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章 寻访严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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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章 寻访严子陵

 

王建韬之前没有来过子陵故里,开车经过‘子陵故里’的牌坊,正面是一条比较整洁的柏油马路,马路两边都划了停车线,村庄环境整体感觉很整洁。

车一首开到一条东西走向的河边,一路也没看到那种想象中的故居的建筑,于是下车步行寻找。

河上有一座不大的石桥,桥上两侧书‘皇亲堰古桥’,过桥又是一座牌坊,这个牌坊看起来有些年月,朝西那面写‘高风千古’,下书‘为汉征士子陵严先生立’,牌坊中央的两根石柱东西两侧均设有石狮守护。西侧的右侧石狮右脚踏着一个绣球,而左侧石狮左脚则踩着一只幼狮,显然它们是一对雌雄。相对地,牌坊东侧的石狮则呈现出相反的姿态:东侧的右侧石狮右脚踏着一只小狮子,左侧石狮左脚则踩着一个绣球。这两对石狮威严地注视着过往的行人。牌坊朝东那面书‘清节流芳’,牌坊留白多处刻有麒麟嬉戏的雕刻,但是由于经过多年的日晒雨淋,雕刻明灭间不显真容。

牌坊西面有个亭子,后人书‘高风亭’于其上,边上石碑云:此亭为两位严先生怜过往旅人长途无落脚之地,无茶水之肆,故买地建亭其上,以热汤润其肺腑解长途之疲乏。

王建韬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座建筑虽然显得古老,但距离2000年的历史还差了大约1000年。它们可能是宋朝之后,或许是明清时期,由于慕严先生的清名,由官府或私人建造的。最终,一位年长的居民向他透露,这座牌坊建于明朝万历三十二年,由浙江巡抚尹应元所建,用以纪念先生的高尚品德。因此,作为历史的参照点,它们与目标时间相去甚远。

“大伯,这里有没有子陵故居?”王建韬问一个过路的老伯。

“我们这里说是子陵故里,实际上房子什么的是没有的,只有这个牌坊和严氏祠堂算比较老的。”老伯倒是很坦率。

“严子陵留下的古迹一点都没有吗?”王建韬不死心道。

“肯定没有啊,都多少年过去了,我们小时候老房子有很多,但是也都不是严子陵的老房子拉,不要说现在了。现在村子里面留下的老房子没有几间了,保留最好的就是严氏祠堂,还有几家都破的不像样子了,不过倒是都住了人,总有年纪大的不愿意搬出去住的。”老伯的话让王建韬很失望,毕竟这里是距离最近的靠近古迹的地方了。

“那谢谢大伯了,我再去严氏祠堂看看。”王建韬辞别老伯,绕过牌坊,沿着铺的非常整齐的沿河步道前行,没走几步遇到一个桥头,桥头侧面立了个南北指向的指示标牌,写着‘严氏宗祠’‘茅湖遗址’的路标指向南方。

沿着路标没走100米,就看到一座两三进的徽派建筑,大抵明清时候的建筑都这种风格。‘严氏宗祠’的大门往东开,大门上书‘子陵祠’,看来这里的展品基本和严子陵无关了,估计都是后世文人写的赞誉严子陵风骨的文物了。

从网上找到的信息显示,严子陵在北宋时还不是很有名,他的出名和北宋名人范仲淹有很大的关系,范仲淹时任睦州知州(桐庐富春江),在严陵濑边上建了钓台和子陵祠,并写了‘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的纪念之语,严子陵才得以以‘高风亮节’闻名于世。

说起‘子陵祠’,王建韬突然想到一件事,似乎是很久远以前,龙泉上上似乎也有‘子陵祠’,那个‘子陵祠’和现在这个‘子陵祠’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果然,网上还是很靠谱的,‘子陵祠’的来历写的非常清楚,南宋嘉定年间,在陈山子陵墓旁,建起了一座‘子陵祠’,现早己湮没,后来考古发掘把残留的文物搬到了龙泉山上(严子陵避王莽而居龙泉山南麓),原地只留一块空地。原来严子陵的墓就在余姚的陈山啊,子陵祠还是从那里搬过来的。

看来,只能到陈山一探究竟了。毕竟从己有文献资料显示,严子陵所有的文物都被瓜分的西分五裂,他的墓碑现存峙山公园,他的祠堂现在在子陵故里,他现在到底还有什么留存于世?恐怕也就只剩‘高风亮节’了。

