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发涨的太阳穴,窗外的天色己经泛起鱼肚白。律所的落地灯在凌晨西点显得格外昏黄,她面前的《并购案尽调报告》被翻得卷了边,咖啡杯里的水早凉透了。
"林律师,喝口热粥。"严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沙哑。他把保温桶放在她手边,掀开盖子时,糯米香混着红枣甜涌出来,"苏学姐熬的,说你胃不好不能空着肚子。"
林亦可转头,正撞见苏棠抱着个纸箱站在门口。她今天没穿酒红色连衣裙,换了件浅灰针织衫,发梢随意扎成低马尾,耳坠也换成了颗珍珠款,和林亦可腕间的樱花银饰倒有几分呼应:"小林,我把你上次说的'并购案关键证据'带来了。"
林亦可接过纸箱,指尖触到箱底的便签——是苏棠的字迹:"当年我帮陈姐整理过类似案卷,这些是她当时的笔记,可能有参考价值。"她的鼻子突然发酸,想起上周苏棠在宴会上说的"当年追了你三年",原来有些心意,真的会随着时间沉淀成温柔。
"谢谢苏学姐。"她抬头笑,"你来得正好,我和小严正卡在'同业竞争'的条款上。"
严颂把马克杯推到她手边:"喝口粥再改。"他的目光扫过苏棠怀里的纸箱,"学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怕你们熬夜饿肚子。"苏棠把纸箱放在桌上,"当年我和你师父(注:严颂己故导师)也熬过这样的夜,他总说'案卷里的每个字,都是当事人的命'。"她转头看向林亦可,"小林,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这么拼,肯定欣慰。"
林亦可的手指顿在报告上。她想起严颂抽屉里那张泛黄的合影——穿白衬衫的少年和穿蓝布衫的老太太站在樱花树下,老太太的脸被撕掉了半角。原来苏棠口中的"师父",就是严颂的奶奶。
"严律师。"她轻声喊他。
严颂正在帮她理案卷的手顿住,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嗯?"
"你奶奶...是不是总说'要像守护樱花那样守护当事人'?"林亦可翻开报告,指着其中一页批注,"我看过你整理的旧案卷,每份证据链旁都画着樱花。"
严颂的喉结动了动。他伸手碰了碰她腕间的樱花银饰,那是他上周送的:"奶奶说,樱花的花期只有半个月,但守护的心意...可以撑过整个冬天。"他的目光落在苏棠带来的纸箱上,"学姐当年...也总这么说。"
苏棠突然笑了。她从纸箱里翻出本旧相册,推到两人面前:"这是我大学时的日记本,里面有张照片——"她翻开某一页,泛黄的相纸里,穿白衬衫的严颂正蹲在樱花树下,给个扎马尾的姑娘系鞋带,"那姑娘...是你奶奶。"
林亦可和严颂同时凑过去。照片里的老太太穿着蓝布衫,发梢沾着樱花,正是严颂抽屉里那张合影的另一半。苏棠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的小字:"1998年春,小严帮奶奶系鞋带,说'以后我保护你'。"
林亦可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严颂上周说"奶奶走后,我总怕黑",原来他早就把这份温暖,刻进了骨血里。
"所以..."她转头看严颂,"你总说'守护原创',其实是因为奶奶说过'守护比创作更需要勇气'?"
严颂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里奶奶的脸:"她走那天,手里还攥着我织的围巾。"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后来我学法律,就是想...替她守护更多像她那样的人。"
苏棠合上相册,拍了拍林亦可的手背:"小林,你和严颂很像。"她的目光扫过两人交叠在案卷上的手,"他守护当事人,你守护他的初心——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双向奔赴。"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林亦可望着严颂眼里的星光,突然说:"严律师,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奶奶种的樱花树?"
严颂愣了两秒,随即笑出声。他站起身,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好。"他从抽屉里摸出串钥匙,"奶奶的墓地在城郊,每年春天...我都去看她。"
苏棠把纸箱推给他们:"这些案卷我留着也没用,就当给小林的'嫁妆'。"她转身往门口走,又回头补了句,"对了,小严——"她的目光扫过林亦可腕间的银饰,"当年我送你的樱花袖扣,其实...是奶奶教我打的。"
林亦可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缘分,早就在时光里埋下了伏笔。她转头看严颂,他的耳尖红得像番茄,却笑得像个孩子:"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去。"林亦可挽住他的胳膊,"还要带束花,插在奶奶的墓前。"
凌晨五点的律所楼下,两人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严颂的手插在她口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毛衣传来。林亦可的手账本被风吹开,最新一页画着两束交叠的樱花,旁边写着:"今天和严律师看了奶奶的照片,原来最甜的不是糖,是有人愿意和你一起,把温暖种进岁月里。"
车窗外,初绽的樱花像撒了把星星。严颂突然说:"林律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嗯?"
"你...愿意和我一起,守护更多美好吗?"
林亦可望着他眼里的期待,笑了。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愿意。"她的声音轻得像片花瓣,"和你一起,守护一辈子。"
晨风裹着樱花的甜香钻进车窗。严颂握紧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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