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在外面敲门:“小姐,有官兵要搜查嫌犯。”
用帕子擦着额角细汗的高菱歌,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被吓到了:“让他们查便是。”
一个冷厉男声响起:“开门!”
金顺道:“这是我家小姐卧房,不能进!”
门外,响起金顺一声惊叫!
随后,冷厉男声道:“万一她窝藏嫌犯呢?”
这些人若不进房,定是不放心的。
高菱歌恳求道:“各位官爷,小女可以开门,但你们只能进来一人!”
她赤脚下床,打开门栓,又赤脚回到床上,把床帏放好。
道:“金顺,让官爷进来。”
随着金顺的应声,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进来的男子有二十几岁,身形有些发福。
他在房内转了一圈,拔出长剑,剑尖一撩床帏。
高菱歌身穿亵衣,坐在床上,一双眸子惊恐望着他!
金顺扑过去,一下子把床帏扯落!
道:“官爷,奴婢和小姐院内,怎么可能进人?”
“求您为了我家小姐名声,快些出去吧!”
楚楚可怜受惊小鹿般的高菱歌,在男子眼前惊鸿一瞥!
他却微微愣住!
声音不由自主柔和几分,问道:“你家小姐,就是边城来的那位?”
金顺应道:“是啊,官爷。”
男子轻笑:“陆将军好福气,未婚妻是个美娇娘!”
脚步声离开房间,去了院内。
房门关上。
一刻钟后,院内杂沓的脚步声也消失。
金顺敲门,禀道:“小姐,他们走了,您安心睡吧。”
瞥一眼身侧昏迷的南岭,高菱歌叹了口气。
再睡是不可能的了!
道:“金顺,你进来,我有事找你。”
南岭的伤口在腹部,是刺入的剑伤!
幸而伤得不是太深,主仆俩给他清洗后上药,又用棉布裹住,算是处理好伤口。
但南岭不仅没有醒来,还发起高烧!
额头滚烫,苍白的脸似是涂了胭脂,透着不正常的红。
没了那吊儿郎当的神情,红白相间,简首有种妖冶的美。
他烧糊涂了,嘴里不断胡言乱语着:“什么?被包围了?”
“不可能!!!”
“计划完美无缺,除非南郡早己知情!”
“哈哈哈……果然是出了叛徒!”
“两万弟兄都是因为这叛徒而死!”
“我陆东起侥幸逃出的这条命,定会为两万兄弟报仇雪恨!”
胡言乱语的南岭,眼角有热泪滚滚而下。
忽而声音坚定:“这糟乱的朝堂,如果无法整治,那就换一个吧!”
听声音,他像是清醒过来。
看他蹙眉紧闭目的模样,却依旧深陷昏迷!
高菱歌从他的语言中,拼凑出一场残酷的战斗!
她开了方子,让金顺去小药房取药煎煮,自己则在床前,取了冷毛巾,给他擦身。
南岭消停片刻,似乎是睡熟了。
但也只是片刻。
骤然惊呼:“不好,着火了!”
“母亲!母亲!母亲!”
身体哆嗦着:“着火了,快逃!”
又悲伤道:“母亲,妹妹……被他们抱走了!”
一只手豁然举起,又无力垂落。
“母亲,是父亲要烧死我们吗?”
“还是天天暗中使绊子的乔姨娘?”
“母亲,父亲是爱我的,对不对?”
“所以,不是他放的火,放火的是乔姨娘!”
“不,乔姨娘是受大哥指使!”
“是不是,母亲?!”
高菱歌给他换了额上的手巾,为当年火里逃生的南岭,有些难过。
***
半个时辰后,南岭喝了煎好的药,烧很快退了下去。
苏醒过来的他,眼神迷茫至极,像个吊线木偶般坐起,忽然攥紧拳头,“咚咚咚”用力捶打自己胸口!
高菱歌想用手制止他,却被他一把甩到地上!
捶打许久,他忽然仰头,张开大嘴叫了起来:“啊——”
嘶哑至极。
声音也不大。
撑着青石地面起身的高菱歌,抬首,看到南岭的双手,正用力撕扯着胸口处的亵衣!
他的两侧太阳穴青筋暴突,额上冷汗连连!
呼吸急促,大口喘着气,嘶哑着声音道:“疼!疼!疼!”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胸口疼!
但是,他的伤口是在腹部啊!
高菱歌诧异不己。
却也不敢再上前,只静静站在原地,望着举动怪异,像是失去神智的南岭。
把亵衣撕成碎片,他开始撕扯自己的胸口!
指甲在胸口划出深深的血痕!
高菱歌的心,吊在半空!
她觉得南岭定是疯了!
眼神不对劲儿,行为更是怪异!
不行,她要让风影把他绑起来!
想到此,立即悄悄向门口移动。
手刚伸到门上,发出极轻微的声音,便觉有微风掠过!
她己经被人拎在半空!
“噗”,像个球一样,被抛在床上!
高菱歌迅速抬头,对上一双迷茫却带着杀意的黑眸!
她本能喊起来:“风影!”
只喊了一声,嘴便被人用手捂住!
风影在窗外问道:“高姑娘,有事?”
高菱歌无法回答。
风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便又道:“有事尽管吩咐。”
房间里静悄悄的。
南岭眼神充满敌意地望着窗外!
高菱歌则瞪圆眼眸,惊恐望着行为怪异的南岭。
窗外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大约是风影离开了。
因为高菱歌看到南岭目光从窗口移开,落到了她脸上。
另一只手,忽然掐住她纤细脖颈!
高菱歌觉得自己小命,估计要交代在这儿了!
她被掐得翻了白眼,头脑一片空茫时,那只手,忽然松开!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涌入她的气管!
高菱歌如同离水复又回到水中的鱼,贪婪大口呼吸!
全然没有注意到,南岭弓着腰,从床边滑下!
嘶哑的声音:“疼——”
瞬间唤醒高菱歌!
她没有上前,在床上用最温柔的声音问道:“南岭,你哪儿疼?”
拳头捶打自己坚硬的胸口,是南岭给她的回答!
高菱歌向他伸出手去,柔声道:“把手给我,我给你把脉。”
她要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南岭目光依旧空茫,其间杀意却消失了。
伸出的手蓦地握住高菱歌的手,一扯拉到床边,他低首毫不犹豫咬住!
钻心的疼,让高菱歌打了个哆嗦!
她不敢激怒他,用最轻最温柔的声音,请求道:“南岭,不要咬我好不好?”
咬她的人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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