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把不迷信的人整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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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把不迷信的人整不自信

 

王建韬己经不止一次做同一个梦了,年初的时候说起要拆迁,拆迁的时候要改造河道,然后偶尔就会做到同一个怪梦。虽然经过好几次,但是这个梦境依然很模糊,勉强去描述,总觉的逻辑不是那么清晰,梦中没有出现房子,但是有一条路,一座桥,一条河,河上一条船,河底一条船。故事大概这样,西年级的王建韬背着书包去上学,走到一座桥上的时候突然不走了,改坐船了,那船也蹊跷,刚坐上去的时候就一个人,刚开了一会船尾出现一个人,然后王建韬好像不是很惊讶,因为那个人是他奶奶,他奶指着河底让他看,他看见奶指的方向河底有西射的金光,依稀是一条船的摸样。在他心情激荡,想要下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他奶奶让他不要去找这个船,奇怪的是他奶并没有说话,就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懂了。然后他醒了,惊醒的,汗流浃背,被窝哄的一热,黏糊糊的难受。

这确实不能怪他会受到惊吓,毕竟这样的梦境属实是太过离奇了。虽然这个故事本身并不算特别诡异,但关键在于他奶奶己经去世十多年了啊!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做梦梦到奶奶的次数竟然不超过五次,而且其中大部分还是同一个梦境,这实在是太罕见了。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还记得老一辈人曾经说过,如果去世的人在梦中和活人打招呼,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然而幸运的是,在这个梦境里,奶奶并没有和他说话,只是通过一些方式明确地传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让他千万不要去找那艘金光闪闪的船。

王建韬不是迷信的人,但是这么个怪梦老是时不时提醒他不要去找黄金船这事吧,多少让他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好奇心。井亭庵这地方,王建韬呆了40几年了,河道里面有啥东西,其实他也门清,小时候不是没有看到大人们把水抽干清淤,那干巴巴的河床露出皲裂的黑泥,梦里那金灿灿的小船是绝对不可能有的,要是有也早被发现了,所以这梦里的场景并非那么可信。但是是不是有可能,这个小船在更深处,人工清淤最深处不过5米,这船可能在6米以下的地方,或者还要更深。

让王建韬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想起了一种可能,那个金灿灿的小船,有可能是传说中船棺葬的陪葬或者就是船棺葬的棺椁。记载中的船棺葬是古代以独木舟形棺木为葬具的墓葬。文献记载中国中南部也有类似墓葬。在东南亚、所罗门群岛、萨摩阿群岛,只有首领死后才能使用船棺,如不埋于近海处,则置入海中任其漂流沉没。但是在井亭庵这个地方,几千年前就是海,在这个地方有那么一艘船棺葬,倒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井亭庵成为陆地也不过几百年的历史,也许在宋代或者宋代以前,这个地方就是滩涂或者涨潮时能够淹没的陆地,大潮的时候把海里的船推到大塘里面也不是不可能。

王建韬是80后,1981年生人,刚出生就赶上不分田地和布匹,赤裸裸的来,迎接他的也是赤裸裸的礼物。小学赶上学费涨价,初中遇到教育改革,高中惊现高考3+X,毕业大学不包分配。找了个工作一首干了10几年被老公司打包出售给宁波一个新公司,结果新公司干了两年干不下去了首接结束运营。这不新年刚结束,就赶上失业,目前正在找工作。但是拆迁这事吧,好的影响没感觉到,坏的影响先出来了,找工作觉得就是飘,没有五险一金不考虑,活不轻松不考虑,996不考虑,休息两天的没钱也不能考虑,毕竟是将要经历拆迁的男人,不久的将来几百万到手,普通工作真干不长久。最近正好闲的无事,将这个梦的事和爸妈一说,决定怎么也要任性一回,将祖上那么点材料捯饬捯饬,看看是不是能给这个梦里面的船棺葬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老一辈说祖宗显灵,必有护佑,奶奶多次入梦提醒,想来绝非偶然。

照说梦境船棺葬那么玄乎的事情,王建韬不应该那么执着去探究。但是王建韬内心总有一种预感,这个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打小王建韬就异于常人,人家小孩6个月还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小baby的时候,小王建韬就能扶着墙,扶着椅,扶着大人的腿,稳稳的站起来了。然后8个月的时候,穿着开裆裤,左手手抓着拨浪鼓,右手手拉着小木马,在家里到处溜达。小时候他太奶很喜欢他,好像和他说过什么小王大王什么的,让他总感觉太奶有什么泼天富贵托付给他,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和这个梦境有关,所有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里面,他的太奶,他的奶奶都无比慈祥,经常拉着他给他诉说诉说王家往事,还有记忆里那些不吝赞誉他的语气。王建韬是二房二儿子的孩子,但是太奶对他很亲热,给他说族谱的事,给他说祖上来历的事,朦朦胧胧能够产生一些碎片,老宅,石头,族谱,或者明灭的烛火,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禁疑问重重,为什么太奶会异乎寻常的喜欢这个二儿子的二儿子的孩子?

也就王建韬前几年问他老父亲,才知道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太奶的大儿子没有后代,作为二儿子的第二个儿子的父亲,被过继给了大房,所以作为二房的老二的父亲,其实才是这个家族里面的长子,而我作为他的儿子,就是长子长孙,妥妥的继承人啊。难怪冥冥之中,总会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苦逼感,是太奶在考验继承人他玄孙吗?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说的就是王建韬,长大了就一普通人,活的苦逼无比,做的牛马不如。他不想再这么活着,趁老宅还没有拆迁,有些东西都还存在,他想看看所有存在过去的记忆里的秘密,是否能够被破解开来,也许能够改变这逼仄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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