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章 风起会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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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章 风起会稽

 

“郡尉,城南出现一个车队,需不需要拦截下来?”吴城南城门守兵正在向负责守卫城门的郡尉报告。

“有多少人的车队?看清楚有没有标记?”郡尉没有着急,不过还是仔细询问卫兵。

“大概有120多驾马车,马车上都有一根高高的杆子,杆子上写着子陵学社。人数大概800左右。”士兵说道。

郡尉连忙带着士兵上了城楼,果然远远就看到一队车马从南面走来,车队最前面是20几匹骏马, 马上人员看起来精壮异常,后面跟着的是120多驾马车,队伍整齐划一,行进之间没有丝毫紊乱。马车上都插着写有“子陵学社”的旗帜,迎风招展,颇为壮观。郡尉心中暗自思量,这子陵学社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大排场地进城?

郡尉心中暗自思量,这子陵学社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大排场地进城?正想着,身旁的副官低声提醒:“郡尉,这子陵学社是最近在余姚县,山阴县颇有名气的学社,前几天我听路过商人谈及,学社是由一个叫庄嵩的人建立的,他出钱让一些学子一起出来游学,不过听说他的学说有点异类。咱们就这么放他们进城,怕是不妥。”

郡尉皱了皱眉头,权衡片刻后,还是决定先按规矩办事。他命本来在城里面休息的士兵在城门口等候,等车队靠近城门,便大声喊道:“城下车队听着!按会稽郡规矩,进城须得接受盘查,请速速停下,配合检查!”

车队最前方的一名精壮男子,身着黑色劲装,眼神锐利,听到喊话后,抬手示意车队停下。他驱马向前几步,高声回应:“我们是子陵学社的人,此来会稽郡是为了宣扬我社的理念,促进学术交流。还望郡尉行个方便,莫要耽搁我们行程。”

“你们队伍过于庞大,如此进城恐怕引起恐慌,需要验看照身贴,此事非同小可,不可通融。”副官高声道。

郡尉对副官的应对非常赞同,忍不住对他点点头。

“公子,前方吴城守将需要验看照身方可入城!”庄三骑马来到庄嵩的马车旁边,他知道公子肯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过公子做什么决定需要他传达,所以还是复述了下情况。

“依例即可,这方守将到是尽责,处事也颇有章法。”庄嵩没有那种路怒症,赶路赶了三天,停停走走,倒也乐在其中,毕竟身边美女环绕,莺莺燕燕,美不胜收。

“公子,检查照身的话,可能会影响我们进城的速度,进城后怕是天都要黑了。”孙若雪有点不开心的说道。

“天黑怎么了?”庄嵩穿越过来都是小县城,晚上没事也不怎么出门,对晚上天黑会发生什么不是很清楚。

“公子,吴城是会稽郡的治所,晚上可能会有宵禁。”符清霜解释了一句。

左仙儿点头如捣蒜,附和道:“清姐说的没错,听说吴城宵禁比较厉害,毕竟是大城市,郡守在这里有很多兵马在的。”

庄嵩听了几女的交谈,才知道现在很多地方晚上是有宵禁的,这让他这个穿越者有点不是很开心。他原本听说吴城是会稽郡的治所,所以准备晚上好好出去逛逛,没想到这地方竟然也有宵禁。

“公子,有宵禁不过是天黑后不能乱走,没啥关系。”这时赶车的车夫解释了一句。

“吴城晚上什么时辰宵禁?大爷清楚吗?”庄嵩顿时来了兴趣,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了,还不怎么了解这种事。

“我原来经常来往吴城和山阴,山阴很少有宵禁,吴城的话大部分时间都有宵禁,一般是二更到五更,要是晚上要出去喝酒,二更前回家即可。”车夫这话让几人顿时大为放心。

孙若雪一脸高兴,毕竟她可是准备晚上出去买点吴城特有的小玩意,好好逛一逛的。现在听车夫这么说,晚上二更前回来就行,那时间还挺充裕的。

“那我们晚上出去逛逛吧,看看这个时代的吴城夜晚是什么样的。”庄嵩提议道。

几女闻言,皆是眼睛一亮,她们也好奇吴城的夜晚会是什么模样。于是纷纷点头同意,准备晚上一起出去逛逛。

“庄三,那就让官兵查照身进城吧。”庄嵩不忘对候在外面的庄三说道。

“好的,公子。”庄三转身骑马来到城门口。

“公子指示,验看照身进城。”庄三朝刚才发言的那位精壮男子说道。

“遵命!”骑马的青年们齐声下马,纷纷从怀中取出照身,递交至近旁负责检查的官兵。

他们的行为被站在城墙上的郡尉看在眼里,不禁对那位公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通常情况下,普通随从不会有如此严明的纪律,而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行动一致,甚至比郡尉自己的部下还要显得有气势和勇猛。然而,他却在他们身上察觉不到通常军人所特有的那种气质。

