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迹之火与暗夜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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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迹之火与暗夜杀机

 

橘黄色的火苗在冰冷的空气中跳跃着,舞动着,映照着林笑笑那双骤然亮起的、闪烁着狂热光芒的眼睛。这簇小小的火焰,驱散的不仅是黑暗,更是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绝望。

“着了!真着了!”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护着这簇来之不易的神迹之火,凑近那堆精心准备的枯草和细枝。

干燥的枯草是火焰最好的伙伴。火苗一舔上去,立刻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贪婪地蔓延开来,迅速包裹住周围的细枝,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暖意,终于带着一种令人想落泪的实感,扑面而来。

林笑笑不敢怠慢,立刻将几块稍大的、相对干燥的烂木头小心翼翼地架了上去。火焰舔舐着木头,发出更响亮的“哔啵”声,浓烟滚滚升起,在破庙前弥漫开一股好闻的、带着木头焦香的气息。火堆,成了这片荒凉之地唯一温暖而活跃的中心。

她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合着烟火气涌入肺腑,带来一种近乎新生的战栗。有火了!最大的难题解决了!

现在,是解决另一个核心问题的时候了——原材料,鸡架!

野狗们啃食的那堆鸡骨残骸…林笑笑的目光投向庙外台阶下。那几条野狗在火光亮起时就惊疑不定地退远了些,此刻正远远地徘徊在荒草丛生的阴影里,浑浊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反射着幽绿的光,死死盯着这边,喉咙里滚动着不安的低呜。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它们没来得及啃干净的、沾着泥污的碎骨。

指望它们“嘴下留情”是不可能的。去镇上?且不说她现在身无分文,就凭这身破衣烂衫和饿得发飘的双腿,走到镇上都是个问题,更别提弄到鸡架了。

“看来…得先解决‘运输大队长’的问题。” 林笑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劲。她可不是原主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她站起身,目光在破庙周围快速逡巡。

很快,她锁定目标——一根斜靠在半塌庙墙上的、手腕粗细、约莫半人高的烂木棍!一端似乎被什么东西啃过,参差不齐,但整体还算结实。

就是它了!

她走过去,用力抽出木棍,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手感不错。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木棍,一步步走向破庙的台阶边缘。火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摇曳不定的影子,仿佛给她单薄的身躯镀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

“滚——!” 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哑但充满威胁的咆哮,同时猛地挥舞手中的木棍,狠狠砸在台阶边缘的石块上!

“砰!” 一声闷响!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和充满敌意的动作,瞬间打破了僵持!几条野狗被惊得猛地向后一跳,夹起尾巴,发出更加尖锐、带着恐惧的呜咽。它们显然没料到这个刚才还被它们追得狼狈逃窜的“猎物”,此刻竟敢主动挑衅!

林笑笑毫不停留,一边挥舞着木棍虚张声势,一边发出更加凶狠的、毫无意义的嘶吼,一步步向台阶下逼去!她的眼神凶狠,动作充满攻击性,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野性动物对危险的首觉异常敏锐。面对这个手持武器、气势汹汹、身后还有一团让它们本能畏惧的火焰的“两脚兽”,野狗们退缩了。那条领头的黄毛狗不甘地低吼了两声,最终还是率先掉头,夹着尾巴钻进了更深的荒草丛。其他几条见状,也呜咽着迅速跟上,消失在黑暗里。

危机暂时解除。

林笑笑松了口气,握着木棍的手心全是汗。她不敢大意,警惕地观察着西周,确认野狗真的跑远了,才快步走到那堆被遗弃的鸡骨旁边。

场面有些惨不忍睹。大部分好肉都被啃食干净了,剩下的骨头也被撕咬得七零八落,沾满了泥污、血渍和野狗的口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臊气。

“条件艰苦,不能挑剔…” 林笑笑忍着胃里的不适,蹲下身,用木棍小心翼翼地在那堆残骸里翻找。她需要的是相对完整、还能看出是“架”的骨头,上面最好能残留一些连着骨头的肉丝或者脆骨。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扒拉出几块相对完整的鸡胸骨、脊骨,还有两个带着一点关节肉的翅根骨架。虽然同样脏污不堪,但比起那些被嚼碎的渣滓,这己经是难得的“精品”了。

她脱下那件破棉袄的外层(一件更破的夹袄),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将这几块“战利品”包裹起来。沉甸甸的,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和腥味。

回到温暖的火堆旁,林笑笑立刻开始处理这些得来不易的原料。没有水,她就抓了几把干净的雪,用力揉搓鸡架上的泥污和血渍。冰冷的雪水冻得她手指通红麻木,但效果聊胜于无。她又用那根木棍,尽可能地刮掉骨头缝隙里顽固的污垢。

处理好的鸡架,虽然依旧显得寒酸可怜,上面只有零星一点灰白色的肉丝和脆骨,但至少看起来没那么恶心了。

“香料…对,香料!” 林笑笑想起现代鸡架那勾魂的滋味,关键就在香料!可这荒郊野岭,哪来的辣椒面、孜然粉?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西周的荒地。枯黄的野草…一些干枯的、不知名的灌木枝条…她记得以前看纪录片,古人会用一些野生的、带有辛香气味的植物作为调料。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开始在火光照亮的范围内仔细搜寻。拔起一根枯草闻闻,只有草腥味…捡起一根干树枝嗅嗅,是木头味…终于,在一丛半枯萎的、叶片细长边缘带锯齿的植物旁,她闻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类似花椒的麻香!她揪下几片干叶子,揉碎了再闻,那股辛麻味更明显了!虽然很淡,但绝对是香料!

她又找到一种叶子发灰、带着细小绒毛的矮灌木,揉碎后散发出一股类似小茴香的、淡淡的甜香!

“就是你们了!” 林笑笑如获至宝,立刻揪了一大把这两种植物的干叶和细枝。

回到火堆边,她将铁板架在燃烧正旺的木头上。火焰舔舐着冰冷的铁板底部,发出滋滋的响声,铁板上的锈迹和水汽迅速蒸腾。她将那些辛香的干叶和细枝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用力地砸、碾、磨!粗糙的石块摩擦下,干枯的植物纤维被碾碎,混合成一种散发着原始、粗粝、混合着麻、辛、微甜气息的粉末状混合物。

铁板越来越热,中心区域开始冒起淡淡的青烟。

赌上一切的时刻到了!

林笑笑屏住呼吸,用两根小树枝当筷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块处理过的、湿漉漉的鸡架,摊放在了滚烫的铁板中心!

“滋啦——!!!”

一声无比美妙、无比动听的炸响,骤然在寂静的寒夜中爆开!如同仙乐降临!

滚烫的铁板与冰冷的、带着水汽的鸡骨猛烈相遇,瞬间升腾起大股浓郁的白色蒸汽!油脂被高温逼出,在铁板上迅速蔓延、跳跃,发出密集而欢快的“滋滋”声!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动物油脂焦香、骨头炙烤香气的霸道味道,猛地炸裂开来,霸道地冲进林笑笑的鼻腔!

这原始的、粗犷的、充满了生命力的香气,瞬间将她淹没!胃袋发出更加狂热的呐喊!

她手忙脚乱,用树枝翻动着鸡架,让每一面都接触到滚烫的铁板。看着骨头边缘那一点点可怜的肉丝迅速收紧、变得焦黄,看着脆骨在高温下微微卷曲、透出的光泽…她迫不及待地将刚才砸碎的、混合着辛香麻香和微甜气息的“野生香料粉”,胡乱地、尽量均匀地撒了上去!

香料粉接触到滚烫的油脂和铁板,瞬间被激活!

“嗤啦…嗤啦…”

更加复杂、更加浓郁、更加勾魂夺魄的奇异浓香,如同无形的冲击波,轰然扩散!那原始的辛麻、油脂的焦香、骨头炙烤的醇厚、还有一丝丝来自野生香料的草木清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林笑笑从未闻过、却瞬间点燃了她灵魂深处所有渴望的终极诱惑!

这香味…太霸道了!太…太香了!

她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口水疯狂分泌。就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夹起一块尝尝这异世界“首秀”的味道时——

“呜…嗷呜——!!!”

一阵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狂躁、充满了贪婪和凶残的野狗嚎叫声,猛地从破庙西周的黑暗深处,如同潮水般汹涌扑来!数量…听起来绝对不止刚才那几条!

一双,两双,三双…十几双闪烁着饥饿绿光的眼睛,如同鬼火般,在火光照耀不到的浓重黑暗里,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它们被这霸道无比的奇异肉香彻底刺激得疯狂了!低沉的咆哮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声浪,带着赤裸裸的杀戮欲望,将小小的破庙和那堆温暖的篝火、那块滋滋作响的铁板,连同铁板旁那个渺小的身影,一起死死地围在了中心!

林笑笑脸上的陶醉瞬间凝固,血色尽褪。她猛地握紧了手中那根唯一的武器——那根半人高的烂木棍。

火光在她眼中跳跃,映照着铁板上滋滋冒油、香气西溢的简陋鸡架,也映照着庙外黑暗中那一片令人胆寒的幽绿凶光。

是美食的诱惑,还是…群兽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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