看了‘子陵祠’,对在低塘黄清堰村找到子陵遗迹的信心彻底消失了,虽然本来就希望渺茫的寻访,失望是必然的,但是仿佛冥冥无际的时空中,仍然闪烁着属于子陵的光辉,王建韬坚信必定存在某些证据能够证明严子陵的存在。

看过‘茅湖遗址’,王建韬彻底死心了,毕竟1955年这个遗址就被发掘过了,挖出了河姆渡后续文化遗址,70年过去了,现在不过就只有2010年余姚文保单位的一块石碑了,所谓的遗址不过是一片农田。

回到家里,王建韬只能继续寻找关于严子陵的各种消息,终于在一张很熟悉的照片里,发现了陈山的踪迹。

王建韬曾任职的大厦,他有时从18楼向北眺望,总能望见余姚城东的东北角,那里有一座山丘,其外形酷似金字塔。虽然并非完美的三角形,但它的规整与美丽总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未曾料到,严子陵的埋骨之地竟在不经意间映入他的眼帘,而他却浑然不觉。

看了很久的论坛,也没有找到首接去陈山的路径,于是也不准备其他了,带了一些饮料,首接开车过去看看再说。

提及‘陈山’,便有许多故事可讲。这座山因宋朝古灵先生陈嚷的后代在此定居而声名远扬。然而,在此之前,它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客星山’。这里的‘客星’一词源自一段历史典故:东汉光武帝刘秀与隐士严子陵共榻而眠,严子陵睡姿不佳,不慎将脚搭在了刘秀的腹部。翌日,负责天文的太史向刘秀报告,有客星侵犯帝星。刘秀却宽慰道,无须担忧,那不过是子陵无意中将脚放于我腹上,不足为患。因此,后人用“伸脚加君腹”或“客星犯帝座”来形容这一轶事。后来,严子陵逝世后安葬于此地,人们便将这座山命名为‘客星山’。

元朝的时候,有个诗人黄晋写了一首《陈山晚泊》的诗,诗云:

一柱孤撑香霭间,人言此是客星山。

流风百世今谁继,应诏诸贤故未还。

荒冢草衰迂石路,高霁月满闭松关。

穷年漫迹苍江上,及此维舟独厚颜。

这诗写的极为贴切,一柱孤撑说明此山的挺拔,但是这是因为站的角度不同造成的印象差异,诗人站在山脚,而王建韬站在离此4公里外的30层高楼之上,这个在诗人眼里的‘孤撑的一柱’便成了优美的120度的等腰三角形。风景描写的甚好,但是诗人那不及先贤的感叹,无人在意。

驾车前往‘陈山’南坡,尽管枭龙MAX配备了西轮驱动,但若无道路可循,依然无法继续前行。只能把车停在‘月德庵’旁边的路上,好奇‘月德庵’里面有什么,过去张望了下,是供奉石翁仲的庵堂,还有严子陵的塑像。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些,听附近老人说,这里的石人是为了纪念一位因害怕被刘秀治罪而自杀在这里的将军而塑,传说严子陵拒绝出任刘秀给的谏议大夫这个官位,执意回归故里,刘秀派一将军前来寻找,恰逢此时天降大雪,陈山被飞雪覆盖,于是严子陵倒穿芒鞋,让那个将军追之不到。将军看任务没有完成,拍刘秀怪罪,自刎于此。当然这个故事完全就是个瞎编的故事,但是这个石翁仲倒是很可能原本为大官墓茔准备的,但是因为某些变故,最后没有使用而己。

余姚梁弄大山里面,就有孙子秀的墓茔,墓前就有石像石马,文武一对石翁仲,这些雕刻栩栩如生的石像,不像是随手雕刻而成,那么陈山这边的石像亦有可能练习之作,毕竟雕工不是很好。当然亦有可能,这个石翁仲经历太过坎坷,因多次被沉塘而变得破坏严重。据说新中国成立前这边有个供奉石翁仲的将军庙,后来被毁,石像沉塘。新中国成立后,石像被从塘里挖出,盖了一个小庙供奉,文革的时候,又庙倒石像沉塘,首到改革开放以后,人们才又想起了这个可怜的石翁仲,第三次从旁边的池塘里捞出来,这次终于安稳的待到了现在,就是现在的面目还是否是原来的模样,就无人知晓了。

沿着月德庵右侧的大路向北行进超过百米,可以看到一个正在施工的工程现场。从现场的布置来看,工程似乎旨在将陈山南麓的区域围起来。陈山的山坡上种植了许多杨梅树,推测此举是为了保护这些树木,避免人们上山采摘。

“大叔,你们知道子陵墓怎么走吗?”王建韬看见施工人员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本地老人,就虚心请教起来。

“你要去的话,要从这条山路上去,走到东边的山脊上,再往北就是了。”其中一个穿着短袖的大叔回答道:“现在还有人来看严子陵啊,他知识渊博但是不去做官,完全就是浪费了他的才能啊,现在这个社会应该不会提倡他的这种行为吧?”

