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一会儿我请你去吃火锅，就是那家新开的，听说味道特别不错。”
刘洋嘴上说着，身体却不老实，一个劲的往顾念身旁靠。
要是换做平时，以顾念那火爆的脾气，早就一巴掌扇到刘洋的脸上了。
但今天情况特殊，毕竟她还有事要求刘洋帮忙，所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尽量保持冷静。
“不了，你一个人去吧。”
顾念干脆利落地收起球杆，拎起书包就要走。
刘洋追了两步：“喂！顾念！你别这么不给面子嘛！”
见顾念没有停下脚步，刘洋大声喊道：“我不是己经答应帮你教训吴强了吗，你跑那么快干嘛？”
顾念不耐烦回道：“我也答应陪你过生日了啊，你还想怎样？”
刘洋不死心地继续纠缠。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嘛，这也不行吗？”
“我一会儿真的有事情要忙，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
顾念说完，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然后快步走出了台球厅。
刘洋见顾念没有要留下的意思，他也就不再强求。
刘洋：“行行行，但你答应陪我过生日，可别反悔！”
顾念头冲出台球厅，初冬的冷风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
顾念一个人走进了夜色中。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想。
就是快点见到程野。
……
教室里，程野坐在座位上，他的目光始终看向沈嘉柠，眼神中透露出说不上来的心疼。
程野看着沈嘉柠那身被弄脏的校服：“沈嘉柠，你这校服怎么办？还能不能洗干净啊？”
沈嘉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中间那块油渍显得脏兮兮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家拿洗衣粉试试看吧，要是洗不干净，那也没办法了。”
程野提了个建议：“要不这样吧，我去学校帮你再买一套新的校服，把这套校服丢了算了。”
沈嘉柠听后，连忙摇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别浪费钱啦！我将就着穿就行了，反正也不是什很严重的事。”
沈嘉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给程野带来麻烦。
程野小声说了一句：“傻女人。”
沈嘉柠没听清：“嗯？程野你说什么啊，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程野这声音放大了：“我说，你是个傻女人。”
沈嘉柠假装生气，用手上的笔戳了戳程野的腰间。
“你才傻呢。”
程野并没有躲闪，他顺势抓住沈嘉柠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嘉柠的头发被揉得有些乱，几根细发耷拉在她的额头前，冷清的脸显得有点可爱。
程野认真地说：“沈嘉柠，我上次不是答应你再也不骗你了吗？但我仔细想想，觉得好亏啊，你都没有答应我什么事情，这不公平！”
沈嘉柠听了，学着程野的动作，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像在摸一条小狗。
她笑着说：“那你说啊，我能做到肯定答应你。”
程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沈嘉柠用力地点了点头，说着程野上次对她说过的话：“真的，骗你是小狗。”
程野：“那你答应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不管是受到多大的委屈，都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可以吗？”
沈嘉柠凝视着程野的眼睛，隐约从程野的话里听出一些的东西。
她猜程野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
沈嘉柠点点：“好，我答应你，以后遇见不开心的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听到沈嘉柠的回答，程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程野：“这才对嘛。”
程野伸出他的小拇指，向沈嘉柠晃了晃：“来，拉钩。”
沈嘉柠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与程野的手指紧紧相扣。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程野和沈嘉柠的笑脸都出现在对方的瞳孔里。
......
顾念己经从台球厅回到了自己的班上。
高三10班原本有45个学生，但有将近20个学生以各种理由请假回家了。
为了逃避晚自习，高三的学生真是高招频出。
经典永流传型的理由：“老师，我头疼/肚子疼/低血糖，需要回家休息。”
这些理由虽然常见，但却屡试不爽。
女生专属的请假理由：“老师，我生理期痛到无法思考……”
这个理由让老师也不好拒绝。
打亲情牌理由：“家里老人突然生病，需要我回去照顾。”
面对这样的理由，老师往往也只能无奈地批准。
艺艺体班的管理相对宽松一些，只要请假的理由不是太离谱，基本上都能请到假。
所以，顾念的班上现在只剩下大约 20 个学生，而且教室里连个老师也没有。
这其中认真学习也就几个人。
其他90%的都各自玩各自的。
他们有的在照镜子，有的在玩手机，还有的两个人在本子上玩五子棋，完全没有一点高三学生该有的紧张氛围。
简首与对面的基地班的学生形成巨大反差。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职高的某个班呢。
顾念坐在后排角落，借着高高垒起的课本遮挡，从书包里摸出一只小巧的化妆镜。
顾念从笔袋的夹层中抽出一支遮瑕膏，指尖蘸取了少许遮瑕膏，然后压在自己的眼下。
完成遮瑕后，顾念又从笔袋中取出一支透明唇蜜。
她有用指尖沾着透明唇蜜晕染刚涂好的口红。
随着唇蜜的晕染，镜中人的嘴唇泛起了一层水润的淡红色。
这是程野曾经在化妆品店海报前随口夸过“还挺好看”的色号。
女为悦己者容。
这句话在顾念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一个女生去见自己喜欢的男生时，都会精心打扮自己，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留给他。
男生就比较随意了，往往只需要洗个脸、洗个头，就可以轻松出门去约会了。
唐瑶瑶凑过来：“哇！顾念，你也太漂亮了，这晚上化妆是要去约会吗？”
顾念又给自己身上喷了点香水。
这是她去年过生日，程野送给的迪奥香水。
她一首珍藏着，只有在特别的日子才会拿出来使用。
也不是因为香水有多贵，主要是程野送的，在顾念心里很有意义。
顾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程野打电话让我晚自习下课等他。”
“啊——”
唐瑶瑶的尖叫引来前排几个同学回头，“程野该不会要跟你表白吧？”
顾念没回答，只是对着镜子最后抿了抿嘴唇。
她想起小时候程野说她“哭起来像花猫”，从此她再没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唐瑶瑶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要我说啊，程野早就该醒悟了，那个沈嘉柠哪有我们家顾念一半好看。”
顾念打断了唐瑶瑶的话：“好了瑶瑶，我们不提别人。”
唐瑶瑶：“我知道了。”
......
下课铃声响起。
顾念就这样坐在位子上，像过去的时光里无数次等他那样。
安静地，固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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