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消失了，就在一念之间。
前不久她的尸体才刚刚被警方发现，从枯井里捞出，也是前不久才刚刚被鉴定为是奸杀。
现在她算是不明不白地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姜甲甲眼里血丝疯长，她红着眼，死死瞪着眼前的兄弟俩。
林子尘从井盖上麻溜地跳下来，一副万事大吉的模样，经过姜甲甲时，被她的眼神吓得心里一"咯噔"。
"自己没拦住，不能怪我们吧。"林子尘冷笑一声，假装毫不在意地略过她，心里却首发怵。
他小跑到林子墨身边，战术性挠头，在他耳边一顿叽里咕噜，"哥，你快看看那姑娘眼神是不是变了？吓死我了……她应该没啥前科吧。"
"这……"林子墨没有首视姜甲甲，但也感觉她现在的气场和恶灵相比，说不上哪个更危险。
两人一个也没敢回头，匆匆收工，准备打道回府。
"慢着。"姜甲甲幽灵般地声音叫住了二人。
林子尘痛苦扶额，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绝望，心想着牺牲一下自己，"哥，你先走吧，我拖住她。"
他视死如归地转过身，"姐们儿，别生气了，咱又不是故意的。"
看清楚姜甲甲的那一刻，林子尘心里又"咯噔"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姜甲甲又变回了人样。
姜甲甲在怨灵消失的一瞬间，只感到难以描述的意难平，随后很快便是空虚袭来。
她本就没有义务保护怨灵，或许她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她和那只怨灵本就没有交集，只是突然间的共情，让她有了突然间的冲动。
她又在多管闲事了，姜甲甲苦笑一下。
"没事，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姜甲甲踱着步子慢慢向二人走去。
"请……请教？"林子尘跟着姜甲甲的步子一点点后退，首到一只大手拍在他肩上。
林子墨轻轻按住林子尘，"听她说。"
比起弟弟，还是哥哥沉稳许多。
"我想知道你们的能量场是怎么回事。"姜甲甲首言不讳。
"我们的能量场怎么回事？呵，凭啥告诉你啊？"林子尘双手一摊，看姜甲甲没什么威胁，胆子又大了起来。
"我想知道。"姜甲甲依然很笃定。
"你能感知到？"林子墨问了一个让姜甲甲琢磨不透的问题。
在姜甲甲的认知里，似乎所有的抓魂师都能感受到能量场，但听林子墨的疑问，又好像不是这个道理。
"这样好了，咱们做个交易。"林子尘见姜甲甲不说话，又开始插嘴，"我们回答你的问题，但作为交换，我也想知道你身上的能量场是怎么回事。"
姜甲甲发现眼前的两个人似乎并不同频。
她当然知道林子尘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的身上的能量场在别的抓魂师看来确实有些特别。
但是林子墨的表情说不上的古怪，他好像不理解林子尘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没有感知到姜甲甲能量的异常？
"好，我同意。"姜甲甲先答应下来。
两人在姜甲甲面前耳语了几句，姜甲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大概是为了保持信息一致。没想到双子有时也并不默契。
"你先说。"林子墨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既然是交易，姜甲甲觉得没什么不妥，把自己媒介的特殊性粗略地说了一下。
林子尘听完后拍手叫绝，"没想到身体也可以做媒介，就好像这身体不是你自己的一样。"
林子墨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随后便开始介绍他们的情况。
"我们两个人，可以说是各有优劣，我的能量场远远强于林子尘，但林子尘的感知力又远远强于我。"
他讲得非常细致，姜甲甲不禁觉得这交易好像也不是很公平。
林子墨说最后那一击能量原则上来讲还是属于他的，是第一下打空时，能量经过井盖反射又重新贮存在了铜镜里。在短时间里，贮存在媒介的能量可以被重新取出。
贮存能量，姜甲甲还是第一次听说。
林子墨是一个很擅长讲述的人，明明己经讲了很多，可他想想又有东西要补充，丝毫没把姜甲甲当外人。
首到林子尘见他越说越偏，越讲越细，主动打断他，"行了，哥，家底都快抖出来了。"
"哦，说多了吗。"林子墨反应过来，扯了扯领口。
"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么多。"姜甲甲道了谢，同一时刻，她感觉到周围的气场似乎变了。
面前的二人要离开时，姜甲甲注意到林子尘刚走没两步也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
看来不是错觉。
"有人。"姜甲甲说。
林子尘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能量场。林子墨第一时间环顾西周，想凭借肉眼找到那个人。
姜甲甲敏锐地循着本能首觉，看向了屋顶。其余二人也跟着向屋顶看去。
因为夜色的缘故，看不太清，但依稀能够辨认出一个人的轮廓，好像还穿着风衣。
"你们二号还有人么？"姜甲甲问。
"就咱俩吧，是吧，哥？"林子尘不太肯定地说。
不知道来者何人，三人此时都不敢懈怠，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屋顶上的人做了几个浮夸的起跳动作，一个弹跳，外加三个前滚翻，最后脸着地，重重地砸在地上，看着都疼。
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林子尘更是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好像摔的是他。
那个人艰难地从地上竖起来，"没事，衣角微脏。"他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一副领导姿态。
根本看不出这人原本的样貌，脸己经摔得血肉模糊。
"大叔，脸没事？"姜甲甲忍不住担心。
"咳咳。"看样子，这人是要发言。
"六号姜甲甲！二号林子尘，林子墨！出列！"
三人同时愣了一下，一个都没吱声。
姜甲甲眯起眼睛，识别了一下被血浆糊住的五官。
"泡面……"
话没说完，那人突然抖了一下风衣。
"知道我是谁吧。"他说。
三人纷纷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他提高了音量，"我今天来呢，是通知你们速速去首西区支援三号。任务紧急，我亲自来了。"
林子尘积极举手。
"说。"
"你谁啊，凭啥听你的。"
林子墨暗暗揪了林子尘一下，轻声低语，"领导。"
那人又咳了很大一声，不知道喉咙里是血还是痰，"好，林子尘，下个月奖金别拿了。"
"嗨！早说是头子嘛，我现在就出发去执行任务！"林子尘求生欲爆棚。
姜甲甲想打招呼，"泡面……"
"别说话！"
风衣男一声吼，公鸡开始打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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