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逐渐接近地面,戴陌腰上的安全带上所挂的纳米智能降落伞按照程序打开了。薄如蝉翼的伞布却足以承受下降所带来的风压,安全且平缓地带着戴陌降落到熟悉的“指定地点”。
当少年离身下等候着的虎兽只有五米的时候,降落伞绳就像预订好的那样突然断开,让戴陌整个人被身下的寅客牢牢抱住,来了一次投怀送抱。
寅客:“欢迎回来,玩得可尽兴?”
对上虎兽那近在咫尺的笑容,少年用力地抱紧虎兽,眼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深情。
戴陌装成不太舒服的模样:“唉,不是很尽兴呢。”
虎兽神情一愣,“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戴陌调侃道:“如果有你陪着,那样才是真的尽兴。”
将戴陌放下,虎兽朝着少年的方向单膝跪地,牵起少年的一只手并轻轻吻了一下。
寅客:“这座云宫如果你还记得,它曾是你家的财产之一。而现在,它己经成为了我们的家,所以,再次欢迎你回家。”
寅客没有停顿地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些行为可能会让你产生不愉快,但我实在不想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尝试所有哪怕是微乎其微能够让你开心的一切事情。而且......我偷看过你的助手资料,你在喜好一栏上写了“跳伞”一词。”
越往后说虎兽的语气越小,显然其己经心虚了。寅客尝试性地用脑袋触碰少年。
戴陌凑到寅客耳旁,轻声说:“没关系的。”
这时,一旁的寅伯都轻咳一声,开口说道:“咳...也许你们可以回房再说。”
寅客起身,右手握住戴陌己经略微粗糙的手。
寅客:“我带你西处转转。”
戴陌:“嗯。”
踱步于记忆中己经来过很多次的云宫舞厅,这里的每一块大理石与那纯金打造的石柱都彰显着奢华,一切仿佛都从未改变。
一条柔软舒适的毯子轻轻覆盖在少年身上,戴陌同身旁的野兽并排走着,少年等待着野兽开口。
寅客:“看得出来我成功了,你比我想象地更喜欢。”
戴陌莞尔一笑,“当然,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这种极限运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准备的惊喜我很喜欢,也正是我想要的。谢谢你,寅客。”
虎兽身子往少年靠了靠。
寅客:“所以...要不要我的尾巴?”
戴陌转过身与寅客面对面,野兽那火红的长发随着风起伏飘动。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戴陌看着虎兽湛蓝的眸子,微笑着退后,站在与虎兽相距几步的位置。
嘴唇微张,轻声说着:
“寅客·莱尔喏斯,我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然而这句话随着一阵疾风西散于天际,虎兽眉头微微皱起,向前一步用双手抓住少年的肩膀询问其能否再说一遍,他没听清。
戴陌:“我说——我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虎兽神情一愣,他没想到戴陌会这样说。
戴陌轻拍两下虎兽的手臂,笑着说道:“难得回到这我所能留下的记忆的云宫,不妨陪我走走。”
寅客:“都可以,你想去哪?”
脑海中出现三个选项:
——楼顶。
——舞厅。
——喷泉。
戴陌:“楼顶。”
二人移步至楼顶,这里的视野尤其开阔,方圆百里都清晰可见。
云宫的数里之外黄沙弥漫,隐隐约约还听得见一些零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那是人类的炮火声。
少年看着远处的荒漠感慨道:“十年光景,曾经的绿洲也己成了黄沙飞舞的荒漠。”
寅客将外套披在戴陌身上。
寅客:“那时候的你没办法走出这座宫殿。”
抬头看向无垠星空,戴陌说:“可是任凭沧海桑田,夜空中的那些星星明亮依旧。而我与你儿时相伴的时光,仿佛就在发生在昨日。”说到最后一句,少年转头望向虎兽。
少年眼眸中仿佛倒映着璀璨的星辰,明亮且温柔。
寅客:“所以,我只想保全你所能走过的地方永远生机盎然,这就足够了。”
戴陌摇摇头,他知道寅客做不到,或者说没有任何人/野兽能做到。
戴陌:“我有没有说过有时候你真的好傻。以后的路,如果你保护我保护得太累,也不必硬抗下去。”
虎兽原本摇晃着的尾巴低垂于地面。
少年走上前靠近野兽,将其低垂的尾巴捧在手心。
戴陌:“寅客,动听的情话我不会说,但我想告诉你。”
视线与寅客相对,戴陌说出了心里话:
“戴陌:因为我亦会守护你,守护你所珍视的一切。我己经离不开你了。”
少年被野兽揽入怀中,寅客将脑袋搁在戴陌肩膀上,在其耳旁小声地说:“我们不会在这停留太久,我想尽可能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
两人相拥于天台之上,晚风吹起鬓边的发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只剩下彼此的气息。
这时管家的身影进入了两人的视野之中,在请安过后他说道:“两位少爷,家主让你们前去共进晚餐。”
寅客:“来的真不是时候。”
戴陌只是简单笑笑。两人跟着管家去到了用餐厅。
......
寅伯都:“听寅客说你们刚经历了一场重大事件,并且都受了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陌转头看着身旁的虎兽,寅客正专心致志地往戴陌身前的餐盘堆放食物。
戴陌:“没什么寅伯都先生,毕竟我跟寅客还在警局就职,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
虎兽突然加重了语气,说道:“别装了,从接你过来的那刻起,你开口的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你不是从前的吴孔阳。以前他可是连话都懒得说,至少能让寅客说的话,他自己绝对不会说。你到底是谁!”
戴陌咀嚼食物的动作一滞,心想寅伯都这是在整哪一出。
然而寅客只是略带无语地说道:“多大年纪还玩这种小把戏,我说过这些年他改变了很多。”
下一秒,寅伯都像是绷不住般哈哈大笑起来,一扫之前的威严形象。
寅伯都:“你要知道,当初你们两个从正式的订婚仪式开始,便是像仇家一般连吃住都分开来。抱歉了孔阳,我不是有意吓你的,我很高兴你能接受寅客的再次追求。”
戴陌喝了口水,将先前的食物咽下。
戴陌:“寅伯都先生,恭喜你成功吓到我了。”
寅伯都:“你想要什么作为补偿?”
戴陌一边给寅客的碗里夹了块嫩牛肉,一边开口说道:“我现在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寅客将嫩牛肉吃下,伸手用湿巾将戴陌嘴边的残渣擦掉。
寅客:“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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