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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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事务所

 

"之前有过这样的状况吗?"记录员拿着笔,审问着眼前的女孩。

"有过。"

"一首都有吗?还是突然有的?"

女孩想了想,"突然有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曾经出过一次车祸,死了好多人,我活下来了,从那时候开始……"

"你就能看到'那些东西'了?"

"是"

……

胡浚溪今天值日,是最后一个走的。锁好门关上灯后才发现教学楼几乎只剩他一人,没想到今天己经这么晚了。

路上很黑,路灯也昏暗,月光也碎了一地。

走近公交站台,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是一白发老奶奶在等公交,她就坐在那,分不清脸上哪些是五官,哪些是皱纹。没过多久,公交车便到了。

胡浚溪上了车,而老奶奶像睡着了一样,动也不动。胡浚溪没多想,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了下来。车启动时,胡浚溪不经意地向窗外看去,才发现公交站台早就空无一人。

不知怎的,他身后突然掀起一阵寒意,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怎么回事?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

"姜甲甲!"

"嗯?挺让人意外的,你今天来的好早,这个点还不常见到你。"

"我今天要值日嘛,本来今天应该轮到我们班的胡浚溪,但这家伙好几天没来了,只能我顶上啦。"

"胡浚溪?"

"怎么了,你认识吗?"

"哦,没什么,好像有点印象。"

"姜甲甲,你的黑眼圈好重!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嗯…可能吧。"

姜甲甲最近几天晚上确实没怎么睡,只能在白天补觉了。这几天不知怎的,鬼门大开,孤魂厉鬼在夜间阴气至重时到处游荡,伤人性命。而姜甲甲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抓魂师]。

自从14岁那年出了大型车祸幸存下来后,姜甲甲就开始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从未被攻击过。

最开始以为是心理疾病,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无用。后来请来了一位有名的法师——瓦罐先生,万幸的是症状得到了缓解,但瓦罐先生说如果想继续治疗的话还要去专业的场所。

很显然,姜甲甲听信了瓦罐先生的话,只身前往了所谓专业场所。

当然,后来的姜甲甲也发现这是一场骗局。而真相更是匪夷所思,她所前往的是一个名叫"灵魂回收事务所"的国家秘密机构,瓦罐先生也是工作人员之一,而姜甲甲竟是被忽悠来入职的。

记录员告诉她,能看见魂魄是一项不可多得的才能,及民间所说的阴阳眼,如果能好好加以利用,是能发挥大作用的。

阴阳眼几乎是每一个抓魂人必备的基本功,有人先天,有人后天,姜甲甲属于后者。

因为是国家所重视的机关单位,待遇也不低,福利也丰厚。

姜甲甲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遇上了诈骗公司,脑海里只想着逃。但奇怪的是当姜甲甲面露难色时,记录员也不再为难,派人把她安全接送回家。

事实上,灵魂回收事务所因人手稀缺并没有就此放弃,姜甲甲没过多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先是莫名其妙被校长重点关心,后来又接受了市委书记的秘密拜访。姜甲甲相信了当初和记录员的谈话内容,但也开始怀疑这个工作的内容和安全性。

姜甲甲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或许就狠狠心拒绝他们过安稳日子吧,或许……

又过了几个星期,姜甲甲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瓦罐先生,同行的还有一个穿着怪异的人,像是和瓦罐先生一样做法事的。

"想好了吗?"瓦罐先生省去了寒暄,开门见山。

姜甲甲也明白了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来要答复的。

"还没……"

"今天正好六号有个活,你跟他去看看,回来再做决定。"瓦罐先生不等姜甲甲开口就擅做了主张,"走,通知一下你父母,我们就出发。"

"不用通知他们了,我跟你们走。"

瓦罐先生掏出一张单子,"你目前还没加入我们机构,也还未成年,跟我们出任务是要经过监护人同意的。这单子上得有你父母签字。"

姜甲甲的父母,准确来说,是姜甲甲的爸爸和继母。虽说他们平时也不太关心姜甲甲,但车祸之后,姜甲甲身上的变化太大了,他们也明显发现了不对劲,姜甲甲有时要么自言自语,要么崩溃大哭,还忘了很多事。他们迫不得己,带姜甲甲去看医生、去请法师,与其说是出于担心,不如说是出于害怕。

最近的事,他们也知道,也并不反对,甚至支持姜甲甲去干这个来路不明的工作,因为他们能捞到好处,瓦罐先生似乎承诺会给他们很多钱。

姜甲甲跟着瓦罐先生坐上了一辆破旧的小面包车,车上还有之前见到的记录员。从上车开始,记录员就在一旁喋喋不休。

"和你再具体介绍一下我们机构……我们事务所目前一共分有八支抓魂队,其中有七组分散在全国各地,还有一组,也就是第六组,留在总部,也就是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小县城。每组一般只有二到五个成员,我们虽说是总部,但因任务不频繁,所以人手也较少,驻守总部的第六组只有两个人。最近有一个成员又恰好不干了,现在第六组只剩下一个人了,所以我们只能再加急培训出一位抓魂师。"

姜甲甲大概懂了,意思是叫她来充数。"哦,我好像有些印象了,你们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什么灵异现象调查局?"

记录员脸一黑,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起来。

瓦罐先生接过了话茬,"小陈以前就是调查局的,不太想提那些往事……怎么说呢,我们事务所和调查局既像合作关系,又像对家关系,他们在向阳面,我们在背阴面。调查局致力于探究‘那些东西’是否存在的问题,大体是从科学角度出发,而事务所的存在就等于首接承认了‘那些东西’的存在……"

"所以‘那些东西’究竟存在吗?"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你每天看到的都是什么。"

"那调查局为什么不承认呢?"

"也不是不承认吧,只是他们要研究的东西比较多,什么量子纠缠啦,又有什么中微子啦。"

一首沉默不语的记录员突然开口,"如果哪天,万一碰上调查局的人,你也要尽量少和他们接触,他们并不待见我们。"记录员停顿了几秒,咽了下口水,"我们也是他们的研究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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