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毒蛇,悄然缠上沈钺的心脏。他缓缓首起身,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赵七:“城南的暗桩,有什么发现?”
赵七精神一振,压低声音:“大人,有线索了!我们埋在城南‘老铁头’铺子里的暗桩传回消息!这种制式铁牌,边缘打磨的锋利程度和阴刻编号的特殊手法,整个金陵城,只有一家能做!城西‘墨斗坊’!一个叫鲁三的哑巴老铁匠!他打铁的手艺是祖传的,性子孤僻古怪,只接熟客的活,而且…只收金叶子!”
“墨斗坊…鲁三…”沈钺的指尖在冰冷的石台边缘重重一划!金叶子!这更印证了对方势力庞大,财力雄厚!“带路!立刻去墨斗坊!要活的!” 他的命令斩钉截铁。
“是!”赵七立刻领命,转身疾步冲出验尸房。
沈钺的目光最后扫过鹞子咽喉那道致命的刀口,又落在漆盘里那枚“玄九”铁牌上。冰冷死寂的铁牌,与他腰间悬挂的乌沉腰牌上青鸟暗纹处传来的隐隐灼热,形成诡异的共鸣。他猛地转身,墨色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夜枭,紧随赵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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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墨斗坊。
与其说是个铺子,不如说是个嵌在破败民居群里的巨大铁匠棚。低矮的砖墙围出一片不大的院子,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铁料和煤渣,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煤灰和汗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此刻己是深夜,棚内炉火早己熄灭,只有角落一盏昏暗的油灯,勉强照亮一个正在佝偻着身子、费力整理散落铁具的干瘦身影。
那就是鲁三。头发花白蓬乱,脸上沟壑纵横,穿着一件油污发亮的皮围裙。他听到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和惊惶。当看到赵七带着几个如狼似虎、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番子破门而入时,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惊恐嘶声,下意识地就想往堆满杂物的角落钻!
“站住!”赵七一声厉喝,两名番子如同猎豹般扑上,瞬间将干瘦的鲁三死死按在地上!
鲁三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吼,布满老茧和烫伤疤痕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沈钺高大的身影踏入这污秽的铁匠棚。墨色的飞鱼服与周遭的破败肮脏格格不入。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被按在地上的鲁三,又扫过棚内简陋的锻炉、铁砧、散落的工具,最后落在墙角一个半人高、锁着厚重铜锁的铁皮柜子上。
他走到鲁三面前,蹲下身。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刺入鲁三惊恐的眼底。沈钺没有开口,只是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并排放着两枚边缘锋利的黑色铁牌——一枚是“玄七”,一枚是刚刚得到的“玄九”。
他将两枚铁牌举到鲁三眼前。
鲁三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铁牌的瞬间,猛地瞪圆!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收缩!他喉咙里的嘶吼变成了急促的“嗬嗬”声,身体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虾般疯狂扭动挣扎!那表情,那反应,绝非伪装!他认识这铁牌!而且极度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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