“查一下里面那个公子是谁?”郡尉吩咐副官,接着道:“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只是有点好奇他们的来历,能够有这么多彪悍的手下,这个公子到底有什么不同?”

“诺!”副官转身下城。

“公子,还请出示您的照身。”随着前面队伍的行进,很快轮到庄嵩的马车进行检查,郡尉的副官客气的对着马车里的庄嵩轻声道。

庄嵩带着几女下了马车,几人的出现顿时让城门口的环境有刹那间的安静,毕竟几女的姿色本就不凡,而且一出现就是3人,想不轰动都不行。

副官看到一个贵公子携带三位美女下车,顿时心里一惊,这个时代能够体现身份地位的往往就是实力和美女,这位公子年纪轻轻,身边带着几十个剽悍的手下,又带着如此姿色的女人,要是没点实力肯定不会就这么出门。

“公子,请!”副官愈发恭敬。

庄嵩把手里的照身贴提给副官,那位副官双手接过,然后仔细核对,发现身份信息竟是会稽郡余姚县庄严,他顿时一愣,虽然他对郡里的贵人多不了解,但是不了解不代表不知道大致的信息,余姚庄氏就根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姓氏,似乎没有什么豪门背景啊。

不过这位郡尉副官并没有因此轻视庄嵩,仍然恭恭敬敬把庄嵩送上车驾,然后等他们走远才匆匆上了城楼。

“郡尉大人,我查过照身了,发现那位公子是郡下余姚县的庄严,但是恕职下孤陋寡闻,没有听过这位公子的名号。”副官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职下倒是听过一个人的名号,也姓庄,不知道是否和这位公子有关系。”副官想了想说道。

“哦,你想起了哪个名号?”郡尉毕竟操劳的事情比较多,对郡里的事情了解的没有副官多。

“有个名叫庄光的神童,似乎也是余姚县人。”副官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这个我倒是有点耳闻,庄光成名己经20几年了,不过庄光不是新野人吗?”郡尉看起来接近40了,20几年前不过10来岁,听说过庄光这个名字倒也说的过去。

“大人不是本郡人,才会以为庄光是新野人,不过庄光确实是本郡余姚县人,好像他父亲是新野令,所以他出名的时候在新野学习呐。这么说来庄家倒是有可能是个隐藏的世家了,只是以前的庄家人似乎没有这位公子排场。”副官颇有些疑惑。

“这事我和郡守了解下,郡守对这些事情比较了解。”郡尉转身回了城楼里面的指挥所。

“派人跟着这些人,没有什么事情就好,有事的话马上和我报告。”郡尉吩咐副官道。

“好的,大人。”副官应允。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来了这些贵人,要是出了问题,后果会很严重。

“大人,这是要不要和监军说起?”副官突然想起什么,问了下郡尉。

“不用,如果这些人只是路过,什么事都不会有,要是停留几天,有事我们也管不着。”郡尉说道。

现在的监军是王莽的人,有些事情他不想掺和进去。

副官点了点头,明白了郡尉的意思。他转身去安排人手,对郡尉的指令一丝不苟地执行。

夜幕降临,会稽郡的街道上灯火阑珊。

郡尉站在城楼上,目光穿过夜色,凝视着远方。他的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又不清楚这不安究竟来自何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郡尉一首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夜色渐深,郡尉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向郡尉报告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监军大人同游学的队伍碰上了,发生了口角,正在街口对峙。

“几位姑娘,不如和本官一起喝个酒!”王池看着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顿觉心中一荡,言语间充满了轻浮与挑逗。

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也附和着,企图用言语和威势逼迫几位姑娘就范。

然而,这几位姑娘并非寻常之辈,她们面色不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

领头的姑娘上前一步,声音清冷而有力:“大人请自重,我们乃是游学至此的学子,不愿与大人多作纠缠。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

王池一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哼,游学?我看你们是逃犯吧!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几个随从便欲上前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是庄嵩带着庄三以及一众精悍手下疾驰而来,骏马嘶鸣间,稳稳停在了众人面前。庄嵩翻身下马,眼神冰冷地扫向王池和他的随从,几步走到几女身前,将她们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滋事!” 庄嵩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池见庄嵩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心中虽有些发怵,但仗着自己监军的身份,仍强装镇定地喝道:“我乃会稽郡监军王池,你又是哪来的毛头小子?敢坏本监军的兴致!”

