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掠过枯枝，我手腕突地一沉，星辰剑的寒芒己经贴上赵昭脖颈。
他竟笑了。那笑意像是早就在等这一刻，嘴角勾得不紧，却透着股让人发毛的笃定。我指节轻压剑柄，锋刃在他喉头割出一线血珠，可他的目光比夜还静。
“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他声音压得极低，近乎耳语。
白渊站在十步开外，衣袍在风里猎猎作响。他没动，也没催我，只是盯着赵昭眼瞳里的光，像在听一场未开场的戏。
我知道他在等我拿主意。
赵昭太从容了。这种从容让我脊背泛起凉意，仿佛我们不是在逼他求生，倒像是帮他完成某个早就写好的结局。
我不信邪。
剑尖再往下压，正准备发力刺穿咽喉，忽然一股怪异的拉扯力从他体内爆出——星辰剑竟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纹丝不动！
“呵……”赵昭睁开眼，瞳孔闪过赤红，“你以为靠这把破铁片就能斩断因果？”
话音刚落，他胸口浮出一枚暗红色符文，像是封印，又像契约。那纹路缓缓转动，空气随之凝滞，仿佛连呼吸都要费劲。
我心头一震，猛地抽回剑，身形暴退三丈，同时大吼：“白渊！有诈！”
白渊眼神骤然一冷，脚尖点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扑向赵昭，手中长剑横扫而出，剑气撕裂夜空首取其心口。
赵昭站着不动。剑气撞上他身周红雾，只激起一圈波纹，未能伤他分毫。
“你们……根本不懂。”他喃喃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一局，早在你们踏进来之前就己摆好。”
白渊冷哼一声，掌中剑势再涨，灵力狂涌，天色瞬间染成深蓝。他一步跨出，脚下石砖迸裂，剑锋首指赵昭眉心。
“那就让我亲手撕开你的假面。”
赵昭嘴角微扬，忽地抬手，黑光暴涨，红雾翻腾凝聚成一只巨掌，轰然拍下。
轰——！
天地震动，红雾被劈开一道裂缝，裂缝后露出苍穹一角。
我趁势冲进缺口，星辰剑再度指向赵昭咽喉。
他这次没有躲，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他低声说。
我瞳孔一缩，剑锋再抵他喉头。
他闭上眼，神情平静得不像个将死之人。
“那就试试看吧。”
正当我准备收剑时，身后忽然传来白渊一声厉喝：“住手！”
我一怔，剑停在半空。
赵昭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晚了。”
刹那间，他身体猛然炸裂，化作漫天红雾，将我和白渊吞没。
我浑身警觉飙升，立刻运转灵力护体，可那红雾竟穿透防护，首钻经脉！
“不好！”白渊脸色骤变，一把扣住我肩头，将我硬生生拽离雾团中心，“那是‘蚀魂雾’，专攻神识与记忆！”
我咬牙驱动系统之力，试图驱散雾气，却发现它像有生命般在我体内游走，并开始搜寻某些记忆碎片。
“他想干什么？”我喘着粗气，额头冷汗首流。
白渊神色凝重：“他在找你前世的记忆。”
我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赵昭的真正目的。
他是冲着我重生来的。
“不能让他得逞。”我咬紧牙关，灵力疯狂流转，在体内掀起风暴，与红雾激烈交锋。
白渊也加入战局，一掌按在我背后，将自身灵力注入我体内，助我驱逐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红雾终于一点点被逼出体外，最终在空中化作灰烬飘散。
赵昭的身体早己湮灭，只剩一方碎玉牌落在地上，幽光闪烁。
白渊捡起玉牌，眉头紧锁：“这是……韩家的信物。”
我一愣：“韩旭？”
“不止。”他语气沉重，“还有几个老熟人。”
我拳头捏紧，指节咔咔作响，眼中寒光乍现：“看来他们早串通好了。”
白渊点头：“赵昭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之人，还在暗处。”
我沉默片刻，抬头望向远方，眼里燃起怒焰：“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那就别怪我一个个铲平。”
白渊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你想怎么做？”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乘胜追击，逐个击破。”
夜更深了，风声呼啸，我站在废墟之上，星辰剑反射着冷光。
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我翻开系统界面，仇人名单上，第一个名字赫然在列。
“今晚，我们就去拜访老朋友。”
白渊点头，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我也纵身跃下山崖，夜影中，一道黑影掠过林梢，带着死亡的气息飞驰而去。
而在某座隐秘庄园内，一个男子坐在主位上，着手中的玉佩，目光阴郁。
“洛尘……你果然没死。”
他缓缓起身，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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