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甲甲盛了一碗饭,走向餐桌。从刚才开始,她的"家人"就一首在饭桌上鬼鬼祟祟咕哝着什么,看见她走过来了,又都闭口不言。
自从决定把自己完完全全当做姜甲甲,替姜甲甲活下去后,她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但遗憾的是,她的眼睛出现的异常并没有好转,最近几天还是能看到那些灵体。
好在姜甲甲开始学着控制自己的眼睛,现在情况好多了。只要自己"不想看到"的意愿非常强大,姜甲甲就不会轻易看到。反过来也一样,若是姜甲甲想看,就总能看到。
她端着饭碗,走到餐桌旁,突然停下了脚步。
坐在餐桌旁的两位"家长",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有孩子还在大快朵颐。
"吃完了?吃完就让位吧。"姜甲甲冷冰冰的说,语调里不夹杂一丝情感。
男人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怒火,突然一拍桌子,女人却用恐慌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话是什么态度?这个家还轮到你来指派人了?"男人喉咙里的不满快要溢出来了。
女人也在一旁弱弱地附和,"那不是还有一个位子嘛,你坐那好了。"
姜甲甲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指着那个空着的位置,"你们可能看不到,但那里有人了。"
男人瞪大眼睛,惊恐地望向姜甲甲手指的方向,随即又反应过来似的,"腾"地一下站起来,把姜甲甲拽到一边,"现在又给我搞装神弄鬼那一套了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他扬起手,巴掌却迟迟没落下。
姜甲甲轻蔑地首视着男人,"我不会那么无聊,你怀疑我装神弄鬼,倒不如想想你是怎么撞上鬼的。"
男人气急败坏,脸上的五官都扭曲起来,他把姜甲甲狠狠往墙上一推,搬起椅子就往她身上砸。
还好姜甲甲反应快,忍着后背的痛,一个闪身,侥幸躲过去了。
"你他妈再跟老子说这种话试试!老子还怕你了不成!"
姜甲甲也没胃口吃饭了,转身回到了房间,锁上了房门。要避免和男人硬碰硬,比蛮力,姜甲甲定然是比不过。
外面男人气还没消,"你他妈进去了就别出来!死在里面最好!"
女人赶紧去平息男人的怒火,孩子也受了惊,勺子一扔,哭了起来。
女人给男人使眼色,"都和你说了,这死丫头片子像中了邪,咱也别惹她了。"
"怕她做什么?哪有老子怕孙子的道理?"男人一点也不听劝。
女人犹豫半天,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但我总觉着这死丫头现在疯的厉害,前不久还看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旁若无人的,你说咱正常人会这样吗?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个……"
女人提着胆子扭头看了一眼那空着的位置,对男人小声耳语,"你说她会不会真看到了?"
男人鄙夷地"哼"了一声,但又觉得女人说的不无道理,"那你倒是说说,咱们难道就这么放纵她?那她还无法无天了?"
女人眼珠子一转,"依我看,咱要不请个法师?"
"法师?什么法师?"
"唉,就那个呀,做法事的。"
"哼,迷信。请他来做什么?"男人一脸不屑。
女人拍了男人一下,"傻呀,让法师来治治死丫头,再万一那死丫头说的是真的……"女人咽了下口水,"也好让人给咱看看这房子里是不是真有……"
"要是这死丫头治不好……"女人狡黠一笑,"咱也可以留个后手,干脆把她丢到精神病院好了。"
……
姜甲甲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把他们吓傻了,这对蠢人居然还大费干戈给她给她请了法师。
那个叫瓦罐先生的人一进门就把目光落在了姜甲甲身上,随后才看向他的委托人,"请问,你们说的是哪位?"
女人粗鲁地把姜甲甲往前一推,"就是这死……额,这孩子,最近行为反常,您看看有办法不?"
姜甲甲打量着这个看上去西五十岁的法师,那法师也在上下打量着姜甲甲。
"我知道了,但我想先和这孩子单独聊两句。劳烦二位出去稍等片刻。"那法师哑着嗓子说话。
"出去……"男人挠挠头,"要不你们进房间聊,我们又不会偷听。"
"劳烦二位出去一下。"瓦罐先生又重复了一遍。
对面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行动。
"好吧,这样好了,请这个孩子和我出去一趟好了。"瓦罐先生像有些不耐烦。
男人尴尬一笑,"也好也好……"
姜甲甲就这样跟着瓦罐先生走了,她关上门,"去哪聊?"
"和我下楼走走。"
毕竟也是陌生人,姜甲甲和瓦罐先生保持着一定距离,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突然,瓦罐先生停下了脚步,姜甲甲也立刻停下了。
瓦罐先生缓缓转过身子,面向姜甲甲,"听说你能看见一些东西是吧。"
"是。"姜甲甲如实回答。
"那我考考你,那棵树底下,你看到什么了没?"瓦罐先生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
"什么也没有。"姜甲甲依旧如实回答。
瓦罐先生似乎很满意,"但我能感觉到,这附近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你能把它指出来吗?"
"你身后。"姜甲甲望着瓦罐先生身后不远处的那团"雾"缓缓开口。
瓦罐先生点点头,脸上有了笑意,"不错,谈话结束了,回去吧。"
瓦罐先生往回走,姜甲甲却站在原地不动,"所以,你知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嗯……这应当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知道你问题很严重。"瓦罐先生话里有话,姜甲甲目前还不能参透其中的意思。
瓦罐先生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你觉得你父母怎么样?"
姜甲甲有些摸不着头脑,眼前的这位法师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但愿他们不是我的父母。"姜甲甲依然选择了说实话。
瓦罐先生摸了摸下巴,"好,我了解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姜甲甲不明所以,只是隐隐有预感。
精彩的人生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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