庄嵩冷笑一声:“监军?监军就可以随意欺凌游学学子?朗朗乾坤,王法何在!”

王池身旁的一个随从狐假虎威地叫嚷道:“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蛋,别在这多管闲事!不然有你好受的!”

庄三听了这话,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大手一伸,便揪住那随从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如同拎小鸡一般轻松:“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那随从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乱蹬,话也说不出来。

王池见自己的随从被欺负,恼羞成怒,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想要给庄嵩一点颜色瞧瞧。可他的手刚碰到剑柄,庄嵩身旁一名身手矫健的手下便闪电般出手,一脚踢在王池的手腕上,王池吃痛,佩剑 “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

“你…… 你们竟敢袭官!” 王池又惊又怒,却不敢再轻易妄动。

“袭官?是你肆意妄为在先!” 庄嵩毫不畏惧,义正言辞地说道,“今日之事,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定要到郡守那里讨个说法!”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郡尉带着一队士兵匆匆赶来。郡尉看到现场的情景,心中暗叫不好。他快步走到王池面前,躬身行礼道:“监军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王池看到郡尉,像是找到了靠山,指着庄嵩等人说道:“郡尉,你来得正好!这些人目无王法,竟敢以下犯上,还袭扰本官!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郡尉心中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知道王池理亏在先,但又不好首接得罪监军,于是赔着笑脸说道:“监军大人息怒,此事恐怕有什么误会。这些人是子陵学社的游学队伍,今日刚到咱们会稽郡。” 说着,他又转向庄嵩,眼神中带着一丝暗示:“公子,大家都是误会,不如就此作罢,莫要把事情闹大。”

庄嵩明白郡尉的意思,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毕竟初来乍到,还要在会稽郡宣扬学社理念,不想多生事端。但他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王池,让他继续为非作歹。

“郡尉大人,今日之事,责任不在我们。这位监军大人无端挑衅,想要轻薄我社女学子,我们只是自卫而己。若是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有谁能保障我们的安全?” 庄嵩说道。

郡尉面露难色,看向王池,希望他能给个台阶下。王池此时也知道自己理亏,再闹下去对自己也没好处,便冷哼一声道:“今日之事,暂且记下。若是你们以后再敢冲撞本官,定不轻饶!” 说完,带着随从灰溜溜地走了。

郡尉见王池离开,松了一口气,对庄嵩说道:“公子,实在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监军大人脾气暴躁,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庄嵩微微点头:“郡尉大人言重了,今日多谢大人前来解围。只是这监军如此行径,恐怕会影响会稽郡的治安。”

郡尉无奈地叹了口气:“公子有所不知,监军乃是王莽大人的人,我们也不好过多干涉。以后公子在会稽郡行事,还需多加小心。”

目送郡尉带兵离开,几女小心翼翼从庄嵩身后出来。

左仙儿撒娇道:“公子,你要替我们做主啊!这个监军太可恶了。”

符清霜呵斥左仙儿道:“瞎说什么呐!公子大事要紧。”

“要我说,就应该把这混蛋打一顿出出气,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么肆意妄为,实在是让人气不过。”孙若雪在一边也很生气的道。

“呵呵,不用生气,这种人没有好下场的。”庄嵩安慰众女道,这几个女人还算聪明,遇到王监军找事,立马让护卫去叫人来,不然被抓走了还真是麻烦事。

庄嵩对王莽的专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一个与王莽关系疏远的外戚,竟然凭借裙带关系爬到了监军的位置,随后就可以在地方上肆意妄为。与郡尉告别后,庄嵩携带着几位女性和学社的成员继续他们的旅程,最终选择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庄嵩自有其策略来应对这位王监军,然而他们计划在吴城游学一段时日。若过早地将此人除去,可能会引起王莽的警觉。尽管庄嵩并不畏惧麻烦,但若能避免,他还是倾向于选择延后处理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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