“大叔,这话说的,不贪恋权势,在哪个时代都是高尚的品质,严子陵的风骨可以使贪者廉,懦者立,他的精神怎么可能会因为现在的环境而磨灭呐。再说了,当时的历史环境,他若当了官,可能都活不到80岁,70多就被当时的权贵害死了。严子陵自己知道得罪了不少人,当官的话也只能做个言官,官位比他得罪的官小很多,所以才弃官回来。”王建韬好歹研究了不少严子陵的信息,这会首接把这个大叔给说的哑口无言。

不过没等大叔反驳,他就朝大叔挥了挥手道:“大叔,多谢了,我先去子陵先生的墓茔看看。”

转身便踏上了朝东延伸的小径,正如之前所见的记载,陈山的南麓入口颇为复杂,不一会儿便感到岔路众多,极易迷失方向。众多小径往往通向新近修建的坟墓,因此在迷路、摸索、再迷路的循环中前行。幸运的是,途中偶遇了几位山中的果农,这个时节他们正忙于杨梅树上修剪多余的果实。

“大叔,这里过去还要多久才能到子陵墓啊?”王建韬朝一个站在杨梅树上的大叔询问。

那个大叔一边干活,一边给王建韬指导。

“从这个山路进去,遇到岔路不要走,再走20分钟就能到东山的山脊。”他用手指了指东面巨大的山脉,山脉虽然远远低于陈山的主峰,但是相对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是高不少的。

“好的,谢谢大叔了,那你先忙,我过去拜谒一下严先生的墓冢。”王建韬继续朝山巅行进。

尽管王建韬身怀绝技,但当他独自一人行走在人迹罕至的山间小径时,道路狭窄,头顶的空间也显得逼仄。两旁的树枝和藤蔓不断向路面蔓延,行走时不得不侧身、弯腰,甚至有时需要拨开藤蔓的阻隔才能继续前行。膝盖高的草丛中,各种动物发出的细微声响——‘嗖’、‘嘶’、‘嘘’、‘啪’——这些不同的声音让王建韬感到一阵寒意。

尽管王建韬内心坚定,但身处这幽静而又略显阴森的山路,他还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似乎在为他指引方向。然而,这些光斑却又像是幽灵般忽明忽暗,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危险。

王建韬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带刺的藤蔓,一边留意着西周的动静。偶尔,一阵风吹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他都会紧张地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生怕有什么不速之客突然出现。

经过大约十分钟的步行,王建韬最终抵达了东山脊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这里有一片小空地,杂草丛生,他突然意识到,这块空地的形状并非自然形成,反而像是某个建筑物的地基。记忆中,古籍曾记载东山山脊上曾建有‘高风亭’、‘遂高亭’、‘丝风亭’、‘苍云亭’等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并有曲折回廊相互连接。遗憾的是,这些古迹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毁,如今仅存地基的轮廓。

再往前走,在岭北侧向下走大约百十步,可见山冈平缓,丘陵相接。乱石数峰之间,环顾西周,北望那凹陷之地,仿佛一个张开的吻,而在松木的掩映之中,隐约可见一处凸起的黄土堆,应该就是严子陵墓的地基。

打开系统面板,时空信标的提示终于亮起。

“己检测到时空信标‘公元前39-公元41年’,是否标记?”

王建韬此刻的萎靡与疲惫一扫而空,他终于发现了严子陵的遗迹。环顾西周环境,果然是由于恶劣的自然条件使得此地人迹罕至,从而降低了人为破坏的可能性。

忽然想起一首专门写子陵墓环境的诗,一下全对上了,诗云:

山高石怪水冷冷,

三尺孤坟葬客星。

遥向陵原松桧色,

晓烟昏雨为谁青?

此地人迹罕至,连三尺孤坟也难觅其踪,高风书院己不复存在,文人墨客亦无从寻觅,唯有晓烟昏雨,对着满山的新坟,徒增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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