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棺的绿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胸口的发丘印烫得像块烙铁。苏晚晴的铃铛声由远及近,混着小七的怒吼穿透密室:“林默!接着!” 一枚冒着青烟的炸药从气浪中飞来,我下意识滚向一旁,爆炸声在身后炸开,碎石如雨点般砸在背上。
“小心机关!” 老烟斗的喊声晚了一步。墙面突然裂开无数孔洞,漆黑的弩箭破空而来。苏晚晴转身将我扑倒的瞬间,三支箭矢穿透她的后背,鲜血顺着她的连衣裙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猩红的溪流。她脖颈间的青铜铃铛坠落在地,发出一声诡异的嗡鸣。
“晚晴!” 我抱住她的身体,指腹触到她后背凸起的箭尾。她嘴角溢出鲜血,却还强撑着笑:“别愣着... 龙脉... 要...” 话未说完,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整个密室开始倾斜。老烟斗的桃木罗盘剧烈震颤,八卦图上的朱砂渗出金红色的液体 —— 那是古墓龙脉的血液。
“龙脉反噬!” 老烟斗将罗盘狠狠砸向地面,金红色的龙血顺着裂缝蔓延。周正明的手下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皮肤在龙血触碰的瞬间开始溃烂,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而周正明却站在雾气中,手中完整的发丘印泛着冷光,他的脸在绿光中忽明忽暗:“龙脉认主?可惜,你们没机会知道真相了。”
小七挥舞着铁链冲过去,却被突然升起的石墙挡住。“老东西!把发丘印交出来!” 他脖颈的青筋暴起,后腰的纹路再次浮现。周正明的笑声混着铃铛的嗡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发丘印岂是你们能染指的?等镇魂棺彻底苏醒...” 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发丘印的光芒却愈发耀眼。
老烟斗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带着苏晚晴走!从东南角的密道...” 他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镇魂棺的锁链彻底崩断,棺中涌出的黑雾里,隐约可见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我低头看着苏晚晴,她锁骨处的红痕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与铃铛铭文相同的图案。
“我不会丢下你们。” 我摸出父亲留下的玉珏,它与发丘印产生的共鸣让整个密室摇晃得更厉害。小七将炸药捆在石墙上,回头咧嘴一笑:“算我一个!老子还没和这老粽子算完账!” 他的弹簧刀在绿光中划出冷冽的弧线,斩断了一只扑来的尸手。
老烟斗的桃木罗盘突然炸开,碎片如流星般射向镇魂棺。金红色的龙血顺着碎片纹路流动,在棺盖上勾勒出新的符咒。周正明的身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他举起发丘印,印面的饕餮纹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空气中的阴气:“龙脉之力,发丘秘宝,都将是我的!”
“做梦!” 我将玉珏按在胸口的发丘印上,剧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母亲在镇魂棺前献祭的画面、老烟斗在终南山的最后抉择、小七父亲临终前的托付... 而在所有记忆的最深处,苏晚晴的铃铛声与龙脉的嗡鸣产生了奇妙的共振。
“原来如此...” 老烟斗突然大笑起来,烟袋锅子里的火星溅在龙血上,“当年我们都错了!镇魂棺不是诅咒,而是...” 他的话被周正明的怒吼打断。发丘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整个墓室开始坍塌。小七的炸药在此时引爆,气浪将我们掀飞的瞬间,我看见苏晚晴的铃铛滚进镇魂棺,铭文与棺盖上的符咒完美重合。
“龙脉认主的不是发丘印...” 苏晚晴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的指尖指向镇魂棺,“是铃铛... 是发丘护印使的...” 她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铃铛。青铜铃铛悬浮在空中,发出的声响不再刺耳,反而像是古老的吟唱。
镇魂棺中的黑雾开始倒流,周正明惊恐的叫声传来:“不可能!我才是...” 他的身影被黑雾吞噬,发丘印坠落在地,光芒黯淡下去。老烟斗踉跄着捡起发丘印,他的头发在瞬间变白:“带着它,去终南山断崖。那里有本日记... 能解开所有谜团。”
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金红色的龙血喷涌而出。小七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推向密道:“快走!这里撑不了多久了!” 他的后背被掉落的石块砸中,鲜血染红了牛仔服。老烟斗站在镇魂棺前,手中的发丘印与铃铛产生共鸣,他的眼神中充满解脱:“我守了二十年的秘密... 也该落幕了。”
密道的尽头传来水流声,我最后回头望去,只见老烟斗的身影与年轻时的记忆重叠。他对着我举起烟袋锅子,嘴角带着微笑,镇魂棺在他身后缓缓闭合,棺盖上的符咒组成了一句话:“发丘护印,血脉永续。”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还是匿名短信:“别相信任何人,包括老烟斗的日记。” 我握紧发丘印,苏晚晴消失前的话在耳边回响。小七捂着伤口,眼神坚定:“不管前面是什么,老子都陪你走到底。” 我们踏入湍急的暗河,水面倒映着上方不断坍塌的古墓,而那枚青铜铃铛的嗡鸣,仍在黑暗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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