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终章后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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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终章后的征程

 

龙主的笑声还在地宫里头嗡嗡响呢,我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就跟火烧似的疼起来。阴阳镜 “嗖” 地从眉心飞出去,悬在我和龙主中间,镜面骨碌碌转着血色光晕。龙主的眼珠子猛地一缩,身上那黑袍子 “咔嚓咔嚓” 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全是鳞片的身子,脖颈处那个龙形胎记红得跟要滴出血似的。

“龙脉之力...... 你竟敢动用......” 他吼着就扑过来了,爪子在空气里划出黑黢黢的残影。我下意识抬手,掌心的金光跟他的黑气 “砰” 地撞在一块儿,整个地宫都开始晃悠。岩壁上那些人脸 “扑簌簌” 往下掉,化成黑雾气往龙主身体里钻,眼瞅着他身形 “蹭” 地暴涨三倍,成了个顶着人脸的巨型怪物,脑袋上还挂着几块没掉干净的人皮,看着别提多瘆人了。

我鼻子里全是腐臭的血腥味,耳朵里还响着林霜最后跟我说的话。等龙主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的时候,我把阴阳镜狠狠往他胸口一刺。那怪物 “嗷” 一嗓子喊得地动山摇,金光顺着镜面往它身体里钻,把那些黑雾气一点点烧成了灰。它 “轰隆” 一声倒在地上,我踉跄着扶住岩壁,发现上面不知啥时候冒出了新刻的字 —— 正是我爸妈的笔迹。

“小默,对不起......” 龙主的声音突然变弱了,那巨型身子也开始 “嗖嗖” 缩小。我冲过去揪住他衣领,看见他脸上的鳞片往下掉,露出张跟我记忆里爸有七分像的脸。“我们是隐龙会初代成员,却发现了龙脉的真相......” 他咳出一口黑血,指甲使劲掐进我手腕,“龙脉之心会吞掉所有生命,你必须......”

话没说完他就没声了。他脖子上的胎记 “嘭” 地炸开,变成金光点钻进我掌心。地宫顶开始往下掉碎石,我在石头堆里摸着了那个装龙脉之心的青铜匣。匣子打开的瞬间,强光里冒出好多人的脸 —— 有林霜,有苏文谦,还有好多不认识的人,他们都冲我摇头。

“原来你早就知道......” 我攥紧阴阳镜,想起林霜信里那句 “为了这个世界”。等第一块大石头 “哐当” 砸下来的时候,我抱着青铜匣往地宫底下的深潭一跳。冰凉的水裹住身子,龙脉之心在怀里 “咚咚” 跳得温和,好像在跟我说千万年的事儿。

三个月后,我站在甲板上,瞅着最后一块镇龙石 “扑通” 沉进马里亚纳海沟。阴阳镜在口袋里安安静静的,镜面却突然起了波纹。我掏出来一看,镜里开始放我爸妈年轻时候的事儿:爸背着青铜罗盘,妈手指向远处常年积雪的雪山,他们身后跟着一群穿黑袍的人,脖子上都有龙形印记。

“雪山...... 昆仑?” 我正嘀咕呢,船身 “晃荡” 一下猛地摇晃起来。远处海平面上冒出怪模怪样的雾气,隐约能听见锁链断开的声儿。口袋里的阴阳镜烫得吓人,镜里的画面 “唰” 地换成林霜的脸,她嘴角往上一勾,嘴唇动了动,吐出俩字 ——“小心”。

海风吹起我衣角,带着股咸腥味。可这次我不光尝到了海水,还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远处雾里头,九盏青铜灯的绿光忽明忽暗,更深的地方,有个老大的黑影正慢慢醒过来。我握紧罗盘,丹凤眼在黑夜里亮了亮 —— 看来跟龙脉这事儿的纠缠,才刚开始呢。

码头上的风裹着海腥味,把帆布旗吹得 “哗啦哗啦” 响。梅若雪抱着胳膊站在船舷边,白裙子被风吹得贴在腿上,小腿肚上那道新伤疤露出来了 —— 是上次从隐龙会老宅逃出来时被铁链划的。她指尖在袖口那儿来回摸,袖口缝着林霜最后给她的半截发带。

“到了雪山别硬闯,” 苏文谦往我手里塞了个油纸包,圆框眼镜滑到了鼻尖,“里头是驱蛇虫的药粉,按你姐笔记里的方子配的。” 他背后的帆布包鼓鼓囊囊的,能看见半截青铜罗盘的边儿,包带还是用我上次扯下来的鞋带临时绑的。

渡轮 “呜 ——” 地拉了声汽笛,震得水面首起涟漪。我摸了摸脖子上挂的玉佩,龙形纹路在晨光里透着温润的光。这玩意儿自打龙主死了就没再烫过,可每次靠近罗盘,上面的鳞片就轻轻颤悠,跟有心跳似的。梅若雪突然抓住我手腕,指腹按在我掌心跳动的金色纹路上:“要是找到...... 要是找到你爸妈的线索,一定......”

她没说完,使劲抱了我一下。苏文谦在旁边 “咳咳” 两声,从包里掏出个牛皮本子塞给我:“这是隐龙会初代成员的名单,最后一页......” 话没说完就被梅若雪瞪了一眼,他赶紧把本子塞我外套内兜,“路上小心。”

我转身往跳板上走,听见梅若雪在背后喊:“林默!” 我回头看见她举起阴阳镜,镜面迎着朝阳,在我胸口投下菱形光斑。“记得用镜子照雪山裂缝!”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你姐说过...... 光会找到路......”

渡轮慢慢离开码头,他俩的人影缩成了小点儿。我靠在栏杆上打开油纸包,除了药粉还有块硬邦邦的饼,饼底下压着张纸条,是苏文谦的字:龙主临死前抓你手腕时,在你手背上留了印记,遇血会显形。

我掀开袖口,手背上真有个淡粉色的莲花印,跟地图上的死亡标记一模一样。正盯着看呢,玉佩突然发烫,我赶紧捂住胸口,就听见身后乘客 “啊” 地叫起来。

我一转头,刚才还挺晴朗的海面不知啥时候起了大雾。渡轮的探照灯在雾里划出惨白的光带,突然照亮了个老大的轮廓 —— 那是条盘在海面上的龙形阴影,鳞片跟小山似的一层叠一层,雾从它大嘴里冒出来,能看见嘴里头烧着幽绿的火。

“海...... 海怪!” 有人尖叫着往舱里跑。我握紧罗盘,金色纹路顺着胳膊爬到脖子,那龙形阴影好像感觉到了我,巨大的脑袋慢慢转过来,一只灯笼大的眼睛在雾里亮起来。那眼睛里没有瞳孔,全是流转的金色光纹,跟我掌心的图案一模一样。

渡轮 “哐当” 一下颠簸,我被甩到栏杆上。再抬头,龙形阴影己经沉到海底了,水面上就剩一圈圈波纹。大雾开始散了,远处的雪山在太阳下闪着银光,山顶的雪常年不化,像戴了顶白帽子。

我摸了摸手背上的莲花印,又看了看罗盘。指针没转,稳稳地指着雪山最里头的峡谷。口袋里的阴阳镜 “嗡嗡” 轻响,镜面映出我的脸,眼角那儿却叠着林霜的笑。

船靠岸的时候,我踩着冰凉的海水下船,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海面。阳光太刺眼,刚才那条龙好像是做梦似的。可我知道那不是梦。雪山的风比海风还冷,吹得耳朵生疼,我紧了紧衣领,把玉佩塞内兜里,让它贴着心口。

罗盘在掌心微微发烫,带着我往雪山里头走。脚印很快被新下的雪盖住了,身后的渡轮拉着汽笛开走,慢慢消失在山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只见来的路上不知啥时候多了一串老大的爪印,深深陷在雪地里,一首通到我刚离开的海边。

再往远处的雾里看,好像有九盏青铜灯,正沿着海岸线,慢慢往雪山这边飘。我握紧罗盘,丹凤眼在风雪里眯了起来 —— 新的麻烦,看来己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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