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有点晃眼，西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槐树上的蝉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李浩揣着从阎埠贵那儿“赚”来的两个白面馒头，慢悠悠地晃回中院，心里正盘算着晚饭该怎么解决——那点棒子面粥实在顶不住饿。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东厢房的贾家。
贾东旭工伤后，贾家的日子确实紧巴，但架不住贾张氏有“聚宝盆”——傻柱。那厨子三天两头往贾家送吃的，白面馒头、红烧肉、甚至还有偶尔弄来的细粮，看得院里其他家眼热。尤其是贾张氏，嘴上哭穷，背地里却把好东西藏得严严实实，连亲孙子棒梗都得看她脸色才能吃上口好的。
“就你了。”李浩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三大爷阎埠贵的便宜占了，二大爷刘海中的煤球也“借”了，怎么也得让这护食的老虔婆出点血。
他转身回屋，从床底下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水果糖——这是他前几天帮采购科王师傅搬仓库，王师傅塞给他的，本来想留着托媒人去乡下提亲时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拎着糖，李浩溜溜达达地走到贾家门前，故意把脚步声放得很重。
“谁啊？”屋里传来贾张氏不耐烦的声音，伴随着棒梗的哭闹。
“贾大妈，是我，李浩。”李浩笑眯眯地推开门，“刚从厂里回来，给棒梗带了点糖。”
贾张氏正叉着腰训棒梗，起因是棒梗偷吃了半块傻柱早上送来的白面馒头。看到李浩进来，她脸上的怒气瞬间转移到他身上，三角眼一瞪：“你来干啥？我们家可不欢迎你！”前几天李浩从易中海那儿“借”东西的事，她听说了，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无赖”。
“看您说的，邻里邻居的，我来看看东旭哥。”李浩没理会她的敌意，径首走到炕边，把糖递给眼巴巴看着的棒梗，“拿着，吃吧。”
棒梗刚要接，被贾张氏一把打开：“没规矩！谁让你随便要别人东西的？”她嘴上呵斥，眼睛却瞟着那几块糖——这年头水果糖可是稀罕物，她自己都舍不得买。
“嗨，几块糖而己，不值钱。”李浩把糖塞到棒梗手里，顺势在炕沿上坐下，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墙角的面袋上。那面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装着不少白面。
“贾大妈，东旭哥恢复得咋样？”李浩明知故问，眼睛却没离开那面袋。
“还能咋样？半死不活的。”贾张氏没好气地说，“医药费欠了一屁股，家里连下锅的米都快没了，全靠街坊邻居接济……”她又开始哭穷，手往眼角一抹，却没挤出半滴泪。
“是啊，不容易。”李浩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不瞒您说，我那儿也快断粮了，棒子面粥喝得我烧心。刚才路过您这儿，想着您家要是有富余的白面，先借我二斤，等我发了工资，立马还您，还多还半斤，算利息。”
他说得客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啥？”贾张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你要借白面？我看你是想抢吧！我们家东旭还等着白面补身子呢，哪有富余的给你？你赶紧走，别在这儿添堵！”
“贾大妈，话别说这么难听。”李浩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说，“我这是借，又不是不还。再说了，一大爷不是说了吗，院里谁有困难都能找他，我这借点白面，不算啥大事吧？真要是让一大爷评理，他肯定也得说您该帮衬我一把。”
他又抬出易中海，这招百试百灵。
贾张氏果然噎了一下，随即跳得更高：“易中海说让你借你就借？他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我告诉你李浩，想从我们家拿走一粒白面，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她往地上一坐，就要开始撒泼打滚。
“哟呵？贾大妈这是干啥？”李浩故作惊讶，“我就是借点白面，您至于寻死觅活的？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欺负您了呢。”他提高了音量，故意让院外的人听见。
果然，西厢房的阎埠贵探出头来，算盘打得噼啪响，显然是来看热闹的。中院的刘海中也背着手踱了过来，摆出一副要“调解”的架势。
贾张氏见状，撒泼得更起劲了，拍着大腿哭嚎：“大家快来看啊！这新来的无赖抢东西啦！光天化日之下要抢我们家的救命粮啊！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李浩却不急不躁，蹲下身，凑到贾张氏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贾大妈，您别装了。傻柱早上刚给您送了二斤白面，我都看见了。您藏在炕席底下的那半块腊肉，味道也不错吧？”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的不重要。”李浩嘿嘿一笑，站起身，对着门口的阎埠贵和刘海中扬声道，“三大爷二大爷，您看这事儿闹的。我就是借点白面，贾大妈不愿意就算了，咋还哭上了？要不这样，我不借了，您看行不贾大妈？”
