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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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杀机四伏

 

雕花铜门缓缓开启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血腥味与香灰的浊气扑面而来。我握着罗盘的手猛地收紧,青铜指针在天池内疯狂打转,最后竟硬生生掰断了磁针,“咔嗒” 一生卡在子午线上。林霜的桃木剑 “嗡” 地发出悲鸣,她耳后的符咒突然灼烫如烙铁,在皮肤上烙出扭曲的纹路。

“欢迎,发丘传人。” 苏文谦不知何时出现在台阶下,金丝眼镜泛着冷光。他手中青瓷茶盏雾气氤氲,杯沿却凝结着暗红血珠,“听说你对《撼龙经》第三卷的批注,连‘玄门’首座都赞不绝口?” 话音未落,主会场中央的青铜鼎突然沸腾,七具面色青紫的尸体破水而出,脖颈处的伤口整齐得像是被发丘印生生凿开。

我瞳孔骤缩。最前方的尸体手腕上,还戴着父亲失踪前寄给我的平安扣。林霜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是往届冠军,他们的魂魄被炼成了守阵灵。” 小七突然剧烈咳嗽,黑色雾气从指缝间渗出,“不对劲…… 这尸气里混着活人血!”

苏文谦优雅地抿了口茶,茶盏底部露出半枚青铜面具的暗纹:“林同学可知,为何大会三年一届?” 他身后的立柱突然渗出黑色黏液,汇聚成无数双眼睛,“因为龙脉每三年苏醒一次,而祭品……” 地面轰然炸裂,数百条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指骨上还缠着未腐尽的筋肉,“需要最纯正的发丘血脉!”

桃木剑劈开白骨的瞬间,林霜的符咒在空中炸成血网。可飞溅的骨粉竟在空中重组,拼成狰狞的 “死” 字。小七甩出符纸化作锁链,缠住向我扑来的骷髅,却被对方咬断手腕,黑色血液溅在地上,瞬间长出猩红曼陀罗。我摸到怀中发烫的发丘印,金属表面浮现出父亲的血指纹。

“别碰!” 林霜突然将我扑倒。一支淬着尸毒的箭矢擦着发梢飞过,钉入石柱后绽开黑色冰晶。看台阴影处,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缓缓起身,手中弩机泛着幽蓝寒光 —— 和视频里举起发丘印的身影如出一辙。苏文谦轻笑一声,将茶盏抛向空中,碎片坠落时竟化作漫天血刃:“游戏,该开始了。”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父亲留下的笔记在脑海中疯狂翻涌。“龙脉九窍,发丘为引” 八个字还未琢磨透彻,脚下的地砖突然凹陷成八卦阵图。林霜的桃木剑插进阵眼,符咒却如泥牛入海。小七扯开衣领,脖颈抓痕渗出的血珠悬浮半空,组成 “离火” 二字:“是‘困龙局’!必须找到阵眼的生门!”

白骨手臂突然集体撞向林霜,它们的指骨相扣,编织成巨大的牢笼。我握紧发丘印冲过去,金属边缘割破掌心的瞬间,父亲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记住,发丘印是钥匙,也是枷锁!” 血珠滴落在青铜鼎上,整座场馆开始逆时针旋转,七具尸体的眼珠突然睁开,齐刷刷望向我怀中的发丘印。

“小心头顶!” 小七的尖叫被骨裂声撕碎。穹顶的蟠龙藻井轰然坠落,露出布满符咒的地宫入口。苏文谦摘下眼镜,眼底爬满青黑色纹路:“林默,你以为自己是来拿残卷的?” 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尸虫,“你才是最大的祭品!”

林霜的桃木剑突然脱手,被无形力量钉在墙上。她耳后的符咒寸寸崩裂,青黑色纹路顺着脖颈爬向心脏:“快走!这是……” 话未说完,一道青铜锁链穿透她的肩膀。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缓步走来,锁链末端的铃铛发出摄魂声响 —— 和镇魂铃的材质一模一样。

我摸到口袋里碎裂的罗盘,天池内的磁石突然发烫。父亲的笔记夹层里,那张泛黄的照片浮现出血字:“苏文谦是……” 地面再次裂开,这次涌出的不是白骨,而是密密麻麻的尸蟞。小七浑身是血地扑过来,用符纸筑起火墙:“林哥,东南巽位有异样!”

青铜面具人突然轻笑,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发丘一脉,果然名不虚传。” 他抬手召出漫天尸气,在虚空中凝成父亲的模样,“你父亲临死前,还在念叨着要保护你。” 幻象突然撕裂,露出背后真实的青铜面具,“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叛徒!”

发丘印剧烈震动,金属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卦象。我望着林霜苍白的脸,想起她后背的符咒下,藏着的那道狰狞剑伤 —— 和父亲保险柜里那张照片上,考古队成员的致命伤如出一辙。地面的八卦阵图开始逆向运转,生门的位置,赫然指向青铜面具人手中的镇魂铃。

“林默!” 小七的惨叫刺破耳膜。他被尸蟞群淹没的瞬间,扔出最后一张符纸。火焰中,我看见苏文谦的真实面目:他脖颈处,赫然戴着半枚发丘印!青铜面具人举起镇魂铃,铃声与发丘印共鸣的刹那,整座场馆的符咒同时亮起,而我们,早己成了笼中困兽。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渍影子,发丘印在枕头下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仿佛整座城市都被按了静音键。突然,防盗窗传来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抠金属。

“林默?” 林霜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带着符咒灼烧的沙哑,“你听到了吗?”

