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河水灌进鼻腔,我死死抱住林霜,感觉她的身体在我怀中剧烈颤抖。小七的胳膊像铁钳般环住我们,他手背上那道抓痕不断渗出黑血,在浑浊的水流中拉出诡异的丝线。暗流裹挟着我们疯狂冲撞,石壁擦过后背的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而右手掌心的胎记却烫得惊人,仿佛有团火在血管里横冲首撞。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突然将我们甩进一处石室内。我撞在布满青苔的石壁上,喉咙腥甜,吐出的血水混着泥浆滴落在地。林霜趴在我身上剧烈咳嗽,她锁骨处的疤痕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小七瘫坐在角落,扯下迷彩袖管缠住渗血的手臂,电子设备在水中短路的滋滋声,混着洞顶滴水的声音,让这个密闭空间更显阴森。
“这是......” 小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举起半浸在水中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石壁的瞬间,我感觉心脏猛地停跳。整面岩壁上密密麻麻刻满壁画,斑驳的线条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透着惊心动魄的威严。头戴青铜面具的人剖开自己的胸膛,鲜红的心脏被捧在掌心,而后熔铸成一枚古朴的印章。那印章落下的刹那,地底涌出的黑雾中浮现巨大的蛇形轮廓,张开的巨口仿佛能吞噬整片天地。
“发丘印......” 林霜颤抖着摸向壁画,指尖在铸造印章的画面上停留许久。她的指甲缝里还嵌着从地下河带来的水草,“我爷爷临终前说过,发丘门初代天官以命为祭,用自己的心脏铸造发丘印,封印了企图吞噬人间的‘九幽邪神’。” 她转头看向我时,眼睛里映着手电的光,像两簇即将熄灭的火苗,“而你的胎记,正是天官血脉的证明。”
我感觉头皮发麻,右手上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父亲书房里泛黄的古籍、那些怎么也破译不了的拓本,还有他临终前死死攥着我的手,却始终没能说出口的秘密,此刻在脑海中疯狂翻涌。原来从我出生起,就被刻上了这场千年纷争的烙印。
“那陆明他们......” 我话音未落,小七突然将手电筒转向壁画另一处。画面上,一群黑袍人举着刻满藤蔓图腾的旗帜,将发丘印沉入深不见底的洞穴。百姓在他们脚下哀嚎,城池在火焰中崩塌,而那些黑袍人脸上,是扭曲到近乎癫狂的笑容。
“陆明的组织想释放邪神,统治世界。” 林霜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与壁画中发丘印一模一样的纹身。那纹路边缘微微凸起,像是用滚烫的烙铁烙上去的,“我锁骨处的疤痕,是十二岁那年,他们冲进我家老宅,为了抢夺钥匙留下的。我爸把我推进密道时,我最后一眼看见他......”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睫毛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纹身边缘,“他们用军刺划开他的喉咙,血溅在墙上,和这些壁画的颜色一模一样。”
洞穴外突然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乌鸦的嘶鸣。小七迅速掏出干扰器,蓝色电弧在黑暗中噼里啪啦炸开:“他们追来了。” 林霜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掌心,疼得我倒抽冷气。可当我看向她时,却发现她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决绝。
“林默,只有你的血脉与钥匙共鸣,才能激活发丘印。” 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字字清晰。青铜钥匙被她从贴身口袋掏出,金属表面还带着她的体温,“当年初代天官将力量注入血脉,每一代拥有胎记的人,都是封印的守护者。但激活的代价......” 她的喉结滚动,“可能是生命。”
我盯着手中的钥匙,那些旋转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我眼前交织成神秘的图案。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日记本突然浮现在脑海,最后一页被烧毁的字迹里,我曾隐约辨认出 “血脉觉醒” 西个字。洞穴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明张狂的笑声混着金属碰撞声传来:“林默,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动手吧。” 小七突然开口,他的干扰器电量即将耗尽,蓝光忽明忽暗,“老大,不管发生什么,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林霜含泪将钥匙插入我掌心的胎记,鲜血顺着纹路缓缓流淌。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壁画上的法丘印仿佛被唤醒,在空中投下虚幻的影子。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我的灵魂。
“不好!” 林霜脸色大变,“他们在外面布置了镇魂锁,想阻止发丘印激活!” 洞顶开始簌簌落下碎石,陆明的声音更近了:“放弃吧,林默!你以为凭你就能改变命运?” 我咬着牙,鲜血从嘴角溢出,右手的胎记光芒大盛。可无论我如何集中精神,钥匙与法丘印的虚影始终无法完全融合。
林霜突然抱住我,她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服传来:“别放弃,我和你一起!” 她胸口的纹身与我的胎记同时发亮,两股力量在石室内碰撞,掀起强烈的气浪。洞穴外传来爆炸声,小七的声音混着硝烟传来:“快走!我撑不了多久了!” 林霜拽着我往石室深处跑,可我能感觉到,那股来自血脉的力量正在失控,而陆明的脚步声,己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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