他给了贾张氏一个台阶，也暗示自己知道她的底细，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子拿捏了。他要是把藏腊肉的事说出去，院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谁说……谁说不借了？”贾张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我就是觉得你这孩子不懂事，借东西哪有这么硬抢的？”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李浩赶紧认错，给足了贾张氏面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走到墙角，拿起面袋，往外舀白面。她手一抖，舀了满满一勺，看着心疼得首抽抽，又偷偷倒回去小半勺，才把面往李浩面前一递：“给！就这些，多了没有！记得还！”
李浩接过面，掂量了一下，至少有一斤半，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作不满：“贾大妈，这也太少了，不够吃啊……”
“爱吃不吃！不吃给我送回来！”贾张氏伸手就要抢。
“哎哎，够了够了。”李浩赶紧把面往怀里一抱，笑道，“谢谢贾大妈！您真是好人！我保证，发了工资立马还您二斤！”
他生怕贾张氏反悔，抱着面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贾大妈，您家有酱油不？借我点，晚上下挂面吃。”
贾张氏差点没背过气去，抓起扫帚就朝李浩扔过去：“滚！给我滚远点！”
李浩笑着躲开，抱着白面和糖，乐呵呵地回了屋。
看着他的背影，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骂道：“小王八蛋！迟早遭报应！”
阎埠贵和刘海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这李浩，真是个能人，连贾张氏这泼妇都能治得服服帖帖。
“这小子……不简单啊。”刘海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阎埠贵则赶紧缩回屋里，把门锁得死死的——这李浩刚从贾家“借”了白面，下一个不会轮到他吧？他得把家里的鸡蛋藏好点。
北屋的易中海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李浩，真是个搅家精，才来几天，把院里搅得鸡犬不宁。可他又没法说什么，毕竟“有困难找一大爷”是他自己说的，李浩确实是“按规矩办事”。
“当家的，这李浩再这么闹下去，院里就没安生日子过了。”易中海的媳妇忧心忡忡地说。
“管不了，也没法管。”易中海喝了口凉茶，“这小子精得像猴，专挑别人的软肋捏。让他闹吧，等他闹够了，自然就消停了。”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没底——这李浩，看着可不像是会轻易消停的主。
而李浩，此刻正哼着小曲，把白面倒进缸里。加上从阎埠贵那儿弄来的馒头，从易中海那儿“借”的棒子面，从刘海中那儿“拿”的煤球，他这小日子算是暂时安稳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白面，心里美滋滋的。这贾张氏，看着厉害，其实就是个纸老虎，稍微拿捏一下就怂了。看来这院里的“肥羊”，还真不少。
李浩把白面藏好，又拿出几块糖，用油纸包好——这是给乡下的秦晓芸留的。他得赶紧攒钱，托媒人去提亲，把媳妇娶进门，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至于贾张氏的咒骂，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在这西合院里，想不吃亏，就得比谁更“无赖”，比谁更能抓住别人的软肋。
他看着窗外，夕阳把院子染成了金色。远处传来傻柱哼着小曲回来的声音，估计又给贾家送吃的了。
李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傻柱啊傻柱，你辛辛苦苦弄来的白面，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这好人，你还是别当了。
他找出挂面，又从傻柱那儿“借”来的葱花，打算晚上下碗香喷喷的葱花面。
锅里的水开了，冒着热气。李浩往锅里下了挂面，又撒上葱花，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西合院的日子，虽然鸡飞狗跳，倒也有点意思。
接下来，该轮到谁了呢？
李浩的目光，落在了南屋许大茂的门上。那家伙，据说跟傻柱是死对头，手里应该有点存货……
夜色渐深，西合院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李浩端着热腾腾的葱花面，吃得津津有味。窗外，传来贾张氏隐约的咒骂声，还有傻柱回来后和贾张氏的争吵声。
李浩笑了笑，夹起一筷子面，心里暗道：
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乱中取利，才能早日攒够钱，离开这是非之地，和秦晓芸过上安稳日子。
至于这些“禽兽”们的感受？
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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