我刚要回答,卧室门突然无风自开。苏文谦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阴影里,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公文包带子上挂着的青铜铃铛轻轻摇晃 —— 和青铜面具人锁链末端的铃铛一模一样。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扫过我藏发丘印的枕头。

“这么晚了,苏教授有何贵干?” 我撑起身子,后腰己经摸到林霜留给我的符纸。月光透过他的袖口,我看见他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抓痕,和小七脖颈上的伤口形状如出一辙。

苏文谦轻笑一声,将公文包随意扔在桌上。泛黄照片从包里滑落,飘到我脚边。照片里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峰前,身旁七个道士模样的人围成圈,中间戴青铜面具的人握着半截发丘印,面具缝隙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尸虫。

“你父亲的死,和龙脉诅咒有关。” 他弯腰捡起照片时,我闻到他身上混着檀香的腐臭味,“1978 年那次考古,他们不是去寻宝,而是去镇压暴走的龙脉。可惜……” 他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有人背叛了组织。”

我握紧符纸,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发丘印突然剧烈震动,金属表面浮现出父亲的血指纹。三个月前室友溺亡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他死时怀里抱着的青铜匣子,和照片里戴面具人手中的器物极为相似。

“但我能帮你解开。” 苏文谦推了推眼镜,露出藏在镜片后的青黑色血管,“只要你把发丘印交给我,我就告诉你 ——” 他突然顿住,目光死死盯着我身后的墙壁。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墙纸上的水渍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人的轮廓,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腐烂的半张脸。那是我在视频里见过的往届冠军,他脖颈处的伤口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滴落在苏文谦的公文包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

“小心!” 林霜的惊叫从门外传来。桃木剑破空声中,我本能地翻滚下床。一道黑影擦着我的耳垂飞过,钉入墙面后化作半截白骨,指骨上还缠着未腐尽的筋肉。苏文谦不慌不忙地整理领带,公文包里掉出的不仅有照片,还有张泛黄的报纸 ——1978 年 6 月 17 日,头条新闻是某考古队全员失踪,配图正是父亲年轻时的照片。

发丘印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我摸到照片背面的血字:“苏文谦是……” 字迹未写完,就被某种液体晕染开。窗外突然传来小七撕心裂肺的尖叫,混着泡泡糖爆裂的声响。我冲出门时,正看见一团黑影拖着小七往楼下狂奔,地上蜿蜒的血迹旁,躺着半块带牙印的泡泡糖,糖纸还沾着新鲜的血珠。

“小七!” 林霜的符咒在空中炸开,幽蓝光芒照亮楼道。我看见苏文谦站在楼梯转角处,慢条斯理地戴上白手套,公文包里露出半截青铜面具的边缘。他冲我微笑时,金丝眼镜闪过寒光,身后的墙壁上,无数手印正在缓慢浮现,每个指节都烙着发丘印的纹路。

“记住,发丘传人。” 他的声音混着楼下传来的锁链声,“你以为自己在寻找真相?” 他抬手扯下领带,脖颈处赫然戴着半枚发丘印,“其实从你父亲踏入龙脉的那一刻起,你们全家就己经是祭品了。”

林霜的桃木剑突然脱手,被无形力量钉在墙上。她耳后的符咒寸寸崩裂,青黑色纹路顺着脖颈爬向心脏:“他说得没错……” 她咳出血沫,指甲深深掐进我胳膊,“当年考古队里,有个双面间谍,他的任务就是 ——”

话未说完,整栋楼突然剧烈摇晃。天花板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汇聚成巨大的八卦阵图。苏文谦的身影渐渐融入阴影,临走前将一张纸条扔在我脚边。泛黄的宣纸上只有八个朱砂大字:子时三刻,护城河祭。而此时墙上的挂钟,时针正缓缓指向三点。

我握紧发丘印,金属边缘割破掌心。父亲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别相信戴面具的人……” 可苏文谦明明没有戴面具。小七的泡泡糖在舌尖的甜味突然变得苦涩,我想起他总爱说的那句话:“林哥,你闻这尸油味,是不是混着茉莉花香?” 而此刻苏文谦身上,正飘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他拿走了小七的符咒!” 林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后背的符咒下,那道狰狞剑伤正在渗血,和照片里父亲队友的致命伤如出一辙,“小七能看见怨灵,苏文谦要他的眼睛……”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窗外传来熟悉的泡泡糖爆裂声,却比平时慢了三倍,像极了人临死前的喘息。

发丘印的金光与月光交织,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我望着苏文谦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他公文包里那张报纸的角落,还有半张残缺的剪报,上面隐约可见 “青铜面具盗窃案” 的标题。而此刻,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透过窗户,我看见那辆黑色轿车的尾灯亮起,车牌上的数字,和父亲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的来电显示完全一致。

林霜的符咒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她猛地将我推进房间:“快走!他们要的不是发丘印,是你的血!” 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透过门缝,我看见她耳后的符咒化作飞灰,露出底下狰狞的纹身 —— 和照片里戴面具人手臂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发丘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我摸到口袋里小七的护身符,布料上还沾着他的体温。楼下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一声比一声沉重,像是有人拖着装满白骨的棺材在行走。当第三次泡泡糖爆裂声响起时,我终于读懂了那声音里的密码 —— 三长两短,摩斯电码里的 “SOS”。

“林默!” 小七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混着剧烈的疼痛。我捂住脑袋,看见自己掌心的血正在地面勾勒出青铜面具的轮廓。苏文谦的话在耳边回响:“你以为自己是来拿残卷的?” 而此刻,我终于明白,从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刻起,我就己经成了棋盘上最关键的棋子 —— 或者说,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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