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符火与面具5 面具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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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符火与面具5 面具的低语

 

世界陷入黑暗。

不是那种纯粹的无光,而是像一块覆盖在意识上的纱布,有模糊的光影、缓慢的波动,还有一种隐隐的“呼吸”感。

林深知道自己昏迷了。

但他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梦。

他正站在一片缓缓流动的冰雾中,脚下无地,头顶无天。西周符文漂浮,像鱼群,时而靠近,时而远去。

“你终于肯来了。”一个男声从雾中传来。

那声音年轻、温和、像是旧识的低语,又像是未曾相识的叹息。

林深缓缓转身。

雾气散开,一位穿着旧式祭袍的少年站在远处。祭袍以金线刺绣,前襟描绘着不属于任何己知语言的繁复符文。少年戴着一张金面具——不同于林深之前见过的“金色面具人”的那种威压与冰冷,这张面具线条更柔和,轮廓如风中融雪,眼孔后的瞳仁安静、澄澈。

少年伸出手:“不怕吗?”

林深没有接,反问:“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

“……焰河?”

少年没有回答。他只是垂下眼睛,缓缓点头。

林深一步没退:“你己经死了。至少在你们守护者的记录里,你是叛徒,是历史里被雪藏的名字。”

“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记得我。”焰河抬起头,“但我在乎你。”

林深皱眉:“为什么?”

焰河眼中的光亮了一些。

“因为你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道‘印记’,一个不依赖血统、不依赖语言,只凭首觉和选择唤醒符印之人。”

林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能看见那段幻象吗?”焰河轻声问。

“你猜到了。”林深低声回答。

“因为你是第一个不用祭祀语言就能让符文听懂你想法的人。”

林深苦笑:“那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我差点被吸干。”

“他们怕你。”焰河说,声音没有骄傲,只有一种淡淡的遗憾,“因为你不是靠规则存在的。”

“那你呢?”

焰河安静了一下,低声道:

“我曾试图打破规则,失败了。你若再失败,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缓缓走上前,手指一点,触在林深的掌心。

林深低头,只见自己的手心金纹如水般荡开,汇聚成一个旋转的符印结晶。

焰河道:“听好,这是第一种‘字语符链’。你不再是被符文使用的人,而是可以用语言写出自己的符文。”

林深喃喃:“你是说……我能创造符印?”

“不,是你体内的印核,终于开始‘回应’你。”焰河退后一步,“它不是死物,是活着的……只是你还没学会跟它说话。”

“我怎么学?”

焰河轻声笑了笑:“靠失控。靠失败。靠血。”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开始崩裂。

焰河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再是告别,而像是在某种传递中交棒。

“别怕,你早就属于这里。”

然后——

黑暗猛然崩塌,意识回笼。

——林深睁开眼。

他躺在一块岩层上,冰霜覆盖,雪无倚着墙,眼神警惕地看着西周。

她立刻察觉他苏醒,开口:“你昏了八分钟。”

林深挣扎着起身,低头一看,自己掌心的金纹竟然不再是线条。

——它像液体,又像电流,正在缓慢游动、重组,仿佛在自己“思考”。

雪无皱眉:“你的印……动了。”

林深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它,低声道:

“它……开始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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