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高菱歌的马车跟着祝将军出城。
城外树林中间草地上,己经扎了许多帐篷。
军医从帐篷出来,神色凝重,眉间酝着一缕愁绪。
望见祝将军和高菱歌,向他们走了过来。
走到半路,他忽然小跑起来。
笑容满面,把眉间愁绪冲的一点儿影子不见。
大叫道:“师父,你来了!”
他年龄有西五十岁,头发胡子斑白,却叫高菱歌‘师父’,引来兵士们讶然的目光。
来到两人面前,他气喘吁吁停下,施了一礼:“将军,师父。”
祝将军玩笑道:“任军医何时拜了高姑娘为师,本将军竟然不知?”
“呃,还有,见师父,怎么着也得有个见面礼吧?”
任军医呼吸平复,笑道:“将军说笑,但做徒弟的,的确给师父准备了礼物。”
他向高菱歌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师父,可否跟徒儿去瞧瞧礼物?”
高菱歌见他神色不像作假,不由好奇起来。
道:“好。”
祝将军也好奇,跟着他们进了军医帐篷。
里面用一片麻布隔成两间。
外间有桌椅板凳,里间满满的全是草药。
任军医跑入里间,窸窸窣窣片刻,捧了一个木盒出来。
木盒上的黑漆都脱落了,锁扣丢失,瞧着十分简陋。
他呈宝般呈上,笑道:“师父打开瞧瞧。”
高菱歌打开,简陋的木盒里,竟然躺着一棵百年灵芝!
任军医道:“师父曾说,要寻一棵百年灵芝做药引,给嬷嬷治陈年老病。”
“更偷偷告诉徒弟,在悬崖上有一株。”
“徒弟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终于摘下了这灵芝!”
他眼神里冒着渴求的光,好似在说:“师父,快夸夸我!”
高菱歌眼里却涌上了泪水。
有了灵芝,她最亲的人,却己经不在。
帐篷帘子倏然被掀开,走进一个黑衣人。
他用沉磁男声道:“原来,你从悬崖坠落,是为了寻找灵芝?”
高菱歌转头,一滴泪随着她的动作,甩落空中。
祝将军将自己帕子塞到高菱歌手里,向来人笑道:“东起,你来了。”
黑衣人脸色极其苍白,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剑眉入鬓,英气逼人。
一双黑眸幽深,望不到底,如同深潭。
不是南岭是谁?!
高菱歌诧异,在军营也能遇见他?
是巧合还是他派人跟着她?
道:“咦,南岭,你也在?”
南岭挑眉:“高菱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声音里的不悦,显而易见。
但是——
她何时从悬崖坠落了?
更没有去悬崖寻找过灵芝!
呃,对了,他曾说过,他在悬崖救过她一命!
她不记得,自然不能凭他一面之词,就认下这救命之恩!
还有,他借此将她……哼!
祝将军有些愕然,问道:“南岭,你与高姑娘很熟?”
南岭一把拉过高菱歌,宣示主权般,揽住她的芊芊细腰。
道:“她是我的人。”
谁是你的人?!
高菱歌心里的火山瞬间爆发。
倏然一推!
南岭没防备,竟然被她推开一步。
高菱歌理首气壮道:“南岭,你不要胡搅蛮缠!”
“我承认,现在是你府内管家,但是,我没签卖身契,不是你的奴才。”
“而且,我曾救过你,希望你不要恩将仇报!”
当着外人的面,她与他撕破脸,他总不会有过激行为吧?!
高菱歌在赌!
南岭眸子眯了眯,没有再强揽住她腰。
剑眉一挑,懒洋洋道:“我在悬崖也救过你一命,高菱歌,你究竟是真忘了,还是故意……”
她赌赢了!
只要南岭不强制她,她就能寻机会摆脱他。
强安个救命之恩,她不认!
委屈道:“南岭,你莫要信口雌黄,我从未去过悬崖!”
“也希望你,莫要以此来要挟我!”
短短两句话,就让高菱歌赢得祝将军和任军医的同情。
祝将军为她解释:“东起,今日高姑娘来军营,是为了那几个中奇毒的兄弟。”
“我先借用她几日,等治好他们,便送她回府,如何?”
他话音方落,任军医便道:“陆将军,中毒者今日溃烂面积骤然扩大,属下己经无能为力!”
“若高姑娘在,或许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南岭双手环胸,睨高菱歌一眼,淡淡道:“高菱歌,你本事不小!”
“去吧,人治好了,自己回去。”
转头与祝将军道:“计划有变,我们详谈。”
高菱歌应了一声,跟着任军医进入旁边帐篷。
帐篷里弥漫着草药和腐烂的臭味。
地上躺着的兵士,都是稚嫩的少年,年龄在十三到十六之间。
他们身上均盖着一片白布,全都闭着眼睛。
乍一瞧,还以为都是死尸。
她蹲下身子,轻轻给一个兵士把脉。
片刻后,掀开一角白布。
兵士肩头有一个黑窟窿,洞有拳头大,洞内可见白骨,十分渗人!
在他胳膊和肚皮上,则有几个小小的腐烂斑点。
倒吸一口冷气后,她重新给少年盖上白布。
任军医则掀开另一片白布,露出兵士腿部溃烂的黑洞。
高菱歌挨个检查了一遍,心里默默做了个治疗计划。
她己经确定,兵士们中的毒,就是南郡特有的毒,名为“蔓延”。
有高嬷嬷留的方子,解毒只是时间问题。
最重要的,是治疗伤口。
去腐生肌,让那些渗人的腐烂的洞,全部长出新肉,让这些少年兵士,恢复应有活力。
把治疗计划与任军医粗略讲了,任军医举双手赞同。
他是一点儿办法没有了的。
如今师父能救他们的命,师父要怎么做,他就立即执行!
高菱歌写了方子,和金顺随着任军医进入药房取药。
这药方是秘密,不能让外人插手。
主仆俩又捣又煎煮,至傍晚,终于熬出一大锅汤药。
分别给这些兵士服下,夜半时分,便有几人从昏迷中醒来。
只是醒来的兵士,全部发起了高烧!
烧得脸颊通红,嘴里胡言乱语。
高菱歌连夜配出新药方,任军医派他两个助手煎药后,给醒来兵士们服下。
但退烧的草药,起得作用不大,翌日清晨,他们依旧烧着。
此时,己经有更多兵士醒来。
高菱歌当机立断,取出银针,用医书上学到的针灸术,给他们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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