞,挑了把印着小樱花的淡粉款。严颂站在她身后,盯着伞骨上的樱花纹路看了十分钟,最后说:"这伞骨...像你整理案卷时的笔锋。"

"到了!"严颂突然停步,指了指斜前方的老茶馆。朱红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樱雨轩"——正是王女士的茶馆。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飘着热气的茶盏,和几簇缀在窗棂上的樱花。

王女士正站在柜台后擦茶盏,看见两人进门,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小严,林律师!快坐,我煮了新到的明前茶。"她掀开竹蒸笼,取出两笼樱花糕,"这糕是用今早刚摘的樱花做的,甜得很。"

林亦可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茶汤清碧,浮着两瓣完整的樱花,像两枚未融化的糖。她抿了一口,甜香混着雨后的青草味在舌尖漫开,忽然想起严颂上周在律所煮的酒酿圆子——原来有些温暖,换个地方,还是同样的味道。

"王阿姨,您说的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严颂翻开笔记本,"后来还来过茶馆吗?"

王女士擦着桌角的茶渍,摇了摇头:"没再见过。不过..."她压低声音,"上个月有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来问,说要找二十年前的'星耀'旧账。我问他要什么,他说'找爸爸的遗物'。"她的目光扫过严颂,"那年轻人...长得像你。"

严颂的手指顿在"星耀"二字上。林亦可察觉他的异样,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严律师?"

"没事。"严颂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巧合。"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些,打在青瓦上噼啪作响。林亦可望着檐角垂落的雨帘,忽然说:"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严颂点头,收起笔记本。两人撑着同一把伞往河边走,鞋跟踩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林亦可的发梢沾了雨珠,严颂伸手替她理了理,指尖在她耳后停了停:"林律师,你耳坠...是樱花款?"

"嗯。"林亦可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坠,"苏学姐送的,说和我的镯子配。"

严颂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樱花镯上,那是他用奶奶的旧银镯改的,内侧刻着"守"字。"我奶奶说..."他的声音轻得像片花瓣,"樱花的花期短,但守着的人,能把春天留住。"

林亦可望着河面上漂着的樱花瓣,忽然想起王女士说的话——严颂的爸爸种双生樱时,盼着找个能一起守春天的人。她转头看他,雨丝落在他镜片上,模糊了眼底的星光:"严律师,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当成那个能陪你守春天的人?"

严颂的耳尖瞬间红透。他停下脚步,把伞倾向她那边,雨水顺着伞骨滴在他肩头:"林律师,我...我从第一次在律所大厅见你,就想...想和你一起守很多很多个春天。"

林亦可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忽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樱花落在她发间,像朵永远不会谢的花:"那...我们拉钩?"

严颂的手指微微发颤。他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雨停时,两人站在河对岸的老桥上。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樱花树的影子落在桥面上,像幅没干透的水彩画。王女士端着两碗酒酿圆子追过来,热气模糊了两人的眉眼:"趁热吃,我加了樱花蜜!"

林亦可舀起一颗圆子,咬开时蜜浆顺着嘴角流下来。严颂抽了张纸巾替她擦嘴,指尖擦过她的嘴角时,轻声说:"林律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嗯?"

"我们...算不算...在一起了?"

林亦可望着他眼里的期待,笑了。她把碗递给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严律师,从你第一次给我煮酒酿圆子那天起,我们就...己经在春天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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