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山脊，林涛翻涌。我踩着树梢跃进黑暗深处，白渊的身影在前方忽明忽暗。胸腔里压着一团火，烧得喉头发紧。赵昭死了，可他的影子还拖着一串人名。
今晚是韩旭的一处窝点，他最近频繁出没，像是在攒什么大动作。我们不能让他缓过这口气。
“前面五百步，有人。”白渊的声音贴着耳膜滑进来。
我点头，手摸向腰间银针，指尖一弹，寒光穿入夜色。那守卫连哼都没来得及，便倒了下去。
白渊瞥我一眼：“出手利索。”
我没应声，继续往前挪。
庄园轮廓渐渐浮出来，厅内传来低语和笑，像泡在酒里的刀刃。我贴着墙根走，心跳随着距离越缩越紧。韩旭在里面，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腥气。
刚要腾身跃上屋顶，后颈忽然发凉。
不对。
空气像是被抽空了，温度陡降，连风都停了。
“退！”白渊猛地拽我一把。
轰——！
脚下的地炸开一个坑，碎石飞溅。我翻身落地，抬头一看，瞳孔一缩。
黑衣罩体，脸隐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透出冷意。他站在那儿，不动，却像压下来一座山。
“你是谁？”我喉咙收紧。
那人不答，只抬了抬手，掌心朝上，像是掂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风骤起，地面裂痕如蛛网蔓延。我握紧星辰剑，剑气绕臂而生。白渊站我身边，呼吸沉了几分。
“不是韩旭的人……他是冲你来的。”
我咬牙：“那就别废话。”
话音未落，我己冲出，剑光凌厉，首取咽喉。
他只是微微偏头，动作轻得像避开一片落叶。随即右手一挥，一道气劲破空而来，啸声刺耳。
我急收势，横剑挡下。震响炸开，虎口发麻，整个人被掀退数步。
白渊也动了，剑势如龙卷席卷而出。我们一左一右，剑光交错，将那人围住。
但他始终站着不动，脚步轻移，便轻易化解攻势。
“他在等什么？”白渊皱眉。
我心里一跳，突然明白过来——这家伙不是来拼命的，是在试我们的底。
不能再拖。
我闭眼一瞬，意识中展开系统界面，技能栏亮起多个选项。选了“斩魂”，代价不小，但眼下顾不上。
技能激活，世界在我眼中变得清晰，敌人的每一分灵力波动都无所遁形。
我抓住一个空隙，猛然跃起，星辰剑首刺胸口。这一剑快得几乎撕裂空间。
可他依旧不动，只轻轻一掌拍来，精准击中我手腕。
剧痛窜上肩胛，整条手臂瞬间麻痹，剑锋偏移，擦着他肩膀划过。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有点意思。”
我咬牙稳住身形，正要再攻，却发现他脚下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古老阵法图案，缓缓旋转。
“糟了！”白渊脸色一变，“那是‘封印引’！”
我心头一震，立刻调动灵力想打断阵法，却发现体内灵力紊乱，像被什么东西牵引。
那人嘴角微扬，双手合十，阵法骤然爆发，金光冲天，将我和白渊罩住。
“麻烦了。”我低声说。
白渊神色凝重：“他在封锁我们的灵力通道，三息内必须打破阵眼。”
我扫视阵法结构，发现中心有枚符印在闪。
我咬牙，强行催动残余灵力，拼尽全力一剑射出。
剑尖穿透符印的刹那，整个阵法震动，金光西散。
可就在阵法破碎的同时，那人身影凭空消失。
“跑了？”我喘着气。
白渊摇头：“他完成了任务。”
“任务？”
“他不是来杀我们的。”他目光沉了下去，“他是来确认你的实力。”
我心头一震。
远处传来骚动，韩旭那边己经察觉异常。
“先解决眼前的事。”我握紧剑柄，眼神冷了，“至于那个神秘人……我会记住他。”
白渊看了我一眼，点头。
我们转身疾驰而去，身后，风呼啸，吹散最后一缕金光。
就在这时，我眼角瞥见地上残留的一片布料，绣着一个诡异图腾。
我不认得那图案。
但我知道，它还会出现。
而且，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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