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他的目光转向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鲁三,眼神冰冷无情,“把他,连同这堆图纸、还有鹞子身上的‘玄九’铁牌,一起押入诏狱最深的水牢!给他纸笔!画!把他所有打过的特殊铁器、兵刃图样,接触过的所有可疑之人,尤其是付金叶子的!全给我画出来!画不出来…” 沈钺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九幽寒风,“就用诏狱的‘十八莲台’,帮他‘好好想想’!”
“第三!”沈钺猛地转身,墨色的飞鱼服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调集精锐,给我盯死冯保!盯死他府上每一个人!盯死广源号!盯死王家所有核心人物!他放出来的每一条疯狗,接触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知道!尤其是…和停云舫、和乐籍册簿有关联的人!那伪造墨迹的‘高人’,必定是他的人!”
“是!”赵七热血沸腾,声音洪亮,眼中闪烁着猎人终于锁定致命猎物巢穴的兴奋光芒!大人终于要反击了!而且是首捣黄龙!
“还有,”沈钺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他微微侧首,冰冷的侧脸在昏黄的油灯下如同刀削斧凿,“停云舫那边…给我‘看’好了柳轻烟。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触她,包括…司礼监的人!”
“明白!”赵七重重点头。他明白沈钺的潜台词——柳轻烟,这枚冯保埋下的毒刺,现在,成了他们反向钉死冯保的关键人证!必须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沈钺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踏出污秽的铁匠棚,身影融入外面沉沉的夜色。寒风卷起他墨色的衣角,猎猎作响。
他翻身上马,冰冷的缰绳勒入掌心。金陵城沉睡的轮廓在夜色中起伏,如同蛰伏的巨兽。冯保府邸的方向,在他眼中,此刻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脓包。
柳轻烟…玄七…擅琴…近沈…
那镜中一闪而逝的朝阳金纹…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还有此刻腰间乌沉腰牌上青鸟暗纹传来的、因靠近真相而愈发滚烫的灼热感…
沈钺的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深处却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他猛地一夹马腹!
“驾!”
黑色的骏马如同离弦之箭,撕裂沉沉的夜幕,朝着北镇抚司那座森严堡垒疾驰而去。马蹄铁敲击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猎杀,开始了。而诱饵,早己入笼。这一次,他要让冯保这条疯狗,亲自尝尝被自己埋下的毒刺,反噬其主的滋味!
北镇抚司诏狱深处,水牢。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混合着浓重的血腥、铁锈、排泄物和常年不散的阴湿霉味。冰冷的黑水没至腰际,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钢针,穿透皮肉,首刺骨髓。只有墙壁高处一个碗口大的气孔,透进一丝微弱的、带着腐臭气息的光线,勉强勾勒出水中那个佝